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面嚴肅,“我記下了。”
太醫又給他左手蛇咬重新包扎一遍,囑咐不要見水,嘉再度應下。
眼見殷緒事了,見春擔憂,正準備提醒嘉也看看傷,卻聽殷緒先開了口。
他全無傷之人的虛弱,倒是難得強勢,“你的傷,也讓太醫開點藥。”
都是些輕微的跌打損傷與淺淺劃痕,不用藥固然也很快能好,但那般金尊玉貴白璧無瑕、水豆腐一樣的人,就該細養著。
到他的關心,嘉微笑道,“我帶了藥,一會兒上。”
送走太醫,嘉看向殷緒,臉上有淺淡的意,“你……先沐浴安歇。”只是眼看傷這樣,該如何沐浴?
殷緒林中爬過地上滾過,確實該好好洗洗。有先前的事,沐浴于他們是太過曖昧的話題,殷緒也有些不自在。
只是他們是夫妻,終究要做盡親無間的事,此刻多多悉……似乎很有必要。而他也確實不便。
殷緒轉頭避開的視線,眸,中話卻是堅定說了出來,“我……兩只手都不能見水。”
意思顯而易見。嘉低聲試探道,“那……給你尋個侍來?”
什麼侍?殷緒面無表,語氣更是干脆,“我不喜人。”
那沒旁的法子了。殷緒確實疏離冷漠不喜人,唯一不介意的,似乎是。嘉面上布滿紅暈,聲音更低,“那我……幫你?”
殷緒脖頸發燙,面上毫不顯,只結輕,而后低低“嗯”了一聲。
見春與知夏已布置好浴房,抬出浴桶,擺好屏風,關上窗戶,又了宮人抬了熱水來。
嘉與殷緒邁浴房,兩個婢出去,又恭敬地關上了門。
浴房一時安靜,氣氛滯得仿佛凝固,兩人一個比一個僵,一個看門,一個看窗,誰也不說話。
片刻后還是殷緒輕咳一聲,先開口道,“我寬了。”
嘉低低嗯了一聲,難為地不敢過去。
殷緒頓了片刻,走到浴桶邊,背對嘉,單手解開帶,下臟污的上。手僵了僵,又繃著臉繼續往下,去中,以及最后一件遮擋。
嘉雖不敢正視殷緒,但到底記掛他的傷,怕他出意外,眼角仍看著他。看到那全無遮擋、修長健的背影,頓時臉頰漲紅,驚一樣別開了臉。
殷緒桶中。婢們心,擔心殷緒沾,命人抬來的水并不多,堪堪沒過殷緒腰腹。殷緒小心地將兩只手臂都放在了浴桶外面。
嘉遲遲不肯過來,殷緒泡在水中,想著這樣也不是個辦法。他下鼓噪的心跳,面無表道,“總要習慣的。”聲音很低,但語氣頗穩。
殷緒的沉穩,讓嘉也漸漸冷靜下來。確實,總是要習慣的。也不是不想,和殷緒如普通夫妻一般。
嘉深吸一口氣,慢慢走了過去,拿過屏風上的帕子,眼睛不敢看,只埋著頭,僵又小聲道,“你……背過去。”
殷緒抿。拖延不決不是他的行事作風,而且他知嘉累了。
殷緒果斷道,“前面總是要洗的。”
這話……不錯。嘉發覺,自在懸崖下醒來,殷緒轉變許多,主得讓人……臉紅心跳。
嘉慢吞吞走到他跟前。不敢看太過人的地方,也不敢看殷緒的眼睛,只死死盯著他鎖骨的地方,矮下去。
那水面頗低,嘉不得不盡量伏低,便離殷緒的更近。呼吸了,眼睛又不敢看,一下到殷緒小,頓時燙的一。
殷緒盯著面上紅暈,只覺得國天香大抵就是如此。結滾,制著呼吸,他又沙啞道,“總要習慣。”
總要習慣。嘉一遍遍默念,總算從容了些,依然不敢看,手上作倒是不了,打了帕子,先給殷緒臉。
將帕子覆在殷緒臉上,手指能覺到鋒利的弧度。嘉想起大婚那日他的臉,卻被他抓紅手腕,如今卻已如此親……
嘉輕輕咬,笑了起來。
不敢讓人發現笑,將殷緒的面龐洗過干之后,嘉便收斂笑意,繃起了臉。又略顯生疏地洗過他的脖頸和膛,再度干,眼睛依然只盯著他的鎖骨方向。
草草在上過兩下,別的再不敢洗了。嘉直起,輕吐一口氣,低聲道,“背面。”
殷緒一直面無表,甚至是現出冷漠,僵,忍著嘉手指輕輕過帶來的。聞言他冷著臉往前挪去,將后背亮出。
嘉依舊不敢往下看,匆匆將他后背洗過干,又道,“我給你發。”
殷緒這才放松,長長吐息,靠著桶壁,閉上了眼睛。
眼睛一閉上,覺便更敏銳。殷緒能覺到,解開自己發髻的那雙手,有多麼,指腹有多麼溫熱,是他吻過的……
唔,不能再想,對自己不好,也可能嚇著。殷緒撇除雜念,在腦中練起了劍法。
清洗完畢,干不是問題,左手穿卻是個難題。嘉擰干帕子絞在手中,站在殷緒背后為難。
殷緒低聲問道,“好了麼?”
嘉下意識道,“好了。”下一刻就聽嘩啦啦水響,殷緒大喇喇站了起來,高大的軀就這樣裎在眼前。
嘉頓時面紅耳赤,鎮靜再鎮靜,仍是不能直視,將帕子搭在屏風上,道了一聲“你自己來吧”,而后低頭匆匆出了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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