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赟巋然不，“雙蜷起來，慢慢往外挪，腳先出來。”

進氣道非常狹窄，只能容納一個蜷起來的人，苑麗莎只能勉強著頭皮往外蹭，剛到進氣道口，重心不穩直接噗通坐在了地上。

程赟面極其不虞地說道：“你這樣的檢查可能會對發機和進氣道造損壞。”

他話語毫不留，也本沒有給面子。

導演黑著臉，跟一旁的編導低聲道：“苑麗莎摔下來這段直接給我剪了，這什麼場合啊還給我擱這扭來扭去的，丟不丟人。”

編導連忙點頭。

節目的錄制進程很快，A組和B組幾乎同時進行。

縱橫也只簡單介紹了一下空軍隨軍軍醫的日常。

顧詩筠坐在一邊，時不時往機庫的方向眺一眼，人的視覺敏銳讓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一丟丟異樣。

苑麗莎的眼睛幾乎沒有離開過程赟。

也不知道他們劇本就是這樣，還是故意這樣。

人設扭白瘦。

儼然一副大病初愈營養不良的樣子。

不是摔一下就是扭一下，爬個梯子還能把鞋爬掉了。

氣鼓鼓地冷嗤一聲，倏地把臉轉了回來。

眼不見心不煩。

沒必要讓自己多長兩條抬頭紋。

等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顧詩筠才找到機會宣泄兩條沒機會長出來的皺紋。

領了盒飯，見程赟坐在了縱恒的旁邊，也順勢而為地坐在了他的旁邊。

一次的竹筷子“咔嚓”被撇開，快準狠，連個撕裂的竹刺都沒有。

“你們這個殲擊機還能坐兩個人啊。”

吃著飯，不冷不然地就拋出這句話。

程赟驀地一愣，待咀嚼出怪氣的語調之后，不覺心中暢快幾分，解釋道：“雙座殲擊機的飛行和雷達躲避分工明確，所以執行任務的時候，優勢要遠遠大于單座殲擊機。”

“……”

聽到這句話，顧詩筠差點把骨頭都給吞了。

他是不是腦子里只有一筋？

還真解釋起來了？

側目看他，“我的意思你聽不明白嗎？”

這話有點悉，仿佛前幾天才問過，只不過立場對調，心理作用截然不同。

程赟笑著反問：“什麼意思？”

顧詩筠放下筷子，朝那架雙座型殲- 2揚了揚下，“沒什麼意思，我就想知道，下午你是不是還要帶上天啊？”

程赟目凜然，認真思忖幾分，好整以暇地說道：“如果心理素質和素質都很好，也不是不可以，之前就有記者跟著我上去過。”

“……”

顧詩筠努著，覺自己完全就是在這自找沒趣。

說得已經夠清楚了，可人家自始至終在給正兒八經地做科普，甚至還有閑雅致舉例子。

見憋著一張氣呼呼的臉，手中的兩筷子仿佛隨時就能捅過來，程赟斂起眉眼追問道：“你不是說你不會吃醋嗎？”

顧詩筠故作無所謂，“我確實沒吃醋啊，隨口一問而已，說實話，我也想上天的。”

程赟依然平靜，“你不行。”

顧詩筠更加惱火，“為什麼？行我就不行了？我可是你老婆啊。”

遠傳來喧鬧的聲音，好幾個軍迷已經在為搶奪最佳攝影地點而爭執起來。

程赟不急不緩地說道：“就是因為你是我老婆，所以才不行。”

-

直到下午的錄制的開始，顧詩筠才知道為什麼“不行”。

起初，苑麗莎還嚷嚷著要跟著一起上戰機，但導演考慮到節目的錄制進程和的狀況，還是不能冒這個險。

于是節目組決定，讓素質比較好、又有翼裝飛行經驗的助理先上去驗一番。

結果剛坐上去的時候確實是神氣焰十足，戰機甫一仰頭上天，助理就跟靈魂出竅一樣，不過一圈下來，就已經人在前面飛，魂在后面追。

全程除了“啊啊啊”的尖，就只剩下耳邊發機的轟鳴，更不用說看清前面的雷達面板。

下來之后，助理整個人都癱在了那。

顧詩筠趕跑過去，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心跳和，見沒什麼大礙，只是嚇得不輕，便道：“我先扶你到旁邊休息一下吧，多喝點水。”

苑麗莎一聽，立刻就不樂意了，“他是我的助理，他休息了誰幫我撐傘啊。”

顧詩筠扶住助理，余瞥了瞥站在戰機機翼下的程赟，那氣就莫名往上冒，“助理也是人，他站都站不起來了，你還要他怎麼給你撐傘？”

語氣生，明顯帶著一惱意。

苑麗莎哪見過有人直接毫不客氣地懟，關鍵還是個現場臨時配置的醫生，看著又年輕又沒有什麼經驗。

頓時臉一沉，“你一個醫生還檢查不出來他有事沒事嗎？既然沒事就給我起來工作，誰的工資也不是白發的。”

顧詩筠難以理解地咬了咬下，堅持己見，“他需要休息。”

苑麗莎呵了一聲，還真沒想到，一個隨組的醫生還能這麼跟對著來，正想著要不要給點看看，也不知道誰在背后拍了一下。

一回頭，就是冷調的藍和迫的眼神。

程赟朝著后那架雙座型殲- 2示意了一下，“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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