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圈？”林彥霖和糾察面面相覷，“你要找什麼？”

顧詩筠眼淚汩汩地，手和腳都是麻木難以挪的痛，咽著疼痛說道：“我老公有一只口哨，聲音很特別，我聽見了，我剛才真的聽見了，他肯定還活著，你們能不能讓我出去找一找？”

林彥霖疑道：“你聽到了大隊長的哨音？”

顧詩筠急不可耐地說道：“對，哨音，很清楚，很明顯。”

哨兵滿面苦，補充道：“嫂子說是一個特制的口哨，哨音很特別。”

林彥霖一聽，疑地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個金屬制的口哨，問道：“是這個嗎？”

顧詩筠瞧見他手里那只一模一樣的口哨，不覺愣住。

林彥霖道：“我們旅整個飛行大隊的飛行員都有，三年前的是一個航展活，每個人送了一個，刻了各型戰機，很致。”

因為知道這個口哨對來說的重要，他說得很輕，只字片語之間都在悄然觀察的臉。

顧詩筠聞言，表溘然愣滯，隨即便是一晃而逝的失，眼淚更是止不住地簌簌往下落，“你們都有？……”

林彥霖肯定道：“對，都有，而且剛才我就在外面，沒有聽到什麼哨聲。”他轉頭去問兩個巡邏的糾察，“你有聽到哨音嗎？”

糾察懵然搖頭，“沒有啊。”

一聽他們的雙重否定，失更是呈幾何倍增，顧詩筠幾乎快要癱在地，一旁的哨兵趕扶住，“嫂子，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失演變了絕，本來的期盼結果是自己的幻想，那種從高空猛然墜落的覺太過真實。

顧詩筠撇開哨兵的手，步伐一輕一重地朝宿舍樓走去，“不用了，我自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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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顧詩筠便開始收拾程赟的東西。

男人的行李很，除了幾件換洗的能服就只有幾件外出穿的普通T恤和兩件外套。

將東西全部收拾好，放在一邊，說道：“先放在這吧，過段時間都寄給我。”

林彥霖點了點頭，“好，嫂子。”

這時，謝睿突然敲了敲門，先不是滋味地看了一眼顧詩筠，然后沉聲說道：“旅長來了。”

周建義走進來，環看一圈程赟的房間，見已經被顧詩筠收得干干凈凈妥妥當當，說道：“等這邊全部都理好了，我們會派人送你丈夫回蓉城。”

顧詩筠茫然抬頭，“接他回蓉城？”

周建義嗯了一聲，“你可以來機場接，有警鐵騎和儀仗隊員護送他回家。”

回家？

顧詩筠聽著，面上沒有任何的波瀾。

兩面都是沉默。

良久，才輕聲道：“尸骨無存，我接的只是一個靈位吧？”

淡淡說完，不等周建義開口，便轉離開。

一路上，風都繞過了絕境的深，等到了機場上了飛機，顧詩筠才覺得驀然回首全是風景。

回到蓉城，一下飛機直接去醫院請了兩個月的假。

院長親自過批，滿眼都是惋惜和同。

“顧醫生，我們醫院有VIP產檢車，我已經給向產科那邊申請了，整個孕期你的產檢產科都會派人□□，這個你不用擔心。”

顧詩筠拿著假條，勉強出來一個笑容，“嗯，謝謝院長。”

獲批了假期，長時間繃的神經不由地輕松了半分。

然而出了醫院，又不知道回家的路在什麼地方了，滿眼的迷茫錯讓本不敢相信這幾天發生的事，明明從知道程赟出事到今天就只有三天不到的時間，卻總覺得有半個世紀那麼久。

腳步沉重難行，忽地，有人在背后喊住了。

回頭看，是秦悠然。

正下班，手臂上搭著防曬，疾步匆匆地走過來，“喂，顧詩筠，你走那麼快干什麼？打車來的嗎？我送你回家。”

顧詩筠沒拒絕，轉跟上的腳步。

秦悠然陪著，走到停車場，小心翼翼地扶上車，順手拿過后座的一條薄毯蓋在小腹上，“那邊怎麼樣？”

“怎麼樣？還能怎麼樣呢？”顧詩筠平靜地扯了扯角，淡薄道：“戰機高空墜毀，本沒有生還的可能。”

秦悠然默默聽著，一路都是僵的油門和剎車，“我不信。”

顧詩筠怔怔問道：“為什麼不信？是林彥霖親口說的，下面全是雪山深淵和冰川湖泊，就算跳傘了，那樣的無人區也不會有人發現。”

“……”秦悠然咬牙默著，手里的方向盤被把出了千斤重，“反正我不信。”

顧詩筠闔了闔眼，沒再說話。

沉默一路，等到了浣南別苑，才發現顧家父母已經在家里等著了。

先是愣了愣，想起來之前程赟給了他們進門的碼，說是以備不時之需。

放下行李趕走過去，“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徐曼華眼眶遽然通紅，三步并作兩步將顧詩筠抱進了懷里，然后心疼地看著憔悴紅腫的面龐，說道：“發生這麼大的事，你總不能一個人承吧？這些天我們都陪著你，不管部隊那邊有消息沒消息，都陪著你。”

顧詩筠咬著，眼淚在眼眶中止不住地打轉，或抖或啜泣，亦或者怔目著天都抵不住溢滿的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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