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他徐徐道:“在下可是替魯王殿下當差的。”
喬翎不耐煩道:“這話你已經說過好多次啦!”
這回,王群是真的有點被驚住了。
他加重語氣,目威脅:“你確定要跟魯王殿下搶人嗎?!”
旁邊那婦人不住地在拽喬翎袖,又低聲急語:“魯王可不是善茬,得罪了他,沒好果子吃!”
喬翎大吃一驚:“啊?那剛才你怎麼還說那些話?”
那婦人稍顯郁卒:“我們都是說說就算了,哪像你,真敢往前沖啊!”
旁邊那男子已經悄悄跟喬翎拉開了一點距離,好歹顧念著一點一起說過人壞話的同袍之,捂著低聲提醒:“服個坐下得了,面子又不值錢……”
喬翎又吃一驚:“你怎麼也畏了?!”
男子裝出不認識的樣子,若無其事的將頭偏向另外一邊。
場中眾人的目紛紛投來,視線含的緒不一而足,喬翎見狀輕哼一聲,不僅不懼,反而將下頜抬得更高。
“三皇子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可知道我夫婿是誰?!”
左右的一男一不由得將肩膀又往那邊靠了靠,場中其余人也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連同那位意態桀驁的王府東閣祭酒,也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卻聽那一臉驕傲的道:“好你們知道,我夫婿便是當今越國公姜邁姜弘度!”
周遭傳來一陣低了的議論聲。
“越國公?!”
“姜弘度的妻室?”
“聽說越國公府……”
周圍人的神由是變得愈發古怪起來。
王群眉抖了抖,瞟了喬翎一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流出一點輕蔑:“遑論這夫婿究竟是真是假,小娘子只怕也未必做得了越國公府的主吧?”
喬翎冷笑一聲:“關你屁事啊!”
王群的臉由是愈發沉起來。
價終于開始了。
起拍價并不算高,只有一百兩——相對于張小娘子的鼎鼎大名來說,這數字實在有些低了。
然而兩方人爭一樁買賣,一來一往的,價格就喊上去了。
五百兩,八百兩,一千兩,兩千兩……
眨眼的功夫,數字就飆升到了五千兩。
王群上其實只帶了兩張一千兩的銀票,的時候,他甚至于覺得另一張千兩的銀票都多余了。
誰敢跟魯王搶人啊!
沒有人愿意公開對上一個聲名狼藉、且行事毫無忌諱的親王。
可是現在,他突然間有點拿不準了。
對面那傻乎乎的人,不會繼續往下吧……
王群后背上終于生出了一點汗意。
作為皇室親王,魯王當然是有錢的,為了爭這個面子,再多的錢砸下去也值當。
可真要是花的太多太多,倒顯得他這個王府屬辦事不力。
正如他先前威脅那人的話一般,魯王殿下的脾氣……可不怎麼好。
可要是就此收手,不再參與此事,那魯王府不是更丟臉嗎?!
王群從袖子里取出一方手帕,狀若平和的了額頭,轉而問侍立在一側的太常寺吏員:“參與競價,總也得確定拿得出這筆錢吧?要是靠喊一個高價出來,最后卻掏不出來,這豈不是把魯王殿下跟太常寺一起戲弄了?”
太常寺吏員犯了難。
他們當然不敢得罪魯王,但也無謂跟越國公府生出齟齬來。
不管那小娘子究竟是不是未來的越國公夫人,遵從場上事事求穩的潛規則,拿不出證據證明不是,那最好就當是!
但王群說的話,其實也不無道理。
要是把價格喊得高了,最后卻拿不出錢來……
正遲疑間,忽然聽得場中一陣低低的嘩然,幾個青侍先后從樓上下來,手中執一信封,徑直往喬翎邊去了。
喬翎抬起頭,看對方屈膝行個禮,繼而聲音和道:“我家主人說,這位娘子若是手上的銀錢不趁手,此倒是有些可以取用。”
說完,雙手將那信封呈上。
另外幾個侍所說,也是如此。
喬翎了那幾個信封,并不問主人是誰,倒是又有一個太常寺的吏員匆忙過來,環視場中一周后,朝喬翎遞上幾張銀票,道:“張小娘子有積蓄三千兩,愿意奉與娘子。”
喬翎接到手里,從容收下。
打從第一個侍出來,王群強撐出來的平靜就被了一個,再到張小娘子有積蓄三千兩的消息傳出,他仿佛已經千瘡百孔了。
他咬牙切齒的問后侍從:“張家不是被抄了嗎,哪兒來這麼多錢?!”
侍從低聲道:“畢竟已經與張家分戶,此次張家議罪,只牽連到上,但是并沒有抄沒的積蓄和產業。”
最開始出來的五千兩,再加上張玉映的三千兩,這就已經足足有八千兩了,更不必說,還有那幾個信封……
王群往飲月樓上看了一眼,神忌憚。
那幾個侍,都是從那邊過來的。
有資格在彼獨占一室的,無非是三公九卿,頂級勛貴,甚至于……如魯王一般,是皇室中人!
或許礙于種種考量,他們無法直接與魯王惡,但是當有人愿意站出來與魯王爭鋒的時候,他們卻很樂意助其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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