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板”兩個字從紀云州口中冒出時,噎的我半晌沒說出話來。
是,當初我爸以“救命之恩”要求跟紀家結親是不對,但他人不也在療養院躺了三年。
至于我,婚前協議按照他的要求簽了,除了兩家人之外,沒人知道我們已婚的事實。
婚戒,在學校附近的品店隨便買的,婚書,沒有,婚禮,也沒辦,婚紗照更是以他一句沒空給推了,直到今日,我們兩人唯一一張的合影還在結婚證上,我沈弦月是拿了他們紀家什麼實質的好了嗎?
沒有。
奧,如果托紀云州的福住在全京港最好的江景大平層算的話,那三年來我洗做飯整理家務,也能抵消了吧?
你看,八年欽慕,到頭來,竟換他一句“跳板”。
心口像是揣著黃連,我垂眸,住蔓延的酸楚,強調道:“明早筆試我會按時到場……”
我頓了頓,迎上男人鋒利的眉眼,和聲道:“就不勞紀醫生費心了。”
翌日一早,我準時抵達京協辦公。
人剛坐下,耳邊便響起了一聲甜膩的招呼聲。
“沈師姐,這麼巧。”
我抬眸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側的鄭欣然。
小姑娘著一件淺藍襯衫,搭配米西服套裝,加一雙瑪麗珍拼尖頭單鞋,雖跟那張看著有些態的小臉兒略違和,卻也著一子認真勁。
竟然也是今天筆試的員之一。
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神外專業的應屆生。
而醫學院也只有六個名額。
看來小姑娘比我想象中更優秀。
“前天不好意思啊師姐,”帶著歉意的聲音在耳邊,鄭欣然甜甜糯糯道:“當時只顧著招呼云州師兄了,都沒來得及送送你。”
云州師兄。
的十分隨意,卻又那樣親昵。
看來,他們的關系比我想象中更親。
生日宴上兩人談笑風生的場景在我腦海里一閃而過,我禮貌道:“沒事兒。”
小姑娘還要說什麼,卻被進門的負責人打斷了。
一小時后收卷,負責人收到我側時,鄭欣然低垂著腦袋道:“完了,最后一題沒好像沒答好……”
怯生生又委屈的調調。
配上泛紅的眼尾,讓人心疼。
原來紀云州吃這款。
難怪我忙活了八年,也沒能讓他刮目相看。
“哇,這不是神外專家紀云州師兄嗎?他怎麼過來了?”
唏噓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剛抬眸,就看到了被一群人簇擁著的紀云州。
白大褂,面上還架了一副銀眼鏡,明明是再過普通常見的兩樣單品,但在這個男人上,卻衍生出了,斯文的味道。
只是一清貴氣的他并沒有在恭維聲中停留,而是目不斜視的走了過來。
心跳如雷,我看著愈走愈近的高大影,握著中筆的手不自覺的收,直到下一秒,我親眼目睹這個和我同床共枕的男人謙謙君子般的站在鄭欣然面前。
轟一聲,心口仿佛有什麼東西細微的裂開。
男人張的詢問聲傳我耳中:“出什麼事了?”
聲音清醇如酒,卻也灼心。
所以,這才是他煞費苦心不讓我來參加筆試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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