陸嶼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空無一人,只有小茶幾上的水杯昭示著剛剛有人來過的痕跡。
他看著水杯上的口紅印,愣愣出神。
“爸爸!”玻璃門被推開,張書松開小雨的手,小雨三兩步撲進了陸嶼的懷里。
“你怎麼在這里?”陸嶼往他們后又瞅了幾眼。
張書看出來他的心思,接話道,“夫人剛走了。”
“說是節目組那邊臨時通告。”
原來真的是來過。
陸嶼的心好又不好。
主來找他了,可他卻錯過了。
陸嶼將邊的糯米團子抱起來,站在偌大的玻璃窗前,向下俯瞰。
“爸爸,哪一個是媽媽。”
陸嶼不假思索,“最漂亮的那個就是。”
于是小雨趴在玻璃窗前,看啊看,可他看到的所有人都是一個小點,本分不清與丑。
他扭頭看向張書,“阿姨,哪一個是我媽媽?”
工作的媽,癡迷的爸,和破碎的他。
張書沒忍住笑,“已經看不到啦!”
劇組提前開工,江笙措手不及。
說是要加一期特別節目。
“收視率暴漲了!”制作人喜出外,“這波流量,抓牢了!”
原以為黑料會讓節目冷,沒想到反向帶了收視率,讓很多沒看過節目的人紛紛前來湊熱鬧。
江笙被推化妝間,還沒搞明白要播什麼呢。
造型做好,時間才堪堪過了半個小時。
正打算小瞇一會兒,轉頭看到了周力。
周力垂著頭,緒沉沉。
江笙剛打算說些什麼緩解尷尬,可下一秒便有人將推了出去,“該你上場了,江老師。”
節目組新加了一場復活賽,江笙原以為還跟從前一樣,只需要做好背景板,沒想到這一次剛上場便來活兒了。
“江老師!”
“江老師。”
“我選江老師……”
“請江笙老師進行點評……”
江笙腦子暈乎乎的。
的耳機忽然傳來聲音,“喂喂,cue周力,問他有什麼想。”
這不是明擺著搞事?
到現在為止,周力被人提及的次數都不足兩只手,就像是……從前的境遇。
江笙皺眉。
如果真的問了,那就是落井下石,小人得志,不僅會讓周力不舒服,的風評也會進一步損。
本來網上對就已經黑評如云了。
“喂喂,聽到了嗎?”導演的聲音有些急促。
反手摘掉了耳機。
斜睨一眼鄰座的周力,他此時面無表,百無聊賴的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錄制結束,回到化妝間的時候又撞上了周力。
他沒再低頭避開,“你……”
他想說些什麼,但是又似乎說不出口,話到邊生生咽了下去。
“坐下慢慢說?”江笙從口袋里掏出幾顆糖,本來是給小雨準備的。
江笙出兩張板凳,坐在鏡子前,撕拉假睫。
“剛剛,你怎麼不按導演說的做?”周力問,“我之前也那麼嘲諷過你。”
江笙將假睫扔進垃圾桶,“所以呢?我得報復回來?”
難道不應該嗎?
周力被問的一懵。
江笙覺得有點好笑,“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奚落你除了那麼一的快,我得不到任何好。”
“周力,我們做朋友比敵人更好。”
化妝間里迎來短暫的沉默和安寧。
江笙已經卸完了全臉,“有洗面嗎?”
著空空的洗面,不好意思的笑,“用完了。”
大概兩人算是和解了。
江笙后來再見周力,他總是淡淡的沖點頭輕笑。
江笙癱坐在陸嶼辦公室的沙發上,有些麻。
剛剛為了品牌方的宣傳,穿著足足大了兩個碼子的十厘米高跟鞋在活現場站了三個小時。
“你……”
“停!先別跟我說話,我現在只想睡覺。”
說完一頭倒在沙發一端。
陸嶼見此,又將注意力投到了文件中,等張書送來毯和藥水,他才起,將毯蓋在江笙的上。
他下的鞋子,只見腳后跟被磨出了一個很大的水泡。
“陸總,這個水泡得挑破了。”
不然后面磨破了更痛。
陸嶼心疼,握住的腳,作輕。
大概是做了夢,江笙的腳突然一抖。
陸嶼手里的針跟著一。
“媽媽,媽媽!”
江笙是被醒的。
小雨背著書包,在的肚子上。
疼的干嘔。
“小雨!”陸嶼厲聲,“起來。”
陸嶼很對他那麼嚴厲,小雨一下子被嚇到了。
“爸爸,兇……”
江笙聽到哭腔,趕又哄,若是真哭起來可就難辦了。
“是啊,兇什麼!”
“都是爸爸不好,小雨不哭!”
江笙將小雨抱在懷里,挪腳的時候腳后跟傳來一陣繃,低頭一看,那里著厚厚的一層創口。
看著創可出神,又看向陸嶼。
陸嶼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
江笙大概明白了。
正當此時,張書抱著一摞文件進來,將最上面的兩張遞給江笙。
“羅熙,有問題。”
當年羅熙母親去世之后沒多久,江氏毒化妝品事件就發了。
“按理說會去江氏鬧,但是他們家一點靜也沒有。”
這倒是奇怪。
若是自己家里人有事,誰不是第一時間就鬧開,討要說法。
他們家不僅人死了沒靜,后來大家都在鬧的時候竟然也沒有靜。
人慫也不至于慫到這個地步才是。
“羅家父親呢?”
“早死了。”張書道,“在事發生的前兩年就死了。”
不是他父親?
江笙原以為會是他父親干的,那種大車,只有經驗老到的司機才能駕馭。
既然人死了,那為什麼說肇事兇手姓羅?
難道羅姓只是巧合?
“也不一定,”張書指著其中一張紙,“他爸爸是開大車的。”
羅熙早年跟著父親一起出過門,據說是早早的就學會了開車。
“警方那邊之前就一點線索也沒有嗎?”江笙問道。
既然知道姓羅,那就應該是沒抓到人,但有查到人才是。
“羅……是的猜測。”
因為當時車禍撞人的那輛大車,是羅熙父親的。
可那輛車,早就報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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