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晏暮山發了。
“各位長輩,各位親戚,各位朋友,我有話說!”
原本大家都很小聲地在說這話,晏暮山這一聲咆哮把所有聲音都蓋了下去,殯儀館頓時安靜下來。許自南猜測,要出事了……
果然,晏暮山腫著一張臉,站到了最前面,一拱手,“今天家父不幸去世,晏某很激各位重重義前來吊唁,而且,晏家各位長者也來了,晏某想請大家長們主持下公道,因為家父已逝,我們這一門算是沒有主心骨了……”
說著,晏暮山又哭了起來,他一哭,晏暮秋和簡寧也哭天搶地的,他們三個人就足以抬起整個殯儀館了。
“對不起,家父去世我實在難過,這里痛……忍不住……”晏暮山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而后又假作忍下難忍劇痛,大聲說,“但是,讓我更痛心的是,家父尸骨未寒,財產之爭卻已開始上演!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家父重病之時,就有人意圖吞掉晏家所有財產,正是因為這樣,家父才被得走投無路,走上這條絕路啊!”
晏暮山演技到,再一次開始痛哭,一邊哭一邊喊著,“各位大家長,各位德高重的長輩,請你們主持公道,為家父做主啊!家父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冤死!死家父的元兇,雖然法律拿他沒有辦法,但是,不能讓他猖狂,不能讓他謀得逞,不然我爹他……死也不瞑目!還有我……你們看看我,就是因為我阻止他的謀,才被他打這樣,我被打是小事,我爹他死得冤枉啊!”
許自南聽著,早已經氣炸了肺,揪著邊晏暮青的服,快要把他的服給揪出來了,原來,所見識的沒有最奇葩,只有更奇葩,晏暮山竟然能這麼不要臉地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而外面的人,本不了解晏家部的況,當下已有人議論紛紛,許自南親耳聽見人群里好幾次傳出晏暮青這三個字。
有晏家老人就問了,“暮山,你口口聲聲說死項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是誰的?”
“他!”晏暮山的手指向晏暮青,“除了晏暮青還有誰?在我們家,他就是一霸王!父親在世時,他不曾盡過半點孝道,做父親的,還要時時看他臉!不信,你們可以去問晏家每一個工人!他們全都可以作證!”
議論聲頓時更大了,許自南擔心地看著晏暮青,卻見他依然十分平靜,泰然的神注視著晏暮山。
晏家老人轉過來問他,“暮青,你有什麼說法?”
晏暮青依舊神不,“說,讓他繼續說。”
晏家老人便再次問晏暮山,“暮山,你把事的經過說清楚。”
趁著這個空隙,許自南悄悄掐他的手,“能解釋清楚嗎?”
晏暮青拍拍的手,示意別急。
“好!”晏暮山和晏暮秋換了個眼神,“家父去世,我現在心里很,我只簡略把事說一下,可能會前言不搭后語,你們見諒。家父病重,大概也知自己不久于人世,所以跟我們姐弟倆說,怕他走了以后,晏家就不再有我們的立足之地,所以,想要把我們家財產份什麼的重新分配,并且立了囑。
我們家公司的份當年是怎麼分配的長輩們你們也清楚。我們家是世代傳,到我爸這里整份制,晏暮青母親那個貪錢的人持百分之三十,后來,去世,這百分之三十就記在了晏暮青名下,然后,他又不折手段,迫我父親答應他,等他年后晏家所有全部歸他!我父親基本答應,留給了自己百分之十,算是給自己養老,你們不知道,這麼多年,我、我媽、我姐姐,全靠這百分之十生活,晏暮青這個人簡直唯利是圖,眼睛里只有錢沒有親。
就這樣,我們也認了!結果,眼看父親病重,父親擔心我們連這最后的百分之十都保不住,所以立了囑,但晏暮青這家伙,竟然真的連這百分之十都不放過,著父親把囑出來重新修改,父親不肯,他居然說,如果不出囑,就放棄給父親再治療!父親再這種況下,生無可,也為保這百分之十,選擇了跳樓!我因為不恥晏暮青的畜生行為,被他打這樣!父親啊!爹啊!暮山沒用!暮山沒能把你救下來!暮山也陪著你一起去吧!”
他一開嚎,簡寧的嚎聲又來了,“老頭子啊!你怎麼這麼傻!你的孫兒馬上就要出生了啊!你也狠心不看一看!你走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也跟你去了吧!”
看著這倆人做戲、污蔑,許自南實在忍不下去了,大聲道,“晏暮山!你還有臉說!不肯救爸爸的人是你!是你威脅暮青把公司全給你,你才肯捐肝!你要不要臉?”
晏暮山涕淚加的,“大嫂,想不到你還反咬一口!我早就料到你們會這樣!證據我都準備好了!在證據拿出來之前,也請各位先看一看,看一看這幾個人!我大媽生的這兩個,還有這倆當兒媳婦的,有一點點難過沒有!我可是從頭至尾都沒見他們掉過一滴眼淚!當然,他們怎麼會掉眼淚呢?他們不得父親早點死!”
許自南聽著那些話,在那氣得不行,可見晏暮青啥事兒也沒有,眉頭都沒皺一下,只在說“暮青”這個詞的時候看了一眼,害被他一看還張了,后面的話說得底氣都不足了!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他看一眼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晏暮山不知道要拿什麼證據出來,真是擔憂。
晏暮山一臉憤然和自信,晏暮秋遞上一份文件袋,晏暮山便從里面掏出幾份文件來,“這個,請大家幫我看清楚,晏暮青當年跟我爸定的協議,我們姐弟想為晏家人,我爸就必須簽這個協議,待晏暮青年后,所有財產歸晏暮青所有,否則,就不讓我們三人進門。”
晏暮山說到這里,再次傷異常,“我知道,我和姐姐本來就是不應該的存在,沒有人歡迎我們來到這個世上,我們是恥辱,是多余,可是,這并非我們自己的選擇,我們也不愿意這樣屈辱地活著,如果可以,我們也想像晏暮青那樣,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所有人面前,而不是隨便走到哪里,都遭遇異樣的眼,這并不是我們的錯,叔叔們,你們說是不是?”
毫無疑問的,晏暮山這番話,配上晏暮秋和簡寧的哭泣,再一次博得了人的同,而且,這樣大家族有一個通病,就是子嗣觀念非常強,不管晏暮山是哪里來的,是晏項文親生的就對了,既然是親生的就是自己人!
所以,已經有人嘆息,“暮山,你說的我們都明白,沒人用異樣的眼看你,你接著說吧。”
“那時候我們還很小。”晏暮山一臉沉痛回憶的樣子,“本不懂這麼多,只知道爸爸來接我們回家了!我們終于有家了!不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了!大哥也終于接我們了!誰知道我們歡天喜地盼來的親背后全是易……”
不知道是不是晏暮山的演技太真,許自南那一刻也覺得,無論晏暮山現在是怎樣的,小時候的他也許真的是這麼想過。有一點晏暮山真沒說錯,他和晏暮秋的出生是無從選擇的,可是,這又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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