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怔了怔,“陸氏?”
那豈不是陸嶼的決定?
張婷點點頭,言辭懇切,“孩子,我真為你著急。”
江笙明白張婷的意思,多年來的往中,已經將張婷當做了自己的長輩。
兩人又聊了幾句,江笙回到練舞室,心頗為復雜。
知道這次比賽對的重要,更明白,贏得比賽,對于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對于小雨來說意味著什麼。
子本弱,為母則剛。
若放在從前,江笙對比賽從不會這麼上心。
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小雨,肩上有了責任。
何況……
還想調查當年父母亡的真相。
“江笙,你在想什麼?”
歐婧換好練舞服,看見江笙正坐在窗邊發呆,于是便走過去打了個招呼,“是不是練舞太累了?”
江笙雖然剛來幾天,但也是舞團里有的能吃苦,每天都從早練到晚。
江笙回過神,朝歐婧笑笑,“沒什麼,在想咱們昨天練過的幾個作。”
昨天練得還算不錯,可在江笙看來,總比之前差了許多。
明白,靈氣這種東西是會被消耗掉的,經常練舞的人亦是如此,何況這個停滯了幾年的人?
“我看,你就是太著自己了。”歐婧坐在江笙邊,勸道,“其實你跳得很好,人也漂亮,為什麼這麼拼呢?”
江笙出一笑意,心中的苦堆積如山,已經不是隨口便能說出來的年紀。
“對了,張老師剛才說,晚上會請幾位老師來專門幫咱們摳一摳作,你留下來再多練練吧?”歐婧拍拍江笙的肩膀,“團里這幾年請來的老師都是國數一數二的,肯定能有所收獲。”
江笙聞言,下意識就想要答應,卻很快意識到,還需要去接小雨放學。
“我去打個電話,問問家里有沒有事。”江笙笑笑,“沒事的話,我就留下來讓老師指點指點。”
江笙找了個借口,拿著手機走到門外。
被知名老師指點的機會不可多得,若是單獨請老師指點,要花不錢。
開手機,江笙在屏幕上敲擊幾下,將電話撥給了陸嶼。
那邊倒是很快接了,語氣卻是不善。
“什麼事?”
隔著電話,江笙都能到那人的不耐煩。
“晚上我有點事,你能不能去早托班接一下小雨?”江笙試探地開口。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男人的輕笑,“江笙,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不等江笙回答,男人又道,“我晚上沒空,有個國會議要開,你自己去接吧。”
說罷,電話就被干脆利落地掛斷。
江笙的手攥著手機,靠著墻的突然了力,順著墻了下去,半蹲在門口。
不過是讓陸嶼幫忙接小雨回家,不想,竟是如此困難。
——
辦公室。
男人將手機扔在桌上,側目看向旁的助理,“江笙到底想如何?”
助理被他這眼神嚇得噤若寒蟬,又不得不回答,忙道,“江小姐不是最近開始練舞了麼?大概是練舞太晚,所以來不及去接小爺。”
陸嶼聞言便是冷笑,“是沒空去接,還是跟別人約好了,故意如此!”
“你去好好查查江笙和顧北城的關系,查不到,別回來見我。”
男人冷著臉放話,助理忙點著頭離開辦公室,出來時,襯衫都被冷汗打了。
彼時,江笙為了讓自己不去思考與陸嶼有關系的事,連著跳了一上午的舞,直到四肢酸痛,才停了下來。
正好有顧北城送來的便當,打開盒子,匆匆拉了兩口,便又回到了練舞室。
“學姐,你怎麼還在練舞?”
剛起勢,擺好姿勢,便聽見顧北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江笙回眸去,顧北城朝晃了晃手中的飲品,“我們今天練得好,老師請大家喝茶。”
“我給你拿了一杯過來。”顧北城大大咧咧地走進練舞室,將茶放在了窗臺上。
這會兒是午間休息的時間,大多數員都去吃飯休息了,只有江笙還在這里練著。
“那你繼續,我先回去了。”顧北城放下茶就走,連拒絕的時間都沒給江笙留下。
江笙著他的背影,本想開口住他,卻還是忍住了。
傍晚,江笙猶豫之下,還是離開了舞團,前往早托班接陸凌雨下學。
答應過小雨,以后都會準時過來接他,不會再遲到了。
想到其他小朋友都被接回家,只有小雨等在教室里,江笙便覺得一陣心酸。
剛接上小雨,江笙便接到了沈白打來的電話。
“江笙,你最近在干什麼,都好久沒來店里找我了吧?”
電話一接通,沈白活潑的聲音便從聽筒里傳了出來,“你要不要帶著小雨過來一起吃個飯啊?店里新送來了海膽哦,我記得你喜歡吃。”
沈白是江笙為數不多的朋友。
江笙家道中落,不朋友對敬而遠之,生怕沾上惹了晦氣。
唯有沈白,還數十年如一日地對待江笙。
沈家經營珠寶生意,沈白是沈家唯一的兒,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更猶如天生帶有錦鯉屬一般,隨手開了一家餐廳,居然火。
餐廳名“簡白”,是一家西餐廳。
江笙歪著頭,看向陸凌雨,“小雨,沈阿姨邀請咱們倆去吃海膽,你想不想吃?”
陸凌雨還沒來得及回答,電話那端就傳來了沈白的咆哮,“我跟你說了多次,讓小雨管我姐姐?”
江笙自無視了的話,見小雨點了頭,才對著電話道,“稍等,我和小雨馬上就到。”
不出半小時,銀灰的奔馳停在餐廳門口。
沈白坐在吧臺旁,看見江笙牽著陸凌雨進來,提前收起旁邊放著的尾酒,朝招了招手,“江笙,這邊。”
江笙看到了的作,走過去落座。
陸凌雨被江笙抱到座位上,聲氣地和沈白打招呼,“沈阿姨好。”
沈白聽著這個稱呼,黑了臉,“都告訴你了,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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