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又有幾位大臣出來附議，霍擎如今已統管羽林衛，不到萬不得已無法外派出征。這時他又恨起了殷弘白白早死，偏生又毫無辦法，只能道，“如此，便封殷緒為鎮軍大將軍，統帥大軍。”

末了，到底心有不甘，冷道，“殷將軍可不要辜負百和朕的期待，此戰只許勝不許敗。”否則，便只有死路一條。

殷緒聽懂了他的意思，角勾起冷冷的淺笑：那麼這一次便看看，死的到底是誰。他出列行禮道，“微臣領命。”

主將確認了，副將好說，接下來又討論一番，陳昱最終敲定兵馬：由殷緒統帥四萬城北大營軍士，殷烈統領五萬西江大營軍士，薛懷文統領一萬京畿衛，三方兵馬抵達邊關后，殷緒統領全軍。

宇文韜號稱二十萬雄兵，但只是為了虛張聲勢、威嚇敵軍。殷緒知道，實際兵馬應該只有十二萬左右。大齊派出十萬軍士，加上邊境的地方兵，數目上是不相上下的。而他還握有重生的先機，此戰是他與阿珺扭轉命運的關鍵，他只能勝、不能敗。

殷緒風塵仆仆回到瑾園，葳蕤軒上下都因為男主人的忽然回轉而忙碌起來。

嘉迎到門前的小橋上，殷緒過來，手將用力摟住，低下頭，將下顎上的額側。

“要打仗了？”嘉抬頭他，低聲問著。

殷緒輕輕頷首。徹底扭轉命運的曙就在前方，他心中激，將嘉摟得更。冰涼的鎧甲著的段，又小心避開的肚腹。

終于走到這一刻，嘉心中也是激，著殷緒的甲，半晌不說話。周圍婢嬤嬤們來來去去，這一刻嘉對殷緒的依占了上風，使得沒有地退開。

殷緒漸漸平靜下來，又彎腰將嘉抱了起來，邊朝門口走去，邊輕笑道，“終于重了點了。”

嘉靠在他懷中，額頭抵著他的脖頸，有些擔憂即將來到的征戰，低聲道，“快五個月了呢。”

這意味著，他無法親自陪著嘉生產——無論如何，加上大軍行進的時間，他不可能在五個月徹底打垮北奕。殷緒心中十分憾，又低沉道，“別擔心，這一戰一定會贏，我也會平安回來，我發誓。”

吳嬤嬤和采秋端來飯食，殷緒換了一衫，坐在桌前用餐，嘉陪在一側。

無需嘉詢問，殷緒主道，“皇上封我我鎮軍大將軍，令我統帥全軍。”

他面上帶著微微的喜悅，卻并不是因為連升四級，而是因為嘉與他想要的、更大的兵權終于實現了。

嘉便也輕輕笑了起來，“阿緒值得。”

鎮軍大將軍是從二品，比他上輩子最后的懷化將軍還要高上一級。這輩子的辛苦籌謀，終于有了可喜結果。

不過上輩子，無論他如何努力，如何立功，應當都沒有家人為他道喜、為他驕傲罷？想到此，嘉轉頭吩咐見春倒兩杯茶來。

清香的茶水端來，嘉放一杯在殷緒面前，而后端起自己的那一杯，朝殷緒溫笑道，“以茶代酒，恭喜夫君高升。”

房的幾個婢嬤嬤也都跟著福行禮，齊聲笑道，“恭喜駙馬爺高升。”

殷緒深深凝嘉，只覺得這一聲夫君喚到他的心尖上，令他止不住翻涌。滿屋的溫馨喜樂亦讓他滿足，端起茶杯和嘉了，而后一飲而盡。

嘉亦將茶水喝下，而后收斂神，認真囑咐道，“更高的職也意味著更大的危險，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殷緒輕了的臉，寬地一笑。

夫妻兩又坐了一會兒，嘉算了算時間，道，“上次的請帖一直未送出去，便趁這次發出去，可好？

殷緒亦估了一番時間，周凌風和劉武沒有到皇帝召令，但近幾天到了休假日。征戰在即，確實該將未了的事完。他點頭，“你說的算。”

嘉便到一邊安排去了。

小聚的時間在三天后，出征更在七日后。殷緒早對著地圖，在腦中模擬過無數遍退敵之策，當下也不著急，安閑下來陪伴嘉。

晚間，殷緒小心地將昏昏睡的公主從浴桶抱出，輕地幫干，而后將塞進了的衾被中。

正穿上寢的時候，嘉忽然“唔”了一聲，手捂上肚腹，秀眉蹙了起來。

殷緒頓時張，坐直了子看著，戰場上無往不利的將軍難得有些不知所措，“怎麼了？”不會是他方才太孟浪，傷到胎兒了罷？

嘉看了他一眼，安地抓住他的大手，視線又落回到自己小腹，輕笑起來，“剛才，他了一下，很用力。”

這尚是第一次，嘉到肚里這個小生命的靜，不覺得十分稀奇。

“真的麼？”殷緒亦是如此，眼新奇，俯下靠近嘉肚腹，小心地出另一只手。

嘉配合地讓開，殷緒輕輕將手覆上日漸圓潤的肚腹，屏住呼吸了一會兒，卻什麼也沒有到。

“他又不了。”嘉抱歉地解釋。五個月還是早了些，要六個月胎兒才會得歡。

殷緒憾地嘆了口氣，起替嘉系好寢系帶，又給蓋好被，“小心別著涼。”

嘉枕上他的肩膀，小聲安道，“以后會有機會的，下一個孩子總不會再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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