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后來研究生考了軍醫大學啊?”
郝杰輕聲笑了笑, 疲憊地臉頰上現出幾條隨之而的態紋, “對, 我大學畢業之后就考了北方軍醫大學。”
顧詩筠倏忽一怔,回過神來趕道:“那很厲害啊,我記得非軍籍很難考的。”
郝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可能我那年比較簡單吧。”他說著,看了一眼時間,又問道:“對了,顧師妹, 我聽我們主任說, 你是跟著縱教授在我們醫院進修?”
“啊?”乍一聽到顧師妹這三個字, 顧詩筠著實沒反應過來是在喊, 但見郝杰極其認真的模樣,只好說道:“對,我和秦悠然現在都在外資醫院。”
郝杰了然噢了一聲,調侃說道:“外資醫院好的,工資高嘛。”
他說完,拿出手機道:“把微信加上吧?下個月有校友會。”
校友會、那確實是個比較難拒絕的理由。
顧詩筠滿面踟躕地拿出手機。
可還不等郝杰調出二維碼,就來了個年紀較大的護士喊住他,“郝醫生,你來一下。”
他回頭一看,臉微微變了變,回頭道:“不好意思,我們巡回護士,失陪。”
說罷,他收好手機,趕跟著護士手室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眼前。
顧詩筠長呼一口氣,皺了皺眉道:“真沒想到能在這見到他。”
秦悠然掀了掀眼皮,憋著笑意道:“幸好當年他追你的時候你沒答應。哎,校花還是當年的校花,但校草已經變了掛不起的專家號,那頭發,比我爹還。”
顧詩筠聳了聳肩,抬手看了一眼手機,也不知道程赟到了哪里,電話沒有一個,連消息都吝嗇不回。
喟嘆著搖搖頭,“其實他追我的時候我也考慮過,但那個時候我就發現他有禿頂的跡象了。”
秦悠然不由噗嗤笑出聲來:“也是,爹禿禿一窩,你看英王一家……”
說完,自言自語地呵呵一笑,余隨意掃向后的門診大廳,視線忽地就落在了一米之外,瞳孔頓時就跟集中轟炸似的迸開了。
趕拉了拉顧詩筠的胳膊,“……”
可顧詩筠沒有察覺,依然等著手機里的電話。
而下一秒,所期待的聲音就在后不急不緩地響起,“照你這麼說的話,如果你的郝杰學長沒有禿,你是不是就直接嫁給他了?”
尾音帶著探尋的深究,像是察言觀許久、看盡事態萬千之后得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就這麼在腦袋頂炸開了。
更可悲的是,秦悠然還在第一時間一句話沒說就跑了。
杰弗遜說過:生氣的時候,開口前先數到十,如果非常憤怒,先數到一百。
于是顧詩筠一秒都沒數,只用力閉了一下眼睛,便屏氣凝神地轉過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隨帶了三十二倍鏡。”
程赟表淡淡,手拿過懷中的包,了的頭頂,“那你想多了,我開的是殲-2S,不是武直 20,配不了狙擊手。”
顧詩筠不自覺地紅了紅臉,“啊?”
見茫然局促的樣子,程赟審度幾秒,不覺啞然失笑,朝停靠在一邊的車揚了揚下,“走吧,回家。”
-
回到家,飯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
還熱著。
余溫在炎熱的夏季恰恰巧巧填補了空缺的胃口。
顧詩筠一邊著筷子,一邊問道:“老公,你念大學的時候,有白月嗎?”
對于男人來說,這種教科書式的問題,一,總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五。
可偏偏的,男人不按常理出牌,他一邊給夾菜,一邊認真說道:“沒有,因為我們學校當時沒有生。”
“……”
好吧,會開飛機的和不會開飛機的都沉默了。
顧詩筠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那你高中的時候呢?”
十幾歲的花季雨季,總有喜歡的生吧?
南方的教學樓,冗長的連接走廊,細雨微朦,看著喜歡的生靠在圍欄上有說有笑。
誰沒有過。
程赟想了想,思忖片刻道:“有,但上大學的時候就結婚了,全班都去參加了的婚禮。”他側目微睨,笑道:“好了,扯平了,還有別的問題嗎?”
他語氣頗為溫,眼神流轉在鼻尖,像是拋出了一條橄欖枝,讓順著攀向頂層的白鴿。
“道貌岸然……”
一聽就是編的,顧詩筠冷嗤一聲,故作生氣沒再理他。
連著一整晚上,都沒給男人一半毫的回應。
就說吧,非要問,問了又不開心。
是不是自己沒事找事干。
直到躺在了床上,程赟才摟著,把這個話題給徹底拋開,“十一月底的航展想看嗎?”
“航展?”顧詩筠不明所以,“是什麼?”
程赟解釋道:“軍事航空展,各種戰機和航空導彈,有興趣嗎?”
顧詩筠翻過,趴在他的肩頭,手掐了掐他的下肋,“各種手刀和醫療設備你興趣嗎?”
隔行如隔山,說真的,不是狂熱的軍迷,對這種飛機導彈還真的沒有什麼覺。
熱武的時代,背后是連整套醫療系統都無法承載的重擔。
生命的逝去只是一瞬間的事,看得也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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