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藍頓時瞥了顧溪云一眼,顧溪云立刻就坐直了。
如果連霧野看到這一幕,肯定會說:“顧三真是用力行的詮釋了只要老婆看一眼就立刻老實這句話啊!”
小護士走過來,詢問許清藍道:“今天覺怎麼樣?”
許清藍骨折的地方都被打上了石膏,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粽子,被裹得嚴嚴實實的,整個人很笨重,什麼都覺不出來。
“覺不出來什麼,這些石膏什麼時候才能拆掉啊?”
小護士一邊用針管兌藥一邊說:“要看恢復況,恢復的好,四五周就能拆,恢復不好的話,要八周甚至十周左右。”
“反正傷筋骨一百天,你得照著一百天養,不然容易留后癥,就像剖宮產一樣,養不好天下雨就容易難。”
八周?
八周的話都要過春節了啊,那個時間,正常都應該是《西祠胡同》的殺青時間了。
本來劇組的經費就張,如果讓導演等一個月,還能勉勉強強,但如果讓導演等兩個月,甚至兩個月以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本想借著這部年代劇,重回當年的事業巔峰,可現實卻總是事與愿違啊。
小護士給許清藍打完針,就離開了。
顧溪云看出的失落,便手握住了的手。
“放心,你的主角永遠都是你的。”
許清藍卻說:“不用特意為我做什麼,是我的別人搶不走,不是我的留也留不住。”
這一刻,突然發現很多東西都跟一樣。
有緣份的話,就會走到一起,沒有緣分的話,就會分道揚鑣。
顧溪云沒再說這件事,而是低聲說道:“累不累?累了就再睡會兒。”
許清藍點點頭:“那我睡一會兒,你該忙忙你的去。”
“好。”
這一覺,許清藍睡了很久。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深夜。
房間里只亮著一盞臺燈,在昏暗的夜里散發著和的芒。
顧溪云沒有走,而是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看著文件,聽到靜,他抬頭看了過來,并出一個稱得上溫至極的笑容。
“醒了,不?”
許清藍搖搖頭,沒有運,怎麼可能會有呢?
真的,覺自己這麼躺一個月的話,四肢可能都會躺退化的。
看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顧溪云便合上文件,走到床邊問。
“想不想回家修養?”
許清藍聽到這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天邊的星星一樣。
“可以嗎?”
“只要你想的話,什麼都可以。”
許清藍隨即點點頭:“我想回家。”
雖然住的是高級病房,但還是覺得很抑很難,總而言之,就是不如在家里自在快樂。
“好,那我們就回家修養。”
以為他會把這件事安排到明天,可沒想到他立即就開始執行了。
一個小時后,就回到了溫馨舒適的家里。
當然,回的并不是江南一品,而是顧溪云的公主灣別墅。
躺到主臥床上的那一刻,覺得非常的神奇,以及不可思議。
畢竟一個小時前還躺在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醫院病房里,而現在卻躺在了帝都頂級別墅的大床上。
所以爸爸總說,人是活寶,前一天可能還在寒冷的北方,今天就可能在花紅柳綠的南方了。
顧溪云在副樓安頓好醫生和護士就回來了。
見睜著黑葡萄似的眼睛四看,便笑著說:“又不是第一次來了,怎麼還這副表?”
許清藍淡淡的說:“就是有些慨,明明一個小時前還在醫院里,一個小時后就回到了這里。”
顧溪云沒再說什麼,而是手了的頭:“很晚了,睡吧。”
許清藍嗯了一聲,隨即說道:“你也早點睡吧,你都有黑眼圈了。”
雖然他現在看似被排出了繼承人的隊伍,但工作量并沒有因此減,反而工作量比之前還要大了。
他現在又要高強度的工作,又要時間照顧,可想而知多麼累。
顧溪云沖笑了笑:“睡吧。”
“嗯。”
很快,許清藍就進了香甜的夢鄉,就連半醒半夢之間的雷聲和雨聲都變了妙的背景音樂。
不知道是不是回到家修養心好的緣故,第十二天的時候,已經能下床小幅度的活一下了。
雖然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像僵尸,但至覺自己像個活著的人了。
第十四天的時候,已經能下床走幾步了。
這晚,吃過晚飯,就想試著能不能自己上樓,可剛上一個臺階,就覺肋骨傳來鉆心的疼痛。
而這時,顧溪云正好下班回來,看到要自己上樓,罕見的對發了脾氣。
“干什麼要逞強?你忘了那個小護士的話了?骨折要是養不好就會像剖宮產一樣留下后癥,天下雨就會難!”
許清藍沒說話。
雖然他們兩人看起來都是在主導,但實際上都是他在主導。
真的,覺得網友評價的那句“顧溪云私下絕對很霸道,人前扮狗,人后是狼”的話的含金量還在不斷地上升。
顧溪云看乖乖的沒吭聲,也不忍心再說了,隨即就彎腰把抱回了房間的床上。
把人抱到床上后,他就單膝跪在了的前,開始檢查的。
“剛剛哪疼了,給我看看。”
許清藍搖搖頭說:“就疼了一下,可能是抻著了,沒事兒,你別張。”
聽到這話,顧溪云才長松了一口氣,隨即就起坐到了的邊。
的臉很蒼白,本來就瘦,現在又因為傷吃不下東西,更瘦了。
整個人好像一陣風就能刮跑。
他其實很想控制一下語氣的,但到底沒有控制住:“傷好之前能不能別逞強了?”
以前他這樣訓,肯定會炸廟的,可現在卻笑著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顧溪云愣了一秒,然后迅速轉頭看向了別。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終于肯承認,眼前的這個小孩,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孩了。
在他看不見的角落吃了很多苦,了很多委屈,現在甚至能笑著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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