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

道，“爺放心，老一定辦到。”

顧嬤嬤回到葳蕤軒，嘉好奇問，“駙馬與你說了什麼？”以前夫妻兩都是不分彼此開誠布公的，如今殷緒竟背著行事，讓覺到新奇。

顧嬤嬤慈地笑了笑，也未瞞，“只說公主心，讓我們多護著公主，不要讓公主附險境。”

說來說去就是不讓心那一套，囑咐不算，還要費心地對下人耳提面命，竟不怕別人覺得他嘮叨多事。嘉一時無奈好笑，想到他都是為了自己，又覺得心尖溫暖。

“時辰快到了，”嘉淺笑道，“我們送送大將軍。”

殷緒代完畢，出了棣華堂，嘉已經在儀門邊等著他了。后平安抱著他的紅纓頭盔，見春與知夏提著他的行囊。

殷緒接過平安手里的頭盔戴上，又囑咐一旁的薛非，“不要放松護衛。”這次他沒有帶薛非，而是留他統管瑾園護衛。一來他能力足夠，二來萬一有事，他的父親是薛府管家，兩邊也好迅速通。

薛非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抱拳。

殷緒最后深深看向嘉，舍不得眨眼，低聲道，“待臨盆了就搬去國公府，帶夠人手和護衛。”

嘉點頭。生產和坐月子時有親人關心照料，自然更舒適一些。而且征戰時期局勢，萬一發生什麼，人多力量大，與國公府合二為一互相照應才是最妥當的。

“等我回來。”殷緒拉過的手，用力了，最后頭也不回地離去。

薛懷文和殷烈早已提前出發，去京畿衛所和西江大營調兵。因此此刻只有殷緒一人，帶著城北大營的部分將士，前去城樓接皇帝的踐行。嘉聽從他的囑咐，沒有再去郊外相送。

但送過薛懷文，殷緒陪著去的。嘉執意將一塊羊脂玉的平安無事牌掛在了薛懷文脖子上，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摘下玉佩，一定要小心流矢。薛懷文應了。

嘉希，所有的親朋故舊、無辜將士，都能在這一場猛烈悲壯的戰火里，平平安安，得勝歸來。

九月初二。薛懷文的一萬兵馬最先到達邊關，同當地軍會和，與北奕強兵戰過兩次，被雁鳴關城。知道后面還有諸多援軍，薛懷文斗志昂揚，下令士兵死守。

九月初六，殷緒大軍抵達雁鳴關附近，正逢北奕攻城。來不及休整，殷緒令士兵將沿途收集到的百余頭壯牛，牛角上綁起火把，牛尾上綁起樹枝與鞭炮，而后點燃火把與鞭炮，令猛然驚的壯牛沖擊北奕方陣，最后和薛懷文里應外合，大敗敵軍。

首戰告捷，在北奕強烈攻勢下戰敗多次的邊關軍士士氣大增，城北大營的將士們也是信心百倍。

翁婿兩會面，薛懷文甲上竟有一個豁口，明顯是被箭矢所破，殷緒當下一驚。好在薛懷文很快笑著解釋，“還好珺兒送的玉佩救了我一命。”

明白薛懷文當是死劫已過，殷緒這才放下心來。

站上雁鳴關高聳的城樓，殷緒著遠北奕麻麻的黑甲軍，黑甲軍中金碧輝煌的王帳，眼神冰冷而堅毅。

宿命換，這一次他不會再輸。他答應過他的阿珺，不會讓北奕踏過雁鳴關一步，他會做到。他會有很多勝利，再也不會讓陳昱有聞輸喪膽胡調兵的機會。

九月初十，最遠的殷烈帶領西江大營的兵馬來到，四方會和，殷緒打開地圖，展開了最察先機、最強勢的猛烈反擊。

九月十二，再次有大臣上書陳昱出高綰，不求能讓北奕退兵，至能讓大齊顯得更占理一些，這樣前線的士兵會更同仇敵愾、斗志昂揚，戰爭也能早日結束。

陳昱依舊不允，被勸得多了，大發雷霆，將帶頭的大臣下死牢。一時人心惶惶、失疊加。

十月十五，趁天氣還未進隆冬，而子也還算便利，嘉與李氏相約著一同去了普南寺。

普南寺在京郊東南，坐落在鐘靈毓秀的硯山，香火鼎盛——而它后面的一座山頭，便是清苦的普寧寺。

山路難行，馬車顛簸，嘉小心護著肚子，坐上大轎，和李氏一前一后被抬到了寺門。

因為是世，祈福的、超度的人明顯變多。大雄寶殿外香霧繚繞，濃郁撲鼻，熏得嘉有些難。強忍著，被顧嬤嬤和李氏一左一右扶大殿，小心地跪在了佛祖前面，李氏跪在右邊。

二人齊齊對著佛祖禱告，祈求邊關的人平安順遂、早日凱旋。好在兩個月里傳到京城的大多是捷報，二人也并不十分擔憂。

拜完了佛祖，二人又去拜了側殿的送子觀音，祈求嘉平安生產、母子康健。

等從觀音殿出來，嘉已經力不濟無法再拜了。嬤嬤婢們扶嘉站到上風向，避開濃烈的香霧，李氏面為難地開口，“公主……”

嘉輕輕一笑，“夫人想做什麼便去罷，無礙的。”

李氏這才抱歉地一笑，囑咐了嘉幾句，從另一側的臺階下去，出了寺廟，向另一頭的普寧寺去。時隔一年多，心生不忍，便想替自己、也替薛懷文，去看看負重傷的薛瓊。

這一邊顧嬤嬤與見春扶著嘉去了遠離霧氣的亭子休息。既然要等李氏，嘉幾人也不急，顧嬤嬤又替嘉去將別的菩薩觀音全拜了，心誠地不停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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