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燼啊……

晃晃悠悠的畫面真實逐漸清晰。

霍燼站在他面前拿出一條圍巾將季池裹的嚴嚴實實。

霍燼買來一個紫的兔子棉花糖，他遞給季池，“排到了。”

季池接過棉花糖抱著霍燼在他肩膀上輕輕蹭了蹭，眉眼盈著彩琉璃一般漂亮。

“要去坐天。”季池抱著霍燼話說的。

白的雪花從空中飄落沾染在年的鼻頭上，化開又化開。

“好。”霍燼了季池的腦袋溫聲答應了下來。

當天緩緩移到頂端的時候，季池側在霍燼臉頰上親了一下。

他角漾起笑意，裹著微紅的臉龐看著比風景絕引人。

“他們說在天最高親吻的人會永遠在一起。”季池說。

年的瓣還留著棉花糖淡淡的清甜。

霍燼眼中閃爍著黯淡的，話語墜在地上，“真的嗎？”

“真的。”

霍燼看向季池，他抬手輕著季池的臉龐，“那你可要記住你現在說的話。”

話落霍燼親了親季池的額頭，“我當真了。”

季池赧地抱住霍燼。

他認為他承諾了霍燼。

夢境中的畫面漸漸捕捉不到，變了一間新式廚房。

畫面溫馨連燈都暖洋洋的。

季池在霍燼一旁乖巧地站著，趁人不注意就扔了一兩顆辣椒進了鍋里。

霍燼微微側，嚴肅地看向季池，“這兩天不能吃辣椒。”

說著將鍋里的兩顆辣椒挑了出來。

季池眉頭微蹙，面委屈腮幫子鼓起，“你對我一點也不好。”

霍燼眼神落在季池的臉頰，“還委屈上了，你昨天晚上喊肚子疼，天剛亮就不長記嗎？”

季池置氣地哼了一聲，“都是你的錯。”

霍燼微微俯過去，“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你的錯。”

“嗯，我的錯。”霍燼縱容道。

畫面再次散開，層層疊疊的轉變著，似不停晃的水波，一浪接著一浪。

霍燼夜里帶著季池去一家蛋糕店買了一個帶著玫瑰花封口的小蛋糕。

季池高高興興地抱著小蛋糕上了車。

霍燼問他：“Alpha不是不吃小蛋糕嗎？”

季池乖巧地拿著蛋糕，“我喜歡吃的。”

霍燼側給季池系好安全帶，“還有什麼喜歡的？”

季池眼眸中閃著不可捉的瑩，迷離恍惚，“還有……給我買小蛋糕的人。”

“我以后都給你買小蛋糕好不好？”

季池：“隨……便。”

伴隨著一聲醉人的輕笑聲夢境中的畫面再次浮。

破碎的點點滴滴一點一點的闖腦海。

季池盤著坐在霍燼家的玄關在地上的毯子上撐著腦袋等著霍燼回家。

霍燼會買菜。

也會買季池喜歡的小蛋糕。

霍燼一打開門就看見抱著裳等著自己的季池。

“今天怎麼這麼乖？”

季池起撲到他壞里，有些氣悶，“太久了，你出去了30分鐘。”

“20分鐘28秒。”霍燼糾正道。

“我跑著來的。”霍燼指了指自己的膛位置，“你聽。”

季池靠在霍燼懷里聽著有力嘭擊的心跳聲，“他我。”季池說。

霍燼反駁了，“是我你。”

零零碎碎的場景跳躍，捕捉不到。

昏暗的臥室季池畏畏扯了扯霍燼的擺，“我……花了你的錢。”

霍燼了季池的腦袋，角沉著笑意，“買什麼了？”

季池把手機購買頁面遞給霍燼看。

“Enigma野張揚劑。”霍燼凝著眉讀了出來。

季池一本正經瞬目：“看看到底有多野。”

霍燼一手掐住季池的臉蛋子，“退貨。”

“不要。”

月朦朧暗沉，月著紗窗散進屋中，蜷在霍燼懷里的季池生氣的合上了霍燼的電腦。

接下來是一場與云海的盛宴。

還有許多，多到片刻即逝。

霍燼給他吹發，給他買花，給他理傷口，說他不乖夸他聽話。

季池腦海中太多太多的畫面一腦的沖破記憶。

霍燼背著他在微黃的路燈下走，季池垂著的腳高興了會輕微的晃。

季池腦袋靠在霍燼肩膀：“你會一直背著我回家嗎？”

“會。”霍燼無聲地笑了笑，“會一直背你回家，等你回家。”

許多許多的歡喜轉瞬即逝。

腦袋很疼。

記憶在繞圈打轉，所有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清楚一句。

季池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旁觀者，看著畫面中的自己與霍燼，像是在窺他們的點點滴滴。

起先他不認可記憶中與霍燼親接的自己。

他知道那是發期的自己。

他覺得自己被困住了。

當洶涌的曖昧一次一次的下來。

突然間，快的沒有預兆的緒無休無止的襲來。

像是利劍。

殺人焚骨。

他到了霍燼的。

到了自己依賴霍燼按秒計時的緒。

不再是與之前一樣只記得麻木的畫面。

不再如紙片人一樣冷漠黯然。

是喜歡、落寞、心疼、愉悅，是。

季池知到了自己在發期的所有緒。

曾經所有對他來說空白的緒。

單薄的畫面變得有厚度有溫度。

猛烈的如雪山崩塌一般。

逃不掉。

它追著你。

將你困住。

就好像在說，你看看啊，看看啊……

看看你丟了什麼東西。

記憶中的季池抱著霍燼，眼尾的笑意滿的快要溢出來了。

季池清晰的擁有了同樣的歡喜。

那就是自己啊。

看清楚了嗎，那是你自己。

你喜歡他，他，離不開他。

思緒沉厚厚的棉團當中，連帶著心都又一的。

那種滿心都是霍燼的意在某一刻如盤錯節的樹，長到深，淋淋的與心臟織在一路。

來啊，撕碎它。

深骨髓的還會再長出來。

突然間，霍燼不在了。

他消失的那樣決然。

空的屋子冰冷灼人。

暗的角落里他聽見自己在喃喃自語，帶著哭腔的意無助的沉深淵。

他讓自己把霍燼還給他。

“你把霍燼還給我！”

“把霍燼還給我……”

“還給我……”

床上的年面痛苦難耐，錐心的疼讓他額間起了汗漬。

季池猛地睜開眼，呼吸重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