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薔的大嗓門讓我的太突突的跳。

雙腳站穩后，我循著聲音去，只見不遠站著幾張悉的面孔，其中就有莊薔，鄭欣然以及站在側的紀云州。

所以，這不是在做夢？

我疲倦的了眉心，片刻間，又聽到莊薔扯著那大嗓門道：“我說沈醫生去哪兒了，原來在這帥哥……不是，梁醫生？”

梁皓渺淡淡的應了一聲：“這麼巧。”

莊薔看看我，又看看梁皓渺，疑道：“所以梁醫生是特意來接沈醫生的嗎？”

梁皓渺被噎了一下，頓了兩秒后道：“我跟朋友在隔壁包廂。”

“那也太巧了，”鄭欣然的小甜嗓由遠及近，“梁醫生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我有點聽不得“喝一杯”這個詞眼。

想著方才在包廂里，我一杯杯的“陪酒”，我的胃里又是一陣翻滾。

手臂被扶住，梁皓渺溫潤的嗓音傳到的耳中：“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我掀了掀眼皮，想從面前這群人里找到紀云州的那張臉，但已經力不從心。

“有勞梁醫生了。”我勉強出這句話。

離開會所前，我約聽到了鄭欣然的話別聲：“梁醫生路上注意安全奧，師姐就麻煩你了。”

還客氣。

出了會所，我麻煩一旁的服務生幫我車，被梁皓渺一口回絕了。

“這個點車不安全，而且你還喝了酒，”他態度堅決的，“反正一個小區，你就當是搭便車了。”

我想著自己腦子里一團漿糊的樣子，這才點了點頭。

半小時后，梁皓渺把車停在了小區車庫，看我的眼神里帶著一猶豫：“沈醫生住哪一棟，需要我送你上樓嗎？”

我實在不忍心繼續欺騙他，搖搖頭：“不用，我可以。”

梁皓渺看我的眼神了又多了幾分同，言又止到：“沈醫生跟紀醫生……”

提到紀云州，心口好像被活生生撕開一樣，痛徹心扉。

“我沒有打聽沈醫生私的意思……”梁皓渺見我沒說話，解釋道：“我就是……哎……”

我猜梁皓渺在替我抱不平。

我打開車門：“時間不早了，梁醫生早點休息。”

當初協議結婚是我心甘愿的，所以現在即便是冤天屈地，也是我自找的。

怨不得別人。

仗義如梁皓渺，我更不能把他牽扯其中。

出了車庫，我沿著馬路一直往家走，京港的冬夜溫度較低，寒風一陣一陣的往我脖子里鉆，等我筋疲力盡的回到大平層時，四肢已經凍僵了。

奇怪的是，心口卻沒那麼疼了。

我去，整個人投在氤氳的花灑下，任憑溫熱的水流從頭澆到尾，一遍又一遍。

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四肢慢慢恢復了知覺，我這才出了浴室。

帽間里，我打開屜，將紀云州三年前給我的那份離婚協議拿了出來。

紙張已經有些陳舊了，但拐角的簽名看著依舊蒼勁有力。

紀云州三年前就已經簽好字了。

當時我滿心滿眼都是他，本沒把這份離婚協議當回事，總覺得有那麼一天，紀云州會在我的化之下親手撕掉它，但時至今日我才明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是無法天道酬勤的。

既然如此，就由我來結束這個錯誤吧。

簽上字后，我將離婚協議放在客廳的茶幾上，躺在的大床上，昏昏的睡了過去。

直到一聲尖利的斥責聲在我耳邊響起：“真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了，自己在醫院犯了錯誤不說，現在居然還敢提離婚，我不管！你現在馬上回來！”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仔細一聽，這不是我婆婆徐玉蘭的聲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