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熠現在基本上都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狀態,他們坐進來的時候,他剛結束一把游戲。
見兩人神凝重,尤其許清藍還一副天塌了的表,瞬間就知道出事了。
顧溪云淡淡吩咐:“去云山醫院。”
“好的。”
辛熠立刻啟車子,下一秒,車子就嗖地一聲竄了出去。
一路上,辛熠把車開得快飛起來,明明四十幾分鐘的車程,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
下了車,許清藍像無頭蒼蠅一樣往里跑,最后還是顧溪云拉住,幫指引的方向。
許清藍現在的腦袋只比一片空白強一點點,幾乎是顧溪云讓做什麼就會做什麼,他往哪邊指引就會往哪邊走的程度。
五分鐘后,許清藍順利趕到了頂層搶救室,見到了許珊怡。
許清藍的其實都是的,走路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但告訴自己要堅強,不能讓姑姑更傷心更難過。
“姑姑。”
許珊怡顯然剛哭過,一雙眼睛紅得很厲害。
“怎麼過來的這麼快?要注意開車安全,姑姑都囑咐你多次了!”
“是溪云哥陪我來的。”
許珊怡這才好像看到一旁顧溪云,雖然自己已經在了崩潰的邊緣,但還沒忘了幫許清藍跟他道謝。
“又麻煩你了,溪云。”
顧溪云搖搖頭,見許珊怡臉上有傷痕,頭發也很凌,隨即一針見的問道:“我記得許平時好的,怎麼會突然進搶救室?”
許珊怡本來想瞞著的,但知道本瞞不住顧溪云,所以只好把事的經過如實的告訴了他們。
“是袁詠珊鬧到家里了,罵得非常難聽,我實在沒忍住,就和了手,也上來幫忙,可能是太過激了,人一下子就昏死過去了,醫生初步斷定是腦出,還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來!”
想到這里,悔意再次涌上心頭,許珊怡整個人抖得像風中落葉。
“我、我再忍一忍報警就好了,明知道來者不善,明知道是個險小人,明知道滿肚子壞水,明知道不懷好意,我怎麼還上了的當呢?都怪我,都怪我啊……”
說到這里,許珊怡開始扇自己耳,力量大到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五個清晰的手指印。
許清藍立刻抓住許珊怡的手:“姑姑,你別這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之前以為袁詠珊知道后,最多就是找泄憤,可忘了袁詠珊的險狡詐、刻毒至極,過去沒對付自己,是因為自己乖巧聽話懂事好掌控,對和兒子沒有任何威脅。
而現在分走周旻行一半家的,顯然了的眼中釘中刺,一定會想盡辦法把周旻行給的東西要回去。
顧溪云適時出聲:“珊怡姑姑,你別疚自責了,你再繼續這麼疚自責,清藍只會比你更疚自責,痛苦難過。”
許珊怡迅速找回理智。
陶錦如要是真的倒了下去,就是這個家唯一的大人了,必須得承擔起這個家的所有的責任和重擔。
許珊怡手握住許清藍的手:“抱歉藍藍,姑姑就是太后悔了,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千萬別多想。”
許清藍搖搖頭。
很想說些什麼,但知道這一刻無論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
是的,意識到自己即將要為當年魯莽、稚、任的選擇,付出此生最沉重的代價!
袁詠珊的這一招真的夠狠,直接把人推進了無邊無盡、深不見底的悔恨深淵里,也許這一輩子都要活在痛苦里,再難走出霾!
時間走的很快,馬上就要到拍攝時間了。
像《墨風云影》這種燒錢的劇組,每天開工就要幾百萬的投,因此簽合同的時候明令止演員請假。
即便是此刻再痛苦,許清藍也得趕回去拍攝。
想,這大概也在袁詠珊的意料之,真的太會讓一個人痛苦了。
“我們不回去了。”
顧溪云對的好,從來都只做不說:“大不了退圈,我養你。”
許清藍頹敗的低下頭,早知道自己這麼不堪一擊,當初就不該整治周旻行。
如果不整治他的話,袁詠珊也不會出手,也就不會出事,也能繼續追求夢想……
許珊怡聽到顧溪云的話,趕說道:“你們該工作去工作,怎麼能因為這點事兒就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呢?”
“你們要是這麼輕易的就妥協了的話,不正中袁詠珊的下懷嗎?就想看你們失意、落寞、痛苦、無法抉擇,你們千萬不要如的意!”
許珊怡干眼淚,一個勁的安他們倆,尤其是許清藍。
“藍藍,你就安心回去工作吧,這里有我呢,等有消息了,我立刻給你打電話,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一定會度過這個難關的。”
說完,許珊怡沖顧溪云使了個眼。
顧溪云點頭,立刻擁抱起了許清藍:“我們回去吧,在這等著也是浪費時間,回去快點拍完,我們再趕過來。”
許清藍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搶救室亮著的,又轉頭看了一眼許珊怡。
許珊怡重重的沖點了一下頭,給了很大的鼓勵:“去吧。”
許清藍最終點了點頭,跟顧溪云走了。
坐上車的那一刻,許清藍再也忍不住,把自己一團,悲愴地哭了起來。
如果說離婚那天周旻行對惡語相向,讓到氣憤懊悔自我厭惡和惡心,那麼今天徹徹底底被打垮了,覺得自己是個廢,什麼都做不好的廢,一無是的廢,就該一頭撞死的廢。
顧溪云立刻手將車子中間的隔板降了下來,隨即手把摟到了懷里。
許清藍想要掙扎,卻被男人抱得更了。
直到覺乖順了不掙扎了,他才出聲說道:“藍藍,記住這種覺,然后等有一天一定要千倍百倍的奉還回去,知道了嗎?”
許清藍聽完這話,哭聲頓時停止了。
從他懷里抬起頭,澄澈的眼睛里第一次出兇:“我一定會讓袁詠珊百倍千倍甚至萬倍還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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