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藍在周旻行那里上的最大的一課就是——不要心疼男人。
不論他裝的多麼可憐,說的多麼聽。
許清藍又喝了一口手中的溫開水,隨即問道:“你在這之前也拍了不戲,接了不商務,不會連這點解約錢都拿不出來吧?”
蔣斯在《十二弦歌》大之前,也小過好幾次。
他之前在《對白》中飾演的警察,和在年代劇《流年》中飾演的陳康文,都非常的出圈。
之后各種綜藝、商務也都沒斷過,就算這兩年行業不景氣,但對他這種咖位的演員卻沒什麼影響,所以覺得他在經濟財務上肯定瞞了什麼。
許清藍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再看向蔣斯的眼神變得犀利而直接:“你這些年也拍了不戲,不至于連這點違約金都賠不起吧?”
許清藍想到的是他肯定私下賭博,或是投資失敗,亦或是炒失利。
但都不是。
蔣斯很快給出了他的答案。
“從我職公司起,我的所有收就由保管,這期間我也沒查過我究竟賺了多錢,直到我下定決定跟分手,跟公司解約,我才去查了一下我的賬戶,結果我的賬戶里只剩下幾百塊錢了。”
也就是說,他的錢早就被他的老板兼朋友給轉移了。
許清藍溫淡的說:“你可以告的。”
蔣斯卻搖了搖頭:“我不想了一場,最后變原告和被告,畢竟我是男人。那些錢我可以給,我本來也什麼都沒有,都是靠的運作之下,才有如今的財富,我就當在名利場轉了一圈,現在一切歸零,重新開始。”
許清藍似乎沒想到蔣斯是個思想核這麼強大的人。
畢竟一個人要舍棄自己多年積累的財富,變一無所有的窮蛋,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現實中,多夫妻因為離婚分割財產而撕破臉,對簿公堂,而他跟他經濟公司的老板也只不過是關系而已。
“可你要是把那些錢給的話,就意味著你沒有任何積蓄,甚至要欠下幾千萬的債務,而且你還不知道你能不能全而退,為了這樣的一個人,你值得嗎?”
蔣斯說:“這跟值不值得沒有關系,這跟我的個人教養和個人信仰有關系。我媽和我外婆從小就教育我不要跟人爭論長短,時間會給出答案。”
說到這里,他抬頭看向了對面的許清藍,眼神很堅定:“我覺得后悔的不會是我,而是辜負真心的人。”
許清藍點點頭:“好,我大概知道了,不過我得回去想一想。”
幾千萬不是小數目,回去想一想也很正常,蔣斯并沒有多做糾纏,只說了一句好。
飯后,兩人就分開了。
許清藍隨即打車回了公主灣別墅。
剛回房間換完服,顧溪云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估計是他跟在邊的人告訴了他,他剛跟蔣斯一起吃了飯的事。
電話接通后,就傳來了顧溪云如寒風過境般的聲音:“我的人說你剛和蔣斯一起出去吃了頓飯。”
許清藍知道他這是醋壇子打翻了,故意憋著笑,嗯了一聲。
顧溪云抿了抿:“他約你的?”
許清藍又嗯了一聲。
顧溪云接著又問:“然后呢?就只是吃飯?”
“當然不是了。”
許清藍故意說的含糊其辭,“他說有點事想求我,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幫他。”
“什麼事兒?”
許清藍沒說話。
顧溪云挑了挑眉:“怎麼不說話?”
顧溪云和許清藍之間有種常人無法理解的默契,就在這短短沉默的幾秒鐘,顧溪云就明白過來是故意的,他整個人隨即放松了下來。
也不是他草木皆兵,而是周旻行的那個前車之鑒,讓他的栽了個大跟頭,以至于現在只要有男人出現在邊,他就會警惕萬分。
而且這個習慣估計一輩子都改不掉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
許清藍沒再逗他:“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想過完春節,找個合適的機會跟現在的公司解約,然后自己做老板嗎?”
這事兒確實跟他提起過好幾回,還說想簽下蔣斯和春,顧溪云便嗯了一聲。
許清藍接著說道:“我覺得現在是個很好的簽下蔣斯的機會,如果我幫了他的話。”
冷靜下來的顧溪云,又恢復了以往的睿智犀利:“他出什麼事兒了?”
許清藍就把剛剛蔣斯跟說過的話,跟顧溪云重復了一遍。
顧溪云拿過煙盒,從里面出一點燃,深吸了一口后,隨即說道:“你相信他說的話?”
許清藍說:“半信半疑吧。謹慎起見,我還得找人查一查。”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顧溪云沉了一會兒說:“用不用我幫你?”
“不用,這點小事我能自己解決。”
顧溪云嗯了一聲:“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能不能別總是把我當小孩子了?我都長大了。”
顧溪云笑了一聲:“我要說你在我眼里永遠都是小孩子,你會不會以為我是在占你便宜?”
許清藍哼了一聲:“不是嗎?”
“不是。”
顧溪云仰頭吐出一口煙霧說道,“可能是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的緣故,所以在我的印象里你永遠都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孩。”
“別倚老賣老好不好?你只比我大四歲。”
“四歲不了。你想想看,你九歲的時候,我已經十三歲了,你十三歲的時候,我已經十七歲了,你十七歲的時候,我已經二十一歲了。”
他舉例的這幾個年齡,對他們倆來說確實都意義非凡。
尤其他說到十七歲的時候,很多兒不宜的畫面瞬間從腦袋里閃了過去。
是的,在他們沒發生酒店那場“意外”之前,他們也做過一些出格的事。
比如酒后接吻,差點全壘打,又比如睡在一張床上,到他的男變化等等。
許清藍雖然沒說話,但從變得急促的呼吸上,他就知道了在害。
顧溪云隨即挑了挑眉說道:“也不是沒做過,怎麼總是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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