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認真的表逗得大笑。
看著他笑的樣子,那些小脾氣瞬間全沒了,冬日暖,冬雪霽晴,不及你眉眼舒展,煙波畫船……
“晏暮青。”凝視著他,凝視著他眼角淺淺細紋。
“嗯?”他在認真寫字,把這個當做很重要的任務來完的。
“以后的每一年,我們都在一起過,每一年都自己寫新的春聯好不好?”撐著胳膊,看著他筆下生花。
“好啊!”
“如果萬一哪年我們一無所有了,你還有個技能可以傍,幫人寫寫春聯也能賺個飯米錢。所以,學一門技是很重要的。”裝作很認真的樣子點頭。
他笑,“有道理,到了那天,你就在路邊畫畫,我就在一旁給人寫字,也算夫唱婦隨了。”
“嗯,好主意!”頗為贊同。
“好什麼好?”他上聯寫完,筆在鼻頭上一點,“我晏暮青再怎麼窮困潦倒,也不會讓老婆出去賺錢養的!”
他點完之后又笑了,“你這模樣倒又讓我想起那天的你了。”
“哪天啊?”煩死他了啊!點鼻子上好難洗掉!
“嗯,你多歲來著,你給我戴紅領巾那次,摔倒那次,眉心不是點個紅點嗎?我那天還尋思著,這娃娃長得跟年畫娃娃似的。”
“那你還把我的手甩開啊!”用紙巾著鼻子上的墨。
“真是后悔把你甩開了!”他嘆息。
“后悔吧!良心責備吧!”哼哼幾聲,忘記了聽晏暮青講話不能只聽表面。
而后他便點頭,“后悔!人都說因果報應,而且果真十年不晚!十幾年前甩開了你的手,十幾年后你還能尋上來報仇,這回一牽上可就再也甩不掉了。”
他又在拿逗樂嘛!可是,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了,所以,緣分這東西,有時候真是奇妙啊……
“所以你現在要好好牽著,別不小心又給弄丟了,再讓我尋上來報仇,可就把你下輩子都搭進去了!”哼聲道。
他下聯也寫好了,放下筆,“我等你。”
等?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細細咀嚼,才明白他說的是下輩子他等著……
可惜不信來生呢,不過,如果真的有下輩子的話,不要他等了。
幾分認真的表,雙手撐在桌子上,仰視著他,“晏暮青,如果真有下輩子,我不要你等了,我要和你做鄰居,我們一起長大,我要經歷你的一切,年、年、青年,不管是快樂的,還是痛苦的,我都要和你一起……嗯……我們要早,你十八歲的時候我就要親你……”
他在寫橫批,聽著說話,頭也沒抬,靜靜的,只是一筆一劃寫得漸漸慢了。
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聽清楚自己的話,為什麼一個字的應答也不給?剛想問他,他橫批寫完,示意過來看。
跑到他那邊,站在他前,橫批寫的是:家中有寶。
“真是夠俗了……”嘖嘖。
“因為家中有寶,才有你說的財源滾滾出平安。”他解釋。
“嗯!那你的傳家寶在哪呢?”
他輕輕一笑,隨之從后將抱住,“真是傳家寶,還要傳到下輩子去的!”
心頭一熱,往他懷里了,著臉頰在他下的胡茬上的覺,原來家中有寶的寶是啊……
“晏暮青……”仰著臉,嘟起,去夠他的下頜,一下一下,輕輕的嘬著,聲音得像融化的糖一樣,又黏又甜。
到他的結好像骨碌一聲上下了一下,然后,他的呼吸就變了……
再然后,摟著腰的那雙胳膊也收了……
說不清為什麼,每次他呼吸一重,就會覺得自己全發,好像被他的熱氣一熏就沒了力氣一般。
在他懷里,想起他一個字拒絕一次的說法,返,摟住了他的脖子,黏了上去。
嗯,他會把推開嗎?會嗎?
結果是……
說好的拒絕呢?為什麼下一個瞬間就被他凌空抱起來了啊?
“晏暮青!說了拒絕的啊?”還有好多事要做呢!只是逗著他玩玩!沒想真槍實彈呢!
“可是我現在不想拒絕啊!”
“不要!我們還要寫福字,畫年畫,剪窗花,好多事兒呢!”前幾天已經和小麥去好些商店看了,雖然這些喜慶的玩意兒越做越高級,越做越漂亮,可是,也越來越流水線,一點也不喜歡,才覺得自己回家來做的!
“等會再弄!就一會兒!”
“騙子!”會相信他一會兒才怪!哪一次不是榨干最后一力氣!這就跟長跑一樣,也許最開始是那個挑釁的,可是的力怎麼跟他比?跑到后來不是筋疲力竭就是苦連天,好吧,雖然也樂在其中……
所以,盡管上罵他騙子,可還是甘愿被他騙了,直到真的被折騰到起不來才幽怨地看著他,不如去公司上班呢,這一耽擱,害好多事沒完!
他迎著幽怨的眼神親親,“乖乖睡,要做什麼你教我。”
說完,把那一堆東西都拿到床邊。
許自南半靠著床,手把手教他怎麼剪紙,怎麼設計福字。
做這類工對于這個生來說是駕輕就的事,但是他個理工科手殘黨,雖然長了一雙好看的手,那把剪刀在他手里卻總是不聽話。
教了快一個下午,剪出來的東西還是無法見人,徹底絕了,“算了,你今天個我好好弄個福字出來我就饒了你,這剪紙還是我自己來吧!”
他這時候倒是很聽話的,乖乖去一旁寫福字去了。
兩人誰也沒打擾誰,房間里靜靜的,晏暮青看著床上斜靠著的,長發如云一般披散下來,一雙白皙小手靈活地轉來轉去,平素里調皮的,此時安靜乖巧得像一只兔子,角不微微一揚。
到吃晚飯的時候,兩人才算把許自南要的東西都完了,他的福字,設計得簡直做簡單暴!就一個倒寫的福,唯一的亮點是福字中間的口和田寫了心形,田字里面沒有十字,而是畫了一個小人,那個小人的畫功自然沒法恭維,但是卻特征明顯,一看就知道畫的是自己……
“晏暮青!你這個不合格!不行,不能把我門上!我又不是鐘馗!也不是你說的年畫娃娃!”大聲抗議。
“為什麼不能?我說能!家中有寶才有福氣!就這麼著了!下去去!”他把從床上拉出來。
“有這麼解釋的嗎?你是工減料!不!”堅持不讓他把這個福字帖大門上,不過,他的解釋其實是喜歡聽的,所以,這個福字被在書房里,然后著他按自己的想法重新寫了一個大門。
吃完飯,用了三四個小時布置屋子,待忙完,整個家里就籠罩著濃濃的節日氣氛了。
大紅的窗花,串的鞭炮掛子,大紅的燈籠……
所有吉利的裝飾讓晏家添上了前所未有的彩。希在這樣的氛圍里,簡寧他們千萬不要突然出現才好。
“對了,晏暮青,晏暮山他們幾個怎麼這段時間都消失了。”在許自南看來,是不是晏暮青做了什麼?
“不知道!”他簡單地回答。
“不是你趕的啊?”出乎意料。
“我還沒來得及趕。”
“奇怪……”許自南想著,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要放大招了?
“不提他們了!”晏暮青把拉到一邊,“看看這個地方,是不是添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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