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溪云聲音得像是流淌的溪水:“好,我會幫你的。”
“不用了。”
許清藍搖搖頭,從他懷里退了出來,“我可以自己解決。”
“怎麼?”
顧溪云幽邃的眸子,如同萬年的深潭要將人吸進去溺斃一樣,“又要跟我劃清界限?”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解決。”
許清藍避開他目,“而且顧伯伯競選在即,現在正是對家揪錯搞謀論的時候,我不想再一次連累顧家了。”
其實說起來顧溪云會離顧家,也是因為。
十年前的那個競選期,顧溪云因為傷人,被對家做局,搞出了一系列謀論,還見針的使用了不離間作,使得帝都派系大洗牌,幾乎攪了大半個Z國風云。
俗話說的好,場如沙場,任何一次不經意的失誤和判斷,都會讓人走向窮途末路,萬劫不復!
因此不得不小心提防著可能隨時而至的謀謀,和傷人的暗箭明槍。
但顧公明坦的途,終究還是敗在了顧溪云的上,也是從那次開始,顧溪云徹底離了顧家,一頭扎進了娛樂圈,從此姓埋名,開始在地下作一切。
顧溪云冷然一笑,那笑比冬夜的冷風還要冷:“是不想連累顧家,還是不想連累我?”
許清藍如實回答:“都不想。”
顧溪云冷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是的,他又變了一個沒有任何立場關心的路人。
不過他在這里的份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嗎?他也一直愿意犯賤,不是嗎?
車子很快就回到了《墨風云影》的劇組。
顧溪云和許清藍不愧是金蝶獎最年輕的影帝影后獲得者,即便剛經歷了痛苦波折,也能瞬間離出去,業務能力真的很抗打。
兩人的對手戲幾乎每場都是一條過,葉銀藤滿意的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墨風云影》一定會為2025的預約款。
他當了這麼多年導演,片子能不能,其實心里是有預的,而他每次的預也都無一例外的被現實驗證了。
這一次,相信也不會例外。
隨著葉銀藤最后一次喊Cut,今晚的最后一個鏡頭也拍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姑侄之間默契,許清藍這邊剛結束,許珊怡就打來了電話。
接電話的那兩秒,許清藍覺像是經歷了半生那麼漫長,怕從姑姑里說出不行了,或是其他關于不好的話,張地心跳仿佛都要停止跳了。
可幸得老天垂憐,許珊怡的聲音很激。
“藍藍,救回來了,醫生說手很功,還說再在ICU重癥監護病房觀察三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了。”
許清藍頓時淚如雨下,覺這輩子任何開心的時刻,都沒有這一刻來得有含金量。
“太好了,姑姑!”
許珊怡聽到哽咽的聲音,瞬間也哽咽了:“別哭,已經沒事了,以后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什麼困難都不怕啊!”
“好。”
許珊怡繼續囑咐:“已經很晚了,你不用過來了,好好睡一覺,下午看你的黑眼圈好重,一定是最近熬夜拍戲都沒怎麼休息好吧?”
“我沒事。”
許清藍盡量用輕松的語調說,“我還年輕,熬得住。”
“年輕也不行,最要。”
許珊怡走到衛生間里,打開水龍頭,用涼水激了一下臉,覺瞬間好多了。
“而且在重癥監護病房里,家屬也不讓進……”
“那我也要去看看,姑姑。”
許清藍開始撒,“哎呀,姑姑,你就別攔著我了,不然我今晚肯定睡不著的。”
家里沒人能抵擋得住撒,許珊怡瞬間就投降了:“過來行,但不能像中午開車開得那麼快了,知道了嗎?安全最重要。”
“知道了。”
掛了電話,許清藍就回酒店卸妝換服,再出門的時候,顧溪云已經站在房門外等著了。
許清藍腳步頓了一下:“溪云哥,你明天一整天的戲,不用跟我過去了……”
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溪云指著臉“威脅”了:“你要是再說這種廢話,我就吻你了!”
“……”
最后,還是顧溪云陪去的醫院。
再見到許珊怡的時候,整個人氣好了很多,臉也不是慘白慘白的了,看著和平時差不多了。
許珊怡見又是顧溪云陪許清藍來的,趕出聲替許清藍道謝:“謝謝你啊,溪云,藍藍有事,總是你忙前忙后的,就算有親哥哥,也未必有你對好。”
顧溪云淡聲說道:“珊怡姑姑,不用跟我這麼客氣,這樣會讓我覺很有負擔。”
許珊怡聽到這話,趕說:“好好好,我以后都不說了。”
“你倆拍了一晚上戲了,肯定很累了,趕去看看就回去休息吧。”
顧溪云和許清藍同時點頭,同時說了聲好。
兩人在重癥監護室門外站了大約有半個小時,然后就被許珊怡攆走了。
回去時,兩人都很沉默。
許清藍一直偏著頭,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夜景。
路燈昏黃的燈忽明忽暗的落在的臉上,不時過樹木和高樓大廈的投影,襯出一種異樣的瑰麗。
車里的線很暗,顧溪云卻清晰的看到許清藍的纖細濃的睫在微微,估計又在后怕了。
顧溪云隨即出聲吩咐駕駛座的辛熠:“回江南一品。”
“好的,顧總。”
許清藍聽到兩人的對話,才意識到自己又不知不覺的掉眼淚了。
趕把臉上的淚水干凈,隨即說道:“明天要起早拍戲,我們還是回酒店住吧。”
“沒關系,我讓葉哥把你的戲往后串串。”
看到皺起眉頭,一副反對的樣子,他繼續淡聲說道,“再說,你這個狀態也很難完的呈現出‘蘇清雨’,你還想不想打個漂亮的翻仗了?如果想的話,就休息兩天,這樣對你對我對導演對整部劇都好,也更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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