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啊。
輕嗤一聲,角微微勾起,“顧醫生,我記得你和縱教授不是住在 29樓嗎?來的時候就安排好了的。”
顧詩筠漠然闔了闔眼,不過了了敷衍,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苑麗莎眼皮一掀,語氣不爽道:“你既然住 29樓,跑 23樓干什麼?”
門鈴早已按響,卻始終沒有人來開門。
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干什麼,顧詩筠又抬手按了一下門鈴。
“叮咚”聲一響,側過頭冷冷說道:“我是住 29樓,但是我老公住這,我來找他也是合合理吧?”
聽到這句話,再多的冷靜也是瞳孔地震的先兆,苑麗莎遽然眼眸——啊?老公?
老公是誰?
不等反應過來,心所期待的門便從里面被反手打開。
“筠筠,我剛……”
然而甫一開門,程赟陡然間就愣滯了。
他見過太多突發的急況,但還沒有一件事能讓他這麼措手不及,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什麼奇怪的錯覺。
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他話語猝然噤住,了手中的白巾,啞聲問道:“你們……?”
苑麗莎也是脊梁骨都在涔涔冒汗,但簡直把臨場應變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幾乎電火石之間就明白了過來二人是什麼關系。
呵,夫妻上陣。
難怪他時不時都要往縱恒那個方向瞄一眼,搞了半天,原來這個醫生就是他老婆啊。
輕輕嗤笑,抱著手臂聳了聳肩,眼尾一挑,說道:“不好意思,剛才眼花了,走錯房間了。”
說著,冷漠斜睨,不聲地在顧詩筠上悄然打量了一眼,便朝左手邊的走廊快步離去。
顧詩筠漠然看著的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掌心被行李勒痛的痕跡就更加愈發作痛。
冷冷轉頭,徑直進了房,然后砰地一聲將門關上,視線在眼前的男人上淺淺逡巡了一番。
里是氳著氣的暖意,還有著沐浴芬香的前香后調。
霧氣朦朦散散,剛洗完澡,連下頜線都格外峰棱,更不用說白T下那寬肩窄腰的了,因為只要輕輕開那薄薄的一層,就是最悉不過的塊塊分明。
他還真是部隊養的好習慣,干什麼都分秒必爭,趁著回去收拾行李的功夫,連澡都洗過了。
“怎麼回事?”
朝門口揚了揚下,不冷不熱地問道。
程赟不覺怔住,反復幾次張了張言又止。
仔細思忖,總不能直接來一句“你聽我解釋”,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解釋什麼。
見他愣住,顧詩筠耐心徹底告罄。
拎起行李,轉又朝門口徑直走去。
“說不說,不說拉倒。”
懶得跟他斡旋。
程赟一見,將手里的巾隨意一扔,追了上去,然后大臂一展便將攔在門口,“筠筠,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型高大,往前一站便是凌駕于上的迫,后的門抵住了后背,讓本無可逃。
顧詩筠止住腳步,回頭憤憤道:“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按門鈴而不是拿房卡,明顯就不是走錯房間,你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嗎?”
程赟蹙眉頭,只字分明地說道:“如果與我有關,我為什麼偏偏挑這個時間點讓找上門來?”
兩個人剛從外面的小吃攤回來,回 29樓收拾行李也不過十幾二十分鐘,犯不著在這個節骨眼上自找麻煩。
顧詩筠冷靜片刻,理清大腦思緒之后,才緩緩緩和了神。
“真沒想到,你還招蜂引蝶的呢,平時在部隊里也這樣嗎?”
程赟一聽,腦中又是莫名其妙。
他平時邊都是男人,上哪招蜂引蝶去?
無奈,他只能重復道:“我本就不認識。”
顧詩筠抿了抿,手臂環抱自己,歪著頭看著他,“對,你是不認識,但整一天眼睛都粘你上了,你這麼強的偵查力和警覺都沒發現嗎?”
但凡人跟你較上勁了,那腦回路基本上就不能正常使用了。
而且還是死胡同,越往里鉆,越會把自己堵死。
程赟不假思索,“沒有。”
聽得他這麼一說,顧詩筠鼻尖不覺一酸,眼瞼都約約愈漸酸脹。
瞧瞧,這種長年累月只跟飛機火炮打道的直男就只會照本宣科,不僅沒有任何言語上的安,甚至還在一本正經地回答的問題。
咬著低聲道:“那你退役吧。”
說完,直接拿了包轉去開門。
但程赟早已一把按住門把手,幾乎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用門栓反鎖起來。
“筠筠,你能不能別吃醋?”
這句話,聽上去像是是安的解釋,可仔細研磨,又是耐人尋味的警告。
顧詩筠聞言雙目一怔,慢慢回嚼之后,抬眼看來,仿若對峙,就這麼跟他目在半空中相。
“我吃醋?程赟你講不講道理啊,不講道理你總會講武德吧?都大晚上跑來敲你房門了,我怎麼吃醋了?”
勢均力敵,沒有退。
這倒是出人意料。
程赟猝然覺得有些棘手。
窗邊,將竹編的落地燈將溫的線灑在房間里,把顧詩筠那張憋紅的臉映襯得更加鮮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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