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從他娶了許清藍開始就在說,聽到現在,他覺自己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他隨即手掏了掏耳朵,并湊到邊吹了吹:“都隨您,我都聽您的。”
袁詠珊氣得雙眼發黑,也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他對自己的怨念比想象中的還要多,還要強烈。
這麼做都是為了誰?難道是為了自己嗎?還不是為了他們姐弟,為了讓他們不再人奚落和白眼,為高貴的人上人嗎?
“真是跟你那個沒用的爹一個樣!”袁詠珊罵道,“好的一點沒隨上,壞的倒是全都隨上了!”
說完,就拎著手提包走了,因為怕再跟他說下去,會氣死在這。
周旻行不在乎,就得袁詠珊親自出面了。
在又一次逮到阮流熒和吳正謙膩膩乎乎旁若無人的在一起后,就把阮流熒到了周家老宅。
門一關上,袁詠珊就狠狠的甩了一掌。
“賤人,居然敢在外面腥?你是不是真的以為周家沒人了?”
“我告訴你,周旻行能忍,我忍不了!我要你現在立刻馬上就和周旻行離婚,如果你不聽我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阮流熒沒防備,再加上袁詠珊的手勁很大,緩了半天,還是覺得雙耳嗡鳴作響,被打的那半張臉更是火辣辣的疼。
“袁總,您這是要過河拆橋嗎?”
阮流熒看向袁詠珊,那眼神冷得像條毒蛇。
“如果我沒有往天盛注資,即便我出了事,也不會有任何影響,我照樣可以一輩子食無憂。”
“但我往天盛注資了八個億,才會導致現在的局面。您和周旻行不幫忙就算了,我現在自己出面解決,也沒有連累到任何人,您卻在這又蹦又跳又的,您覺得您有這個資格嗎?”
“沒人跪下來求你這麼做的吧?”
袁詠珊最擅長的就是翻臉不認人,當然了,這也是一直信奉的上位法則。
“難道不是你自己犯賤愿意的嗎?既然你自己犯賤愿意,就該想到會有這種后果,別出了事,就想賴到別人上。”
阮流熒因為周旻行,所以一直在忍讓,也一直沒有跟們撕破臉,鬧得不可開。
但有的時候退一步并不是海闊天空,而是蹬鼻子上臉。
“袁總,就算要離婚,也應該是周旻行來跟我談,而且我不會同意離婚的,就算走法律程序,你們也不會勝訴的。”
挑釁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那覺就像在拿著一枚免死金牌,“別忘了我現在還懷著孕呢。”
說完,阮流熒轉就走了。
袁詠珊氣得摔了不東西,隨即就給周傲菲打去電話:“你想個辦法,盡快把阮流熒肚子里的孩子給弄沒了。”
周傲菲聽后,皺眉說道:“媽,您別太沖了,爺爺眼瞅著就要不行了,阮流熒肚子里的孩子能分到不財產呢。”
“你的意思是我讓我繼續忍著?看整天跟外面的野男人勾勾搭搭卿卿我我,破壞周家的名聲嗎?”
周傲菲了犯疼的太說:“您再忍一忍,爺爺也就是這十天半個月的事兒了,等拿到財產,到時候您想怎麼樣都聽您的行嗎?”
袁詠珊這才被安住,捂著口,覺得這一天下來,都快被他們兩口子氣出心臟病來了。
……
阮流熒其實一點都不好過,現在沒了工作,整天都在接要債的電話,而每接一次,就要去陪吳正謙一次。
而這一次,吳正謙玩的太過了,出了酒店,阮流熒就覺肚子很疼,連忙打車就去了醫院。
醫生幫檢查后,把劈頭蓋臉一頓罵:“你老公就算那方面需求大,也應該知道什麼做克制吧?你現在可是在孕期呢,他這麼沒輕沒重的,就不怕胎兒出什麼問題嗎?”
罵完,醫生給開了藥,并囑咐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夫妻要止同房,一直到生下新生兒為止,不然我不敢保證下一次還會不會這麼幸運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拿完藥,阮流熒就離開了醫院。
最近帝都一直雨連綿,出去的時候,又一場雨落了下來。
當年,就是秋季來的這座城市,而現在又到了一年秋,明明也才三年多,卻仿佛過了很多年。
在街邊看了一會兒雨,就打車去了姜秋家。
姜秋最近也焦頭爛額的,每天都要做危機公關,這會兒剛到家想休息一會兒,門鈴就響了。
走過去,看到門外站著的是渾的阮流熒,立刻就把門打開了。
“我的天吶,寶貝兒啊,你還懷著孕呢,怎麼能淋雨呢?”
阮流熒笑著搖搖頭,隨即就手抱住了姜秋:“我沒事兒,秋姐,我就是覺有點累。”
姜秋嘆了一口氣,隨即回抱住:“再堅持一下,不管未來多艱難我都會陪在你邊的。”
之后,姜秋讓阮流熒去浴室洗澡,自己則做飯去了。
阮流熒出來的時候,就見四菜一湯已經在餐桌上了。
看著那香味俱全的飯菜,阮流熒忍不住嘆道:“秋姐,原來你廚藝這麼好啊?”
過去的一年實在太忙了,很在家做飯,這次開火也是為了阮流熒,不然就點外賣了。
“我從十幾歲就過來帝漂了,要是自己不會做飯的話,估計早就死了。”
說完,遞給一雙筷子:“趕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其實阮流熒來找姜秋,不止是來找安,而是想跟商量一下公開就是那對龍胎媽媽的事。
姜秋顯然已經看出了的心思,還沒等開口,就回絕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底牌要留在最后用,現在還不到時候。”
阮流熒聽后,徹底死心了,隨即點點頭,繼續吃起了飯。
吃完飯,就把白天發生的事都跟姜秋說了。
姜秋知道現在還沒徹底撞上南墻,所以說什麼都不會聽的,只是讓小心提防袁詠珊和周傲菲。
阮流熒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姜秋送回到玫瑰莊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十一點鐘了。
雨還在下,空氣泛著秋的涼意。
剛一進門,就看到周旻行收拾出了兩個大皮箱,而他人則抱坐在沙發上,顯然在等。
阮流熒換上拖鞋走過去問他:“皮箱是什麼意思?”
周旻行說:“我爺爺最近不太好,我媽讓我們搬回老宅去住,讓老爺子開心開心。”
雖然阮流熒沒見過他媽媽和姐姐以外的家人,但也聽說過周家各房之間的爭斗非常嚴重,有的時候甚至比電視劇還要彩。
阮流熒沒有異議,只要還是周旻行的妻子,就要和他并肩同行。
回到周家老宅的時候,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了。
風雨凄凄,園林里的樹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偶爾有幾滴雨落在臉上,整個世界仿佛都是漉漉的了。
到了房間里,周旻行就對說道:“你現在懷著孕,為了不影響到你,我就打地鋪好了。”
阮流熒點點頭:“好。”
凌晨一點,兩人各自洗完漱,又各自躺進了各自的被窩里,只留了床邊的一盞夜燈。
阮流熒側過,一邊看著床下的男人,一邊聽著窗外的雨,仿佛又被拉回到了六年前初見他的時候。
想著想著,就慢慢睡著了。
周旻行則在想著許清藍,想他們在一起發生過的點點滴滴,直到想的頭疼起來,他才命令自己閉上眼睛睡覺。
他們搬進來的第二天,就去主院看了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眼看著就要行將就木,整個人散發著一垂暮的死氣。
看到他們小兩口還笑了,甚至還抬起手拉住了周旻行的手:“這旻行和他爸長得是真像啊,就連邊的那顆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樣啊!”
周旻行說:“不止這顆痣,我連牙都長得跟我爸一模一樣。”
周老爺子笑著點點頭,隨即說道:“我這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的孩子出生了。”
說著,周老爺子看了一眼站在周旻行邊的阮流熒一眼。
其實他更喜歡旻行的第一任妻子,那孩子看著是個有福的,可前一陣子,他才知道,旻行跟那個孩子已經離婚快一年了。
他除了到惋惜,其他也做不了什麼了。
“小張,”周老爺子了一聲自己的醫師,接著說道,“去把我給流螢準備的那套首飾拿來。”
“好的,周老。”
很快,小張就拿來了周老爺子說的那套首飾。
周老爺子接過來,鄭重的遞給了阮流熒:“流螢啊,這是爺爺送給你的見面禮,我最近這半年一直都不太好,你們的婚禮我也沒能去參加,希這個禮你會喜歡。”
阮流熒連忙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后說:“謝謝爺爺,我非常喜歡。”
周老爺子又問周旻行:“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周旻行沒想過。
因為這個孩子就和當年的他一樣,并不是被人期待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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