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父親自責,嘉搖了搖頭,“哄太后睡著后我便回了,路上遇到駙馬來接我,沒什麼事。”
薛懷文已經知道陳昱的種種劣跡,嘉相信,即便這次不說,以后無論發生什麼,父親都會站在自己和殷緒邊。
薛懷文松出一口氣,想到嘉從小磨難頗多,又十分心疼,代殷緒,“珺兒自小不順,你一定要多護著。”
從小不順麼?殷緒看一眼嘉,回頭對薛懷文說得鄭重,“泰山大人放心,小婿一定會的。”
午膳在一片和樂中用完。飯后弟纏著殷緒,要他教自己劍法,薛懷文自陪兩人去了。嘉便坐在暖閣,有一搭沒一搭地與李氏說話。
不多時瑾園的下人快馬來報,說皇帝召見殷緒,于太極殿設慶功宴,特許嘉公主陪同。
嘉得知消息時,臉便有些凝重。召見殷緒可以說是為了青州的事,為何特許帶上?這不就和當初夏苗一樣了麼?雖陳昱說了與再無瓜葛,但這輩子他做了太多丑事,以至于嘉擔心起他,會不會言而無信。
下人又去通知了殷緒,嘉起來到前廳與他會和。
薛懷文送夫婦兩到門口,分析道,“應當是慶功宴又逢上過年,便請了諸位將領夫人一起熱鬧一番,你們可安心。”
嘉心中稍稍松快,點了點頭。殷緒道,“泰山大人留步。”
二人坐上馬車,嘉臉上寫著不快,輕聲抱怨,“真不想見到他。”
殷緒喜歡抱滿懷的覺,又將摟過來,低聲道,“不會很久。”上輩子直到五年后陳昱還在,而現在殷緒覺得,他連陳昱存在一年的時間,都不想容忍。
嘉抬起頭來看他,“你有計劃了麼?”
殷緒點頭,嘉本來想問他計劃的容,殷緒卻先道,“還未問過你,你肋下的疤痕是怎麼回事?”
小小的,花瓣一樣的痕跡,比別要一些。很敏,他吻一下,便一下。
嘉也不知他的思緒,怎麼就從扳倒陳昱的計劃,跳到了的傷疤上,但的思路,也被帶走了。
傷疤,位置那麼敏的傷疤,昨夜……嘉紅了臉,想到這人看著冷靜,其實吃醋,又有些難以啟齒。
殷緒平靜地看著,追問一句,“嗯?”
能留下那樣疤痕的,必然曾經傷得很深,加之今天薛懷文又說嘉從小不順,他便趁沒人問出了。
嘉視線閃躲,心虛地眨眼睛,“是以前……為救人,被野抓的……”
殷緒聞言果然挑起了眉。這輩子嘉公主為救人重傷的,只有陳昱一個。
雖以前他也聽說過嘉是皇帝的救命恩人,但沒人會與他說是怎麼救的。沒想到這一救,在上留下這樣的疤,經年不退。
嘉見他挑眉,心中分明介意,忙討好似的拉住他的袖搖了搖,“都是陳年舊事了,你總不可能還要吃醋吧?”陳昱那種人,為他吃醋都不值的。
吃醋?或許是有的。但殷緒更覺得心疼,又替不平:明明這樣付出過,后來卻被他那樣傷害。那麼纖細的腰肢,被野巨爪那麼一撓,能活命簡直是上天眷顧。
心郁悶不得紓解,殷緒略顯強勢地吻,又道,“以后只許對我付出。”雖然他并不會讓為自己犧牲。
嘉連忙溫順地答應,“好,好。”
殷緒平復了呼吸,又低低問道,“還有呢?”
嘉為難,不會是要拷問還為陳昱做過哪些事吧?那這醋吃得便有些沒道理了,膳房的醋都沒有他心里的醋多。
殷緒出聲打斷的胡思想,“岳父說你從小不順,還有哪些?”
原來是說的這個。嘉笑起來,“四歲母親離世,十三歲傷,十七歲婚事生變,就這些,其實也不算很不順,也是父親太疼我,才會這麼說。”
雖然母親離世,但有舅舅和舅母寵,慈殿凝秀殿乃至翔龍殿的每個人,都對很好;十三歲傷雖苦,但人活在世,誰沒個傷生病呢;至于婚事生變,已幸運地遇到了殷緒。
這麼樂觀通,仿佛白玉無瑕。殷緒心中,吻吻額頭,“以后我會護著你。”不會讓丁點兒不順。
嘉心中又甜又酸,“我也會護著你。”殷緒才是那個真正不順的人,會用全部的赤誠與,來保護他。
到了太極殿,果然如薛懷文所料。大殿中已擺了好幾個桌案,殷烈與另外幾個大臣陪在一邊,幾位青州平叛的將領已經攜夫人到了——來的是六品以上的,周凌風卻是沒有資格。寧國公府出席的是嫡長子和長媳。
見嘉和殷緒過來,眾人紛紛起行禮,嘉雍容地點頭,“免禮。”
沈如海幾個跟著殷緒打了勝仗,還勝得很容易,都很敬服殷緒,看著他滿臉是笑。殷緒沖他們點頭。
侍領夫婦二人坐在了左側最前的位置。
不多時陳昱和太后都到了,見著太后,嘉徹底安心。
太后慈地朝嘉笑了笑,倒是沒再坐到自己邊來。許久未見殷緒,是來看心肝兒那大捷的駙馬的。
嘉的眼真好,而這夫妻兩坐在一起的模樣,男才貌的,瞧著真讓人歡喜。
行禮之后宴席開始,陳昱果然沒有多看嘉和殷緒一眼,喝酒慶賀過之后,便說起了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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