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母默契地相視而笑。末了,管佳不忘補充:“可以先著,但是不要急著帶回來給我看。沒經過時間考驗的,我就懶得浪費時間來甄別了。”
“好好好,都聽母上大人的!”
元旦前,王卉林因為工作原因,讓陸渲冉提前回上海。陸渲冉想著管瞳元旦后就要到上海,便答應提前兩天回去。走的時候,陸渲冉怕疫對管瞳出行造影響,沒讓管瞳送機,到了又立即報告,完全是二十四孝男友。
元旦節,管瞳兩母給蘆松上了香、燒了紙錢后,便開始收拾行裝。管瞳在上班前一天坐飛機到了上海,荊鉻和一道,理由是不想“太子”待遇。
鄧青叢安排專人接他們,并帶他們到了租住的單公寓。
管瞳心道:集團公司待遇就是好,還有專人接送和安排。殊不知,是蹭了荊鉻的待遇。
鄧青叢想著荊鉻原來的房子離公司太遠,又猜想管瞳和荊鉻說不定會有發展可能,于是就專門給他們在公司附近租了公寓。
荊鉻一早聽到鄧青叢這個安排,就立即同意。他有自己的小算盤,這樣一來,他就名正言順的和管瞳做了鄰居,沒事兒可以串串門,空了還可以幫管瞳收拾屋子。管瞳在生活上并不如在工作上那麼善于打理,這個時候他可以發揮一下自己的特長。
所以此時,他放著自己的屋子沒管,幫管瞳收拾屋子收拾得不亦樂乎。管瞳當然樂得清閑,一邊看荊鉻收拾屋子,一邊和陸渲冉聊天。
陸渲冉提前回上海,有一個目的是想讓王卉林想辦法把管瞳放到研發崗位上。王卉林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只是可造之材早已被人盯上——馬達已經幾次三番到荊海波那里磨,一定要管瞳去協助他做生產方面的工作。
其實最初讓管瞳去云鼎也是馬達的主意,不過后來羅霖輝說管瞳是白眼狼,加上他的心思很多都放在了市上,也就把管瞳這枚早布下的棋子給忘掉了。荊海波準備把管瞳等人調到集團公司,他立即想辦法打聽。這才發現,原來就是自己從洪順調到云鼎的那個小姑娘。他又豈會舍近求遠,羅霖輝沒有調教好管瞳,那是羅霖輝本事不夠,他自信自己絕對可以用好這枚棋子。
荊海波最初很想看看曾經的這個兒如今是什麼樣子,也想帶在自己邊培養,但是想到荊鉻竟在管瞳邊待了快一年,不知道荊鉻對管瞳說過什麼,反而不敢冒進。耐不住馬達多次要人,他便先允諾了,讓管瞳先到生產上去,把本降下去再說。誰知道王卉林又來要人,他不好說自己已經答應了馬達,只得推三阻四。實在熬不過了,不得不對王卉林說,準備對管瞳進行全方位培養,讓先在生產上待兩年,把本控制方案落實下去之后,再到研發上去。
王卉林認為本控制方案由懂財務的荊鉻負責落實更為合適,管瞳在研發上的才華比管理上不知要強多,希荊海波慎重考慮。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柿子逮著的,荊海波心里的天枰自始至終都沒有偏向王卉林一邊。
管瞳到集團報到后,被任命為馬達的特別助理,荊鉻則為財務部副經理。
管瞳第一天走進仟和的行政管理樓層,被大氣的辦公環境給震撼了。28樓的層高,視野非常開闊,從窗戶往外看,還能看到黃浦江景。因為不是在廠區,所以大家不用穿廠服。看著士們穿著好看的,男士們一白襯加西裝,管瞳覺得在這里的很自由很舒展,一下就對集團公司充滿了好。
照理說,像管瞳這樣新提拔的高管,總裁都要和其一一談話。可是荊海波卻似乎忘了這一不文的規矩,一直沒有和管瞳照面,也沒有找荊鉻談話。管瞳倒還松了口氣。盡管見到荊海波無可避免,但能晚點見面總是好的。
到崗后,鄧青叢和管瞳進行了例行談話。因為從荊鉻那里了解到鄧青叢的工作理念,管瞳對老早就生出了親近之心。鄧青叢知道管瞳這一年多的發展軌跡,也知道管瞳和荊鉻私不錯(暗暗懷疑管瞳是荊鉻的傾慕對象),對管瞳格外和悅。于是談話氛圍非常愉快,兩人甚至還加了微信。
之后管瞳陸續參加了兩次會議,其中一次由荊海波召集。管瞳打量這個曾經的繼父。這個中年人神矍鑠,目如電,不怒自威,如果說仟和集團是一個王國,那麼他便是這個王國里毫無疑問的國王。
如果不是知道他就是荊海波,管瞳完全不能把他和二十年前那個敦厚的老實人畫上等號。所以說財富和功,是最好的醫。
開會的時候,管瞳謹記自己作為下屬的本分,表克制,眼神遲鈍,絕沒有表現出毫認識荊海波的樣子。荊海波也假裝不認識,只是在說話間隙,忍不住瞟了兩眼。見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反而放下了戒心。
荊海波也看到了荊鉻。按理說兩父子已經快兩年沒有見面了,可是一看到荊鉻就讓他一肚子火起。開會期間,荊鉻頭都沒有抬一下,一直盯著手上的筆記本。如果這是在家里,荊海波保不準就會把手邊的杯子扔過去。不過他大概忘了,自從荊鉻讀大學后,就再沒有回過家。就算學校放假,他也是住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如果不是鄧青叢從中調解,他們倆父子一年也吃不上一頓飯。
兒子是個逆子,兒已經把自己忘記,荊海波突然覺得沒意思,權力帶給他的志得意滿一下消弭無形。他草草結束了會議,稱還有別的事務要忙,匆匆離開。
鄧青叢接著下一個議題,將管瞳和荊鉻介紹給參會的中高層管理群。管瞳看著帶著微笑和善意的新同事們,也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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