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詩筠扶住孩子:“如果嚴重,馬上就要做手了。”
做手?
手條件有倒是有。
但是超聲檢查哪里那麼簡單,要回營地,還要提前去借設備。
秦悠然畢竟也有多年經驗,復又聽了聽孩子的腹部,然后將聽診迅速收口袋,“對,你馬上給楊主任打電話,我們現在就把孩子帶回去,讓他們騰出一輛房車來準備隨時做手。”
顧詩筠拿出手機,“好。”
阿且和另外兩個人準備好擔架,將孩子抱了上去,但因為掙扎得厲害,只能能用床單暫時給捆在了擔架上。
幾個人匆匆往外走。
秦悠然幫忙扶著孩子揮的手,見他痛苦蜷,只能先給他含了一片布芬。
可沒走多遠,孩子又嚷了起來。
阿且回頭道:“他的兔子落在家里了。”
“兔子?”顧詩筠腳步一頓,“什麼兔子?”
阿且為難道:“就是他每天晚上要抱著睡覺的兔子。”
秦悠然臉一黑,大聲道:“你這孩子這麼犯嫌嗎?什麼時候了!要命還是要什麼狗屁兔子啊!”
語氣又兇又沖。
孩子直接大哭起來。
整個山坳里跟十里八彎繞場子似的,來來回回、此起彼伏。
“算了算了,我回去拿吧。”
顧詩筠將醫療包遞給阿且。
孩子的緒一旦上來了,沒法哄,有個悉的東西陪著也。
松了松外套拉鏈,
轉頭,逆向而行。
正午的太烘烤得讓人心慌。
好在今天穿的外套單薄,腳步輕快,不一會兒就趕了回去。
空破舊的房子幾乎一貧如洗。
唯一能眼的,就是床上那只已經皺灰蒙蒙的兔子。
正歪歪扭扭躺在床尾一側。
顧詩筠趕走過去。
剛剛及兔子的耳朵,忽地,心口又莫名開始慌,突如其來的懼怕讓渾都覺置于冰天雪地。
稍稍鎮定,拿起兔子就準備出門。
然而不等轉,整個地面就開始大幅度震,頃刻間,整個天際便瞬黑暗。
立刻反應過來,
地震!
非常大的地震!
不過一秒鐘,茫茫滾塵從地裂的隙里涌出,如同黑暗的浪一般將整個人掀翻在地。
“啊……”
顧詩筠生生摔在地上。
頭磕在床角,順著臉頰,落一條熱滾滾的黏膩。
“嘶……”痛得呼不出聲。
平房狹窄,空間也不大,倉促爬起來,手腳并用地想往往屋外跑,可還不等起,房屋便轟然倒塌。
震碎的土瓦砂石帶起一片塵埃。
“轟——”
不等絕親臨,顧詩筠眼前恍然一黑,一切都陷了無限的黑暗之中。
-
半抹斜落的輝芒,悄然點燃了無邊無垠天際。
兩架殲-2S劃破云霄。
機翼兩側的音云延綿出兩道縹緲出海般的白霧,翻涌在整個平靜的爾德喀什空軍基地。
跑道的指引燈倏忽閃爍。
“302,打開減速板。”
塔臺聲音沙沙傳來。
程赟凝神嚴視,視線波瀾壯闊。
“302明白,打開減速板。”
他目不斜視,稔地在顯示上作減速,同時觀察著降落條件和電子儀表。
塔臺:“302放下起落架,跑道 23。”
程赟沉聲:“302明白,放下起落架,跑道 23。”
音速與之爭鋒,流線型的機直沖而下,正對準跑道中心線。
很快,穩重與結合的著落,戰機穩穩地停了下來。
地勤拿來梯子。
程赟做完一系列檢查之后,從機艙攀爬而下,然后取下頭盔,疲憊地了太。
“副大隊長,不舒服嗎?”
地勤見他臉不佳,擔憂問道。
程赟鎮定神,擺手道:“沒有。”
他簽好字,將飛機于地勤和機務,然后便朝塔臺走去。
不知為何,明明這種長途戰機飛行平日訓練里不在話下,但今天明顯覺到無法言說的心慌。
離了氧氣罩,遁地面的空氣,莫名地產生了一種抑。
他敲了敲門。
旅長周建義正在通電話,眉頭蹙,絞一。
聞聲,他轉過來,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程赟立正行了個軍禮,“西部戰區空軍航空兵 2X旅飛行一大隊副大隊長程赟,完伴飛運-60返航任務。”
周建義寬點頭,“好。”
他說完,示意程赟現在一旁等著,然后復又拿起手機,“……余震這麼大?”
“……有中國公民?”
“……哪個醫院的?”
“……好,我們馬上部署計劃,一定救出所有人。”
他掛斷電話,略思忖兩秒,回眸,就瞧見程赟一臉嚴肅凜然地看著他。
周建義解釋說道:“你們剛回來,古圭拉就又地震了,震中在機場往南三公里。目前估計最有6.9級,應該是上次特大地震的余震。”
話音剛落,遽然而來的慌猶如山巒傾瀉而下的洶瀑,一下一擊,鼓槌般地抨打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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