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瞧了眼那個沉甸甸的錢袋:“可是很嚇人啊……”
宋錦勸道:“真沒事。不過還是謝謝你跑回來,夫君去接我。”
宋錦剛剛一路上還在合計,夫君怎麼知道自己在繡翠樓,現在看到雀兒就全懂了。
雀兒抹了抹眼淚:“沒事的,小錦姐沒事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雀兒說著,放開宋錦的手,一步三回頭的往回走,直到再也看不見,宋錦才進院子。
剛走進去,還不等謝嶠問話,便道:“夫君,我先洗個澡。”
宋錦剛剛把那杯果子全都倒在了袖里,現在襖子里都是的,難得很。
謝嶠看著的影消失在灶間,沒多一會兒便傳出來燒水聲。
他沉默不語,洗漱過后破天荒的先躺在床榻上。
宋錦洗完澡回來,便看到的是這番景。
夫君他半散著頭發,正在床榻上等。
他和往日不一樣,沒有看書,就是在等!
可是今日也不是圓房的日子。
難不……
初五在夫君那里也算是過節?
著半干的頭發,上穿的是新做的小蘭花寢,慢慢挪到床榻邊,掉鞋子上榻。
在自己的位置躺好,小聲:“夫君。”
【唔,夫君今日要怎麼做呢?】
【上次都沒有親到,這一次絕對要親死夫君!】
【其實春宮圖上還有一個姿勢我也想試試的,只是不知道夫君……】
“阿錦,我有事問你。”
驀地,宋錦的心聲被打斷。
謝嶠冷淡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帶著威,讓宋錦瞬間有點張。
“夫君要問什麼?”宋錦不自覺地離謝嶠遠了點,剛剛心里的那點旖旎一下子全都沒了。
好煞風景。
“今日你去見那貴人,他可是因為什麼賞你銀錢?”謝嶠的聲音威,像是在堂上審犯人一樣。
宋錦心里有一丟丟的不悅,可還是乖巧的解釋:“是因為貴人很喜歡我做的糕點樣子,他將我過去問這糕點樣式是誰教我的,我知道夫君肯定不樂意說是你教的,所以我便推說是以前的一個老婆婆教的,還有……”
宋錦忽然頓住。
忽然想到一件事。
【今日那貴人說我長得像他一位故人,所以這才是他讓我離開的原因?】
【那人會不會是他的心上人啊?肯定是他的心上人!要不然他也不能說如果要是有個兒,也跟我一般大了。】
【縣丞大人會不會知道這件事啊,要是他知道了,肯定會再給我灌暖給貴人送過去的!】
【救命,我才不要!】
謝嶠原本只想著宋錦說的糕點的事。
難道那繡翠樓里面的人是因為他畫的糕點樣式才要見宋錦?
為何是糕點樣式?
謝嶠正想著其中關卡,卻不想宋錦的心聲卻將今日的事講個清楚!
縣丞給灌了暖?
那貴人說長得像自己的以為故人?
若是有兒,則跟宋錦的年歲一樣?
謝嶠驀地想到宋錦心口的那道疤痕。
謝嶠的眼神微暗,眉頭斂得更。
宋錦見謝嶠不說話,好像在想什麼。
忍不住去看謝嶠的眉眼。
昏暗的床帳中,只有能看見夫君這副樣子,還有在床榻上的夫君,也只能一個人看見。
抿著笑。
【不過今日那貴人嚇人是嚇人,不過臉和段都好好!】
【他那個歲數都還這般好看!】
【呼,這次不用擔心夫君啦!】
謝嶠聽著,他只覺得額頭突突生疼。
……阿錦果然是在意他的歲數的。
只是現在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
“阿錦。”謝嶠涼涼開口。
宋錦:“嗯?”
謝嶠看著宋錦,他認真道:“明日開始,你便不要出門做生意,只在家看家規,我也會再教你一些別的。”
宋錦下意識地問:“為什麼?”
就知道,夫君要是知道自己和繡翠樓做生意,肯定會生氣。
可是直接不讓出門,夫君也太過武斷!
宋錦往日的脾氣極好。
可是再好的脾氣也會生氣!
駑著一雙圓圓杏眼滿是不愿意。
可是謝嶠卻好似本沒看見,他只是重復了一遍:“明日開始,不要出攤,直到我們回京都。”
“這不行的。”宋錦從床上坐起來,認真道:“夫君,若是我不出攤,我們如何吃喝?更別提我們去京都的盤纏也需要不,就算這些我手里都有,我這麼突然就不做了,那些早上等著吃饅頭的街坊四鄰吃什麼,他們會肚子的。”
宋錦往日乖巧,從不當面與謝嶠說什麼,都是謝嶠說什麼就跟著做。
可是這次。
真的不愿意!
第38章 【壞人!】
與宋錦相近三月的時間,謝嶠從未見過宋錦這般堅持。
發脾氣*時也可可,像一只被煮過鼓起來的小湯圓。
他略皺眉,聲音低低:“阿錦。”
“我不要。”堅持。
一下子躺下,還往里面挪了挪,本就不大的床榻上,愣是隔出來了一道楚河漢界。
原本不小心在謝嶠手下宋錦的寢帶子也被走。
【唔,霸道的夫君好討厭!他憑什麼自己就決定了,不公平不公平!】
【他這個樣子和那個壞人縣丞有什麼區別!】
【壞人!】
【都是壞人!!!】
謝嶠聽著在心里一聲一聲的指摘,他面泛冷。
他知道宋錦喜歡自己的攤子,可是他們并不缺銀錢,那攤子的收其實可有可無。
現在的安全更重要。
可是……
謝嶠垂眼看著小小一團離自己老遠的宋錦。
他:“阿錦。”
明顯不想聽,把被子蓋到頭上。
最后扔出來一句:“阿錦睡著了!”
謝嶠了個釘子。
在京都,他從未到這樣的事,他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不會有人反駁,更沒有人會在他面前直白地告訴他我不想聽。
現在,他應該手掀開宋錦的被子,將人從里面挖出來,認認真真的告訴今日有多危險。
可是他的手卻頓在半空。
若是他那麼做了,會更不開心。
算了。
不過就是幾日的攤子,讓符滄加派人手看著宋錦,應當不會有事。
想到這,謝嶠將手收回,并不再言語。
床帳中暖意濃濃,宋錦到底是被嚇到了,到自己的床,沒多久就真的睡了過去。
小小的在自己的角落,一點都沒到謝嶠。
明顯還在生氣。
睡覺還在生氣。
可。
謝嶠側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知道宋錦睡得極沉,謝嶠才起出去。
他披上襖子,走到院子:“符滄。”
符滄一直等候在暗,聽到傳喚,他瞬間現:“公子。”
謝嶠低聲吩咐:“今日阿錦見到的那個貴人,應當認識謝家的糕點,你派人去查繡翠樓現在是什麼人在住,還有崇州縣丞與鄭家的關系。”
“另外,”謝嶠想了下,“出暗衛保護阿錦,只在暗保護即可,不到生命危險不要出現。”
若是讓宋錦知道他在暗派人跟著,宋錦一定會不高興。
“都是壞人”這幾個字浮現在謝嶠的眼前。
還是不要讓知道。
符滄:“公子,宋姑娘今日可到驚嚇,可否需要去請大夫?”
驚嚇倒是到了一點。
但是宋錦現在還能同他生氣,應當還好。
只是……
“不必請大夫。”謝嶠淡聲:“另外,不必再宋姑娘。”
符滄一愣。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之前不是公子讓他宋姑娘的嗎?
以前的公子可沒有這麼善變。
符滄猜測:“那小夫人?”
謝嶠糾正:“夫人。”
符滄拱手:“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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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睡前宋錦已經把自己的想法說了,第二日一早,宋錦正常起床出攤。
都已經準備好了和夫君小吵一架。
大不了把夫君惹惱了之后就不親親抱抱做做了唄!
反正……
反正反正!
夫君這麼守信。
該到做的時候自然會做的。
冷臉也會做。
早上醒來,宋錦板著一張小臉,圓圓的杏眼盯著側的謝嶠。
只見謝嶠并沒有,更沒有上來攔。
宋錦坐在被垛上等著。
瞪著眼等著。
像一只要咬人的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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