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大，眾人紛紛側目看過去。

江笙也不例外。

想著反正也就這樣了，不如去湊湊熱鬧拉倒，于是拉著陳梨湊近了些。

“那人是誰？”江笙問道。

陳梨輕抿了一口酒，“阮文，阮家大爺。”

江笙的腦袋轟一下炸開，阮家？李老師的前夫是不是就姓阮來著？

江笙不確定，于是給顧北城發消息確定。

剛按滅手機，就見一個生被阮文拖在地上，指著鼻子痛罵，大概是被扇了掌，生的臉上還殘留著明顯的紅印子。

江笙一個沖，差點要沖上去阻攔。

“別！”陳梨趕攔住，“阮文出了名的難纏，笙姐，別趟這個渾水。”

“得罪了阮文，舞團就真的拉不到投資了。”

江笙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

訕笑，“沒有，我只是不小心跌了一下。”

“笙姐，我沒有開玩笑。”

陳梨攥著江笙的手，退出十幾步。

但是隔著老遠，江笙還是能聽見那邊傳來的聲音嗎。

生的哭泣嗚咽，還有拳打腳踢和咒罵，刺耳得很。

“就沒有人管管嗎？”

“管？”陳梨冷笑，“誰敢管？誰敢冒著得罪阮家的風險去管？”

“笙姐你不知道，之前也發生過這種事，和這次不一樣，那一次有人管了。”

陳梨停頓片刻。

江笙好奇地看著他，“然后呢？”

“然后？多管閑事的下場就是銷聲匿跡，還有，你猜他家里人怎麼樣了？”

不用多說。

江笙臉凝重。

的手機嗡嗡震兩下，打開來看，是顧北城的消息，只有簡短的兩個字：是的。

“真的管不了嗎？”

會所樓上是一圈雅間。

趙彎順著旋轉樓梯往上走，對于樓下的鬧劇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然后就全然沒有了興致。

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半晌后收起手機，跟隨著服務員走進了一個雅間。

“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了？”

趙彎施施然坐下，的對面坐著的赫然是陸嶼。

“你不是忙得很嗎，約你幾次都沒空。”趙彎雙手撐下，玩味地笑著。

陸嶼明顯是剛剛開完會，上穿著黑西裝，鼻梁上還架著眼鏡。

他關上電腦，摘下眼鏡，“這話說的，倒是我不禮貌了。”

“所以啊，小嶼嶼這次是有什麼事，竟然找到我頭上了？”趙彎手了下陸嶼的手，“嘖嘖，瞧這細皮的，姐姐我有點了……”

陸嶼面無表地開手，“你不是喜歡乖的？”

趙彎咋舌。

“你上次說的合作我答應了，”陸嶼開門見山，“但作為回報，你也得幫我一個忙。”

趙彎眼睛亮了，“你且說呢。”

江笙還是沒忍住。

周圍說說笑笑，那個角落就像是一個被忘的角落。

似乎沒人在意生的死活。

這一刻，江笙就像是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想，若是當初在陸家，有人愿意手拉一把，一切是不是都會不一樣？

江笙深吸一口氣，“我上個洗手間。”

洗手間就在阮文所在位置的側后方。

江笙繞著那一塊兒轉悠半天，臉越發沉，腦子也越來越漲。

看見生的上沒有一完好，青青紫紫，就連臉上也紅腫一片。

越發忍不住脾氣，一勁兒在口攢著。

“你想我幫你什麼？”趙彎倚靠在椅子上，臉上帶著幾分好奇與審視。

陸嶼過窗戶，看向樓下。

“怎麼回事？”趙彎當即就問。

陸嶼沒吱聲，倒是一直陪在他們邊的會場老板忍不住回應，“說錯話了。”

“阮文一向介意自己的出，那個小演員竟然當眾提到這個事，算是犯了他的忌。”

趙彎撇，“你想護？我去把人要過來就是。”

陸嶼搖頭，“不必。”

會場老板一聽這話反而急了，不是幫那個小演員，難道還要幫阮文，“陸總，你該不會還要幫著阮文吧？”

“我這地兒小，經不起折騰……”他急忙道。

趙彎也有點看不懂了。

“你放心，不會出事的。”陸嶼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趙彎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然后恍然大悟——

江笙推了一個小餐車，“讓一讓，這里要放東西了。”

還沒有消停的阮文突然被打斷，火氣更甚，“你干什麼！”

江笙沒有理會，眼睛看著地面，手里推著餐車，“讓一下，讓一下！”

“你神經病吧！”

忙著躲閃餐車的阮文破口大罵，“你存心的是不是？”

江笙將餐車推到角落，才想起來回頭看人似的，“怎麼了，我就是幫忙放個東西。”

“你看不見我人在那里嗎？”

江笙一副后知后覺的模樣，“哎呀，原來剛剛一直擋路的人是你！”

“你怎麼不看著點，要是撞到了怎麼辦？這次就算了，下次就要你賠償神損失費了哦。”江笙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拍拍手就打算走。

反正也拉不到投資了，這些人是一個圈子的，消息互通，大概都達一致了。

江笙不抱希了。

既然如此，那還怕他？

“你——”

阮文氣急，手指著江笙，半天沒說出來話。

江笙破罐子破摔：“你什麼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本來也看不慣阮文，就是他，連自己親媽住院了都不管，看都不看一眼的不孝子，還指江笙給他什麼好臉？

原本老早就想罵了，苦于一直連人都沒見過。

江笙其實想過直接去找他，但是又沒有時間。

現在那麼巧，就別怪了。

“還有，你真的長得好丑，真是白白浪費你爸媽的值，有時間花點錢整一下吧還是。”

“欺人太甚！”阮文惱了，順手就抄起一個子，照著江笙的腦袋就要砸下去——

“住手！”

聲音傳來，眾人紛紛側目。

趙彎昂著頭，臉上寫滿了不爽。

“我當是誰在吵鬧呢，原來是阮家的小崽子。”趙彎其實年紀不大，但是因為輩分的緣故，在場的不人都得尊稱一聲姨。

阮文更是如此。

“還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