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多生一個孩子嘉便要多一份苦，他卻又無法代替。殷緒心地親吻額頭。

兩日后周凌風和劉武如約而至，外加偶遇后順便前來蹭飯的石聰，瑾園初次迎客，一片喧騰。

嘉純善，客人們便也不拘謹。都是武將，年紀又輕，幾人沒什麼搭臺看戲的興趣，倒是你邀我拉地，預備去湖里劃船摘蓮蓬。

這個季節的蓮蓬大多老了，但毫不影響幾人的興致。

薛非不去，站在岸邊一臉拒絕，平安笑著將他強拉上船。

周凌風手拿撐船的竹篙，回頭笑問殷緒，“將軍也來罷？”

殷緒沒答話，只是利落地抬往船上邁。劉武趁機使壞，猛地在船舷一踱，不大的木船一個搖晃，殷緒形一歪，下一刻又穩穩站好，冷冷盯向劉武。

劉武連忙賠笑道，“哈哈，我只是想看看，將軍是不是任何時候都穩得住。結果，果然。”他毫不吝嗇地豎起大拇指。

殷緒的回答是一腳將他踢下了湖。劉武會水，此時湖水也正溫暖，他地在水中劃了幾下，石聰幸災樂禍地將他拉起來，“你小子，膽子夠大的啊！”

“那是，想當年老子可是青州第一猛！”劉武坐在船邊，絞著上的水，神采飛揚說著，又引起一陣笑。

木船載著笑聲漸行漸遠。嘉著懶洋洋曬太的白貓，聽著那爽朗的笑，不由莞爾。

由衷希，這些人此去邊關，都能平安回來。

八月二十三，出征前一刻，殷緒一臉嚴肅地，將兩位嬤嬤到了自己跟前。

第92章 第 92 章

◎出征◎

八月的天, 京城尚是秋高氣爽，北方只怕會一日涼過一日。而殷緒此去，短時間必定回不來, 顧嬤嬤整理行囊時便將各式衫都多裝了兩套。

殷緒沒有多加叮囑嘉，畢竟該說的之前已說過許多，連要治這種威脅都已出口，此時殷緒只道, “照顧好自己與孩子, 不要讓我擔心。”

嘉幫他系好紅披風, 眼中充滿了不舍, “我知道的。”

殷緒點頭，轉往外走, 經過顧嬤嬤邊時道，“請嬤嬤隨我來。”

顧嬤嬤直起腰來, 意識到不同尋常, 轉詫異地看了眼嘉, 而后匆匆跟上殷緒。

殷緒出了正屋, 走上小橋, 遇到吳嬤嬤，又道，“嬤嬤隨我來。”

這還是駙馬爺第一次避開公主單獨尋找們, 兩個嬤嬤彼此對視一眼, 嚴肅地跟著殷緒到達棣華堂。

殷緒也沒有廢話, 甚至沒有坐下, 只筆直地站在堂中, 利落道, “此后很長時間我不能歸家, 府中大小事務還仰賴兩位嬤嬤照應。”

兩位嬤嬤連忙福，說這些都是自己該做的。

殷緒沉聲道，“值此世，時局，公主殿下心善，若宮中生了紛爭，必然難以置事外。只是懷著孕，又和皇帝有舊怨，你們須勸著，不要讓以犯險。”

此去邊關征戰，至也要半年。半年時間變數太多，殷緒也不敢保證，京中會不會有意外的事發生。國公府那邊還好，宮里最，也有嘉最關心的人，若是那里生變，況只怕復雜。可惜他大軍出征，既無法帶走嘉，也無法繞過羽林衛對宮中如何布置，只能這般警示瑾園中人。

吳嬤嬤侍奉嘉一年有余，大約也猜得到公主和皇帝頗有糾葛，只是不如顧嬤嬤那麼詳細。顧嬤嬤卻是滿心激憤，深覺殷緒說得對：只要宮中有那個禍國妖在，必然會起紛爭；而從暗害駙馬、非禮公主，再到氣暈太后、威平昌公主，皇帝已越來越喪心病狂了。朝中宮中事多，皇帝不見得會想起公主，但公主一旦因為牽掛太后或者誰宮，了皇帝的視線，勾起皇帝舊怨，那可是羊虎口！

顧嬤嬤連忙保證道，“駙馬放心，老便是拼著得罪公主，也要阻止去險境！”

吳嬤嬤也道，“老謹記爺吩咐，必當竭盡全力。”

殷緒點頭，“顧嬤嬤你去照看公主罷，吳嬤嬤留下。”

顧嬤嬤應了一聲是，瞧了瞧吳嬤嬤，只當駙馬仍有些顧慮，但無論怎樣，這顧慮都是為了公主好。順從地退下。

殷緒看著顧嬤嬤離開，視線這才轉到吳嬤嬤上。吳嬤嬤恭敬地彎著子，意識到如今這位爺，威比大將軍更重。

不過他們主仆之間，也不僅僅是威與恭敬。相一年多，吳嬤嬤漸漸意識到，這位叛逆寡言的爺，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你對他好一分，他會不聲地還你兩分；你將他當自己人，他也會對你有有義。

吳嬤嬤的目溫和真誠，道，“請爺示下。”

殷緒仍是干脆，道，“葳蕤軒的人，除了你都出自慈寧宮。若宮中有事，也許們會關心則，或因心對公主妥協，只有你最可能保持理智。”

一句話點明了吳嬤嬤份的特殊，也讓心中生出了許多、不同往日的責任。

殷緒沉默了片刻。他想著，若宮中出事，最與嘉相關的，便是太后，只是太后到底是養育皇帝長大的母親，又是一國威嚴的象征，皇帝不會對下狠手。但嘉若以局，才是最危險的。

強迫嘉對太后旁觀也許會顯得殘酷，但這才是最理智的做法。他寧肯嘉怨他，也不想嘉出事。

將自己能想到的局面都快速想了一遍，殷緒道，“若真有一日公主執意宮，你一定要想方設法阻止。”越是令嘉執意的事便越危險，越危險便越不能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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