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靜一下!”伊芷年賭氣地掛上了電話。
如果陸臻銘送的是舊的地址,就在樓上,然后伊芷年跑到了原來宿舍的門口。
一大束玫瑰花正安靜地躺在門口。
艷滴的紅,幾乎要把走廊都照亮。
慢慢走近玫瑰花,蹲下,打開了花束上面的小賀卡。
【小年年,要每天開心,每天想我哦】
雖然是電腦打印的字,但是伊芷年都能想象陸臻銘在講這個話時候懶洋洋卻溫暖的語氣。
伊芷年心里有些懊惱,也有些委屈,自己是想做一個懂事的朋友的。
自認為已經最的麻煩陸臻銘,而且即便在自己到班里歧視、胃痛的時候,都沒有告訴他。
可是為什麼兩個人還是相了這個樣子。
難道真的像陳志宏說的,是因為差距太大。
他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一家公司,還買下館,而自己,除了畫畫什麼都不會。
越想越沮喪,伊芷年抱著玫瑰花回了房間。
思索了很久,給陸臻銘發了一條很長的短信,說了自己在國無助的事,可是最后還是全部刪掉。
第一次一個人,又敏又謹慎,所以不懂分寸,小心。
接下來的幾天這個流課程項目,給所有留學生組織了一場野營+寫生的活,讓大家在團隊合作之中培養默契。
和陸臻銘經過那次之后,總覺得有些別扭,兩個人雖然還是會消息往來,但頻率和語氣都大不如前,伊芷年悶悶不樂好多天。
正好趁著這次旅行,可以放松一下。
野營的地方實在紐約郊區的郊野公園,這個地方有牧場,有草地,也有一個個小的人工湖,安逸麗。
大家各自找著位置,開始寫生。
有個之前幫伊芷年說過話的法國男孩,坐到了旁邊。
“景那麼,你為什麼那麼悶悶不樂?”
“因為我和我男朋友有些不愉快。”
“哦?說來聽聽吧?”法國男孩一邊開始起草自己的素描,一邊閑聊著。
伊芷年也就簡單地說了自己和陸臻銘的矛盾。
“我的朋友,我覺得你得太卑微了,應該讓你勇敢做自己,而不是掩蓋自己的天!”法國人激地甩了下頭發,開始長篇大論討論起了熱烈的法國觀。
帶有口音的英語,伊芷年聽得一知半解,可是也大概明白了意思。
他說的是對的,自己應該更加坦率、更加直接、更加真實。
當天晚上,學校為大家準備了一場篝火晚會。
伊芷年看著明亮而旺盛的火苗,心里好像也被照亮,鼓起勇氣拿起手機,走到人比較的地方,想要打電話給陸臻銘。
這一次,想完完全全告訴他自己的想法,開心的不開心的,正面的負面的。
在篝火旁邊的信號不太好,伊芷年又往公園深走了走。
因為沒有路燈,所以視野差了些,伊芷年憑借手機上微弱的,終于找了個平地站定。
按下電話鍵,心躊躇地等著。
可是電話的鈴聲響到第二遍,還是沒有人接聽。
當正要重新撥打第二次,突然從黑暗中竄出一個影,朝重重地撞過來。
毫無準備,甚至看不清來者是誰,力之下一個踉蹌就尖著倒在地上。
那個人影并沒有因為摔倒而停止攻擊,接著一記重拳狠狠落在了伊芷年的側臉,痛得聲音都發不出來。
無邊的恐懼就和這黑夜一般將伊芷年層層裹住,讓幾乎快要窒息。
遠篝火的同學們聽到尖聲紛紛跑來,那個黑影看這形快速地搶走伊芷年的手機,并且快速搜刮服上所有的口袋,還把服拉壞了。
在同學們跑過來之前,黑影已經消失在公園里,只剩下倒在地上害怕的瑟瑟發抖的伊芷年。
老師們馬上報警,伊芷年的被揍的臉邊已經高高腫起,眼角還有,整個人止不住的戰栗,說不出任何的話語。
“這一代一直有個流浪漢,可能是那個人干的,小姑娘你不應該離大部隊,在國這樣很危險,你應該慶幸那個人沒有槍。”
前來判案的警察面無表,似乎見慣了這樣的場景,他只是簡單做了記錄,就離開了。
其他同學們因為這件事也擔心起野營的安全,所以所有人馬全都撤離。
老師則是帶伊芷年去醫院做了檢查,還好檢查下來眼睛沒有傷,只是臉上的外傷估計沒有一周半周是退不下去。
整個看病的流程很快,但是結賬的時候金額讓伊芷年傻眼,1000金!6000元人民幣!
什麼藥都沒開,就要那麼多錢,他爸媽一共也就給了一萬元在卡里。
心疼地付完錢,跟著老師回了宿舍。
回家后,伊芷年徑直走到臥室,拿被子厚厚地裹住自己,所有的害怕、恐懼、疼痛被無限釋放。
這一晚很晚才睡著,一晚上噩夢不斷,夢到自己和父母走散,還夢到陸臻銘生氣地對說你怎麼那麼難搞。
到后面都有點分不清夢和真實,只知道一晚上哭了醒,醒了哭。
好不容易等太升起,照亮了整個臥室,著太坐起來。
眼前還有好多事要解決。
手機沒有了,昨天混中自己的學生卡也弄掉了,服臟了,錢也一下子了很多。
現在想要在陸臻銘懷里大哭一場,可是聯系不到他,一切的困難,只能自己想辦法去解決。
伊芷年頂著一個張腫到發青的臉,先去了學生中心補辦證件,又去數碼商店,想看看手機,可是琳瑯滿目的產品和復雜的套餐,看得一頭霧水。
很多手機不單賣的,都是綁一年套餐,而且有些還不能回國用,看了一圈也沒買。
實在無奈之下,伊芷年只能再一次去找學長,因為沒有手機,就在陳志宏樓下等著。
陳志宏中午的時候正好回家換本書,看到門口臉上一大塊淤青的伊芷年,驚得書都掉在地上。
“年年!你怎麼會這樣!那個王八蛋欺負你了!我幫你去揍死他媽的!”
一直強撐著緒的伊芷年,在這一刻,終于沒忍住,大哭了起來。
“學長,我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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