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自南是明白的,把阿百留在家里就是看著唄。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進了屋,實在因為出去當真不知道去哪里。
第一件事就是打晏暮青電話。
“喂?”那邊傳來晏暮青輕飄飄的聲音。
“你……在哪里?”心頭籠罩的強烈的預讓忘記了之前跟他在賭氣。
“在外面。”
廢話……
“哦……”那也就只能廢話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過會兒。”
“是……有什麼事嗎?”小心地問。
“嗯。”
“那好吧,我等你回來。”老老實實把電話掛了,聽他的語氣那麼凝重,也不敢使小子了。
猜測,這事兒八與徐姨有關。
徐姨到底去了哪里了?
“阿百。”憶起前事,“之前我讓你把徐姨的事跟晏暮青說,他后來怎麼說的?”
“晏先生什麼也沒說。”阿百道。
許自南嘆息,也對,只要關系到徐姨的事,晏暮青的確是什麼也不會說的,“那你后來還查到些什麼?”
“沒有,晏先生沒有讓我繼續查。”
“……”許自南無話可說,阿百只是雇員,雇員要聽老板的,原本就是如此。
許自南心中焦慮,可是現在除了焦慮也沒有什麼可以做的,晏暮青不在家,覺得整個晏家空得可怕,再亮的燈,也發照暖心里那籠罩的影,像暴風雨前的烏云,低沉地下來,得整顆心沉重無比。
不行,對自己說,要找點事做來沖淡一下這覺。
想到自己還沒吃飯,順便問阿百,“你吃了沒?”
“還沒。”阿百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
“我去煮點吃的。”站起來。
“夫人,這……不好吧。”阿百惶恐起來。
“我自己也要吃,沒什麼不好的。”也沒心做什麼大餐,煮點餃子吧。
這頓餃子,還是出除夕的時候晏暮青和一起包的,當時還有徐姨,也幫著剁餡兒搟面,甚至還看見徐姨笑了,那天,當真稱得上是其樂融融的,如果那樣的氣氛一直維持下去,該有多好……
許自南把餃子煮好端出來,阿百和一人一盤,阿百倒是吃得西里呼嚕的,肚子著,卻吃了一個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這一次的等待好漫長啊……
許自南和阿百坐在客廳里,一直等到疲倦睡著,也沒能等來晏暮青,而且,徐姨也沒有回來。
第二天,在沙發上醒來,上蓋著一床毯子,驚喜,以為晏暮青回來了,可一看,阿百還在旁邊的沙發上蜷著……
原來是阿百給蓋的。
第一件事就是跑上樓去看晏暮青,果然還是沒有蹤跡……
再打晏暮青電話,已經關機了,想來手機也沒電了。
聯系不到他,他也沒打電話回來,只有在家里繼續枯等,直到中午,再次進廚房煮餃子。
餃子才下鍋,家里來人了,阿百來出去。
關了火,到客廳,發現來的是警察。
頓時懵住了……
“你好,請問是晏家主人嗎?”所來警察問。
“是,請問發生了什麼事?”慌了,心里擔心晏暮青,不會是他出事兒了吧?
“我是刑偵支隊關謹琰,有個案子需要找你協助調查。今天早上,有人在江里打撈上來一尸,經查,是貴府徐麗紅。”來人把警證出示給看。
如驚天霹靂,許自南被震在原地。
不管怎麼樣,昨天還活生生的一條生命,今天卻告訴變尸,任誰都會震驚。
關謹琰坐下來,他邊的警員拿出紙筆開始準備記錄。
先問了許自南的份之后,關謹琰開始問跟案子相關的事,“晏夫人,徐麗紅在晏家多年了?”
許自南腦子很,這個還得推算,“我……并不知道,有二十年左右了吧,我估算的。”
“徐麗紅與你的關系,以及跟晏家其它人的關系怎麼樣?”
真是個不太好回答的問題,許自南還是把自己所知道的原原本本都告訴了他,包括自己跟徐姨的不和以及發現的一些線索。
關謹琰又問了一些,并且在徐姨房間里查了一番后,就起告辭了。
許自南忐忑不安地送別后,在客廳發了一半天呆,直到阿百進來,才忽然想起煮了一半的餃子,立即重新回到廚房。
也不知道晏暮青是不是知道了這個消息,知道以后的他,一定傷心絕了,徐姨是他最后一個親人……
為自己心頭忽然冒出的這句話驚訝,這下意識的一句,徐姨是他最后一個親人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把自己排除在他親人外嗎?
嘆息,敏了,一個句子上的語病而已,這個時候不應該計較這些事了。
能做的只有等。
等晏暮青回來,等一切水落石出。
已經等了一天一夜,杳無消息,覺得自己都快等得干槁了,到下午,才終于聽到有車開進來的聲音。
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跳起來,飛快跑去打開門。
是他!是他回來了!
跑下臺階,朝著緩緩駛進來的車奔去。
車停,他從駕駛室出來,一黑,清冷凝重,不言不笑,不悲不傷。
看見這樣的他的瞬間,頓覺眼眶一刺,心揪著疼。
跑過去,抱住他,不管他現在外表表現出來有多強大,他的心一定是傷痛的,想明白,希在失去徐姨這個親人之后,還能用的溫暖來包容他。
什麼都沒說,只是抱著他,在看來,所有安的言語都是蒼白的,能給的,是全部的的溫暖。
他任抱著,良久,拍了拍的背,“進去吧。”
“嗯。”挽著他的胳膊,陪著他一起進家門,想到這個家里再也不會有徐姨來疼他,心里再度酸楚。雖然徐姨跟不對盤,盡管現在的徐姨跟從前的不一樣了,可徐姨是他近三十年生命里最溫暖的所在,怎不替他心疼?
想到他應是一天一晚沒睡了,忙道:“你先上去洗個澡休息,我給你做點吃的。”
他徑直上樓去了,再度進了廚房。
給他做吃的,就沒有給自己做那麼隨便了,忙碌了好一陣,才端著吃的上樓去找他,結果,他并不在房間里。
想了下,去了徐姨房間。
門關著,但沒反鎖,輕輕打開,果然看見他的背影,只不過,此刻坐在書桌前,不知道在看什麼。
再次走進徐姨的房間,有種云頂的覺,心像被一只手摁著一樣,沉得可怕,厚厚的窗簾拉得的,線并不好,竟讓人有種恐懼的覺。
趕看著他的背影,只有這背影,才能驅散心里的懼意。
輕輕走到他邊,把吃的放下,“先吃點……”
話沒說完,便看見他看著的東西是一張紙,確切的說是一封信。
就這一眼,大約掃了幾個字,其中有之類的字樣,跟有關的?
立即去搶信看,他了一下,沒攔住。
“給我。”他說,繼續來搶。
“我看看!”退遠,信的容已經漸漸了眼。
大爺:
我不能再陪你了。
記得第一次見你,你還是個襁褓里的小嬰兒,夫人抱著你,像抱著一個糯米娃娃,可極了。那時候,我只是覺得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的娃娃,后來又覺得這個想法可笑的,夫人那麼那麼善良,老天當然會給一個全世界最好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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