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著聲音看去。

房車拐角, 落星洲正坐在椅上, 跟被雷劈了似的，僵直在那一不。

地上，是剛從手心里掉下來的半個大西瓜。

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

半晌，他才發覺這瓜吃得有些撐。

“不是……”

“你……”

“……”

“你們……”

程赟平靜淡漠地看著他，目從他打著石膏的上逐漸轉移到愕菜的臉上，然后不冷不熱地說道：“你聲音給我小一些。”

落星洲眼前一黑。

聲音小一些？

他都發不出聲音了，還怎麼小一些？

再說了，

二位，你們可是在這萬里星空長風浩里接吻啊！

對、接吻！

他還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孩子，這種需要付費的容，是他應該看的嗎？沒捂著眼睛大聲尖已經不錯了。

落星洲僵了好一會兒，才終于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也不知道是程赟眼眸里流出來的目太過冰冷，還是本他就是開戰斗機出，與生俱來的不容小覷之勢讓人力倍增。

落星洲上趕著解釋道：“我就是路過的，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繼續……”

程赟沒理會他。

看沒看到又有什麼所謂，懷里是自己的老婆，他想怎麼親，都行。

可他暫時不想解釋，因為顧詩筠睡著了，而且正在發燒，需要的是安靜。

程赟將懷里的人抱，掩了的帽子捂住耳朵。

“落星洲，過來。”

落星洲支吾著問道：“干、干什麼？”

程赟雙手用力，把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站起來說道：“發燒了，把你服下來罩著，我送去趙醫生那。”

他揚了揚下，示意小孩趕服。

落星洲怔了片刻，鬼使神差地點點頭，便乖順地搖著椅過來，把服下來遞給他，然后跟著程赟往趙醫生值班的帳篷走去。

程赟將顧詩筠輕輕放在床上。

趙醫生披上外套，趕走過來問道：“怎麼了？”

程赟著急道：“發燒了，你看看是不是著涼了？”

趙醫生仔細檢查了一番，一時間也說不上來什麼原因，只能道：“估計是太累了，抵抗力下降又吹了風，就病了。”

他回神準備著吊瓶，“這樣吧，溫度有點高，我先給掛退燒針。”

程赟沉聲問道：“什麼時候能好？”

趙醫生皺眉，“這我可說不準，可能明天早上就好了，也可能要熬個四五天。”

程赟忽地沉默。

累病，每天到底有多臺手，居然會生生地累病。

趙醫生幫顧詩筠掛好吊瓶，又拿來一條毯，轉拍了拍他的肩，“謝謝了啊，程隊長，你可以回去了。”

見他下了逐客令，程赟也不好多待，他說了聲好，幫掖上被子，又深深看了一眼，這才緩步走出。

落星洲還等在外面。

沒了外套，瑟瑟發抖。

本想鼓足勇氣上前問問他們倆到底什麼關系，哪想目接的一瞬，那雙從戰機里歷練出來的鷹利深眸，就如同提前鎖定目標似的，反向攔截，直接就把他話到邊的幾個字憋了回去。

于是，落星洲老老實實地呵呵一笑，“程隊長……”

程赟嗯了一聲，把他的外套還了回來，“謝謝。”

落星洲忙道：“不客氣。”

程赟淡然挑眉。

這孩子，好像還有禮貌的。

他拍了拍他的肩。

一下一下。

愈來愈重。

落星洲都快被他拍趴下了。

“聽說你喜歡戰斗機，過兩天帶你去近距離看一看，掛實彈的。”

他沒再多說，轉便朝自己帳篷走去。

-

夜深重，空氣里彌漫著凜冽冽凜的醒神，呼嘯的風聲讓人毫無睡意。

林彥霖正靠在行軍床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手機。

見程赟回來了，他放下手機，慢條斯理地說道：“兄弟，上半年的各項福利補助和航空保健費下來了。”

程赟去外套，“嗯，知道了。”

林彥霖支起一條，撐著手肘，哂笑問：“你就不關心有多嗎？”

程赟掀起眼皮，淡若無狀地輕瞥他一眼，“反正比你多。”

結了婚的人，福利補多得是。

配偶分居費一個月都有四位數，更別提其它。

他不用想都知道，顧詩筠看到他的工資補嘩啦嘩啦賬，比看到他本人還要興得多。

也許呢，對而言，“老公”就像核武，雖然平時放在那沒什麼用，但關鍵時刻能讓人心安如磐，既有威懾力，更無后顧之憂。

林彥霖怏怏抬頭，看著帳篷窗外的巍峨聳立的雪山之巔，喟嘆道：“難怪你們一個個都結婚了，福利這麼好。唉，單狗真不容易。”

程赟將外套抖了抖，掛在椅子上，“那你就抓時間，部隊每年組織的相親聯誼還不夠多嗎？”

相親？

這倒也是。

縱觀全隊，除了謝睿的老婆是從小就認識的青梅竹馬，其余的幾乎個個都是相親認識的。

林彥霖長長深吸一口氣，抱著手臂若有所思地說道：“哥們，你說咱當兵當久了，最終歸宿是不是都是閃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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