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許久,平復心態之后,眨了眨眼道:“所以……你怕佛祖怪罪啊?”
程赟思緒在,卻似哽咽,他沉了沉聲線,說道:“我不怕,但我有你。”
他的肋。
等不了超生,渡不了回。
原本是一番肺腑,佛祖面前可以恩戴德地直言不諱,但是顧詩筠卻完全把它當作教科書式的悖論來一一反駁。
笑了笑,故作輕松地說道:“你個大男人還信這個?我跟你說,人死了呢,心臟和大腦也都停止了運作,沒有意識了,更不可能去投胎轉世了。”
說完,還側咬著下,對他譏誚剜了一眼,“迷信!”
程赟:……
轉走,想想又不甘心,沒走兩步又折了回來,將自己脖子上的哈達直接取了下來,掛在了他的上,“我救了那麼多人,喏,好運都給你了。”
傍晚落幕,斂盡了旭日最后的芒。
程赟忽地攥住了的手,潔白的哈達從手中纏綿落,蓋住了看不見的悸和慌張。
顧詩筠遽然攥拳,連帶著整個人都往后了一下。
可男人攥得,哈達隨著晚風吹拂在臉龐,想躲也躲不了。
手心里溫溫潤潤,程赟不覺苦,仔細凝視問道:“怎麼還是這麼抗拒我?”
明明是夫妻,明明都有過兩次吻,可表出來的,依然是言不由衷的抵。
顧詩筠略微扯了扯角,眼神倏忽凌,也不知道往哪看,上上下下都逡巡一遍,就是不敢和他對視。
躊躇半天,磕磕絆絆說道:“不是,我是覺得,我好像跟你……不太……?”
程赟:“……?”
等下,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剛才說的是——不?
兩年前就領了證,在古圭拉都日日夜夜相二十多天了,結果跟他說——還不?
程赟簡直要自閉了。
他雙眼微合,眼神郁悒,“顧醫生,那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
顧詩筠踟躕著用腳尖蹭著地面,被他攥的手不自覺地往回。
但掙不了,也不想坐以待斃,面對他的追問,只能試探地問:“副大隊長,要不我們先談個?”
作者有話說:
不以結婚為目的都是耍流氓
-
第38章
人生如茶, 沉時坦然,浮時淡然。
但是隨著顧詩筠的這句話輕飄飄落耳中, 程赟就發現自己本“坦淡”不下去了。
談?
兩個已經結婚兩年的老夫老妻居然要開始重新談?
程赟不是滋味地抵了抵下頜, 眼中空一瞬,無奈問道:“那我以后出去跟別人介紹,你是老婆還是朋友?”
風聲呼嘯, 哈達被吹奏出嗚嗚的聲音,在耳邊嗡鳴。
顧詩筠被吹得幾乎都快站不穩, 抿著, 視線緩緩落在男人后的一排經幡上, 說道:“我就是想試試,和戰斗機飛行員談是什麼覺。”
程赟不覺怔目,問道:“你覺得會是什麼覺?”
顧詩筠咬了咬角, 低聲道:“每天都……提心吊膽?”
因為他們天天都在訓練,
白天訓了晚上還要訓。
一百多架殲擊機和轟炸機同時起飛的夜訓也不。
訓練的時候已經出了多起事故了, 又有多起邊境沖突事件了, 誰也不敢保證下一個是誰。
程赟若有所思看著, 從后怕的眼眸里察覺出對剛才自己坦白擊落戰機一事心有余悸。
他沉聲道:“所以呢,你怕有一天,我也被擊落?”
顧詩筠迷迷糊糊,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的時候,又死命搖了搖頭。
氣氛有些尷尬,還有些不合時宜的沉重, 程赟哂笑:“放心, 我飛梯隊首位, 想擊落我, 有點難度。”
首位?
人家打的不就是出頭鳥嗎?
顧詩筠不不愿地聽著,倔強著從他手心里睜開桎梏,然后把那條哈達整整齊齊掛在他的脖子上。
“你飛最前面,不揍你揍誰?”
他有點高。
踮腳有些費力。
程赟知道,便順勢手托住的腰,將整個人托舉了起來。
轉眼這一瞬,顧詩筠就直接坐在了男人的上,重心不穩,下意識就摟了程赟的脖子,姿勢曖昧不說,往前一傾,又是不偏不倚鼻尖相對。
遽地,眼睛都直了。
臉紅地垂下眼睫,眼珠轉了好幾圈,窘迫席卷而來,在隨風飄揚的白哈達之中,顯得臉頰更加紅潤。
程赟認真問:“那我轉業去飛民航?安全,穩定,能回家陪你。”
聽到這話,顧詩筠微微一側,便偏離了既定的目標,挲著程赟的肩頭,手指在他實的上微微過,“那不行……”
“為什麼?”
“飛機上有漂亮的空姐呢。”
“……”
“還有多金的富婆。”
“……”
“指不定還有喜男的基佬。”
“……”
顧詩筠稍稍挪蹭,就從他上蹦了下來。
順手,也將哈達掛了個整整齊齊飄若流水。
“所以你還是繼續開你的殲擊機吧,至整架飛機就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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