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暮白卻沒有給答案,灰暗的目里,痛楚糾纏,“過去的,就不提了吧。”
一個一個都是這樣……
許自南嘆息,“二弟,你都不知道,我在你們家簡直寸步難行。”
晏暮白將眼睛里的灰暗去,“我明白,大哥的格的確難以捉,而且家里況也復雜,不過,覺你能把握他。”
許自南搖頭,“本不是格的事,你們家況的確復雜,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格不好沒關系,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能自過濾掉不好的,只留下好的,家里況復雜也不要,我可以慢慢去了解,問題在于,你們家每個人都不給我了解的機會,我無論問誰怎麼了,發生過什麼事,為什麼,都沒有一個人肯告訴我!你大哥那張,比保險柜的鎖還鎖得,你也一樣。”
晏暮白輕嘆,“何必要去了解呢?過去的,就讓它全都過去,好好過好當下和未來就可以了,家里那些七八糟的事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沒看見,不要……步慧文后塵。”
“慧文?”許自南好奇心起,“慧文怎麼了?”
晏暮白搖搖頭,苦笑,“沒什麼,是我沒能給一個溫暖的家。”
“你看你看。”許自南嘆息,“你們兄弟真是一個媽生的,說話永遠說一半!”
小魚兒本來一直在乖乖吃飯,順便聽爸爸和大伯母說話,這時候聽見媽媽的名字,更是張大了耳朵。
“我只是覺得沒必要拿我和慧文的事出來說,影響大家的緒。”晏暮白道。
“……”許自南用筷子一粒一粒挑著飯粒,一口也吃不下,“你覺得,今天誰還有緒?”
晏暮白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我們這個家,用慧文的話來說就個個都是奇葩,慧文的格爽朗直接,藏不住話,更做不了假,在這個家里簡直格格不……呵,你知道嗎?幾乎在我家里打遍天下無敵手。”
“……”許自南張大了,“什麼意思?”
“就是除了我爸和我大哥,跟每個人都干過架!把晏暮山摁在地上揍得嗷嗷,總之……犬不寧……”
許自南瞠目結舌,半天才反應過來,“也揍了徐姨和簡姨?”
晏暮白再度苦笑,點頭。
許自南簡直無法想象那樣的場面……
如果不是今天日子不對,真的要拍桌大笑,那些畫面想起來的確很喜啊有木有!?
“讓你見笑了。”晏暮白見只是發愣不說話,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許自南搖搖頭,“我不是你想的那意思,我只是在想……為什麼不把你大哥也揍了呢?”他真的很欠揍啊!
這回到晏暮白愣住了,半晌才苦笑著說,“倒是想,沒敢……”
“……不會吧,晏暮青有那麼可怕?”呂慧文在許自南心中儼然已經了俠了,可是俠居然怕晏暮青,這讓俠的地位瞬間一落千丈。
晏暮白卻道,“他凡事寵著你,你當然是不怕的,可我們不同。”
寵?哎,晏暮白只道他凡事寵,可這個凡事要打個括號標注范圍的啊!不過,現在對這個不糾結,只對呂慧文打人的事興趣,忙問,“慧文把徐姨打了,不等于要了你大哥的命啊?”
晏暮白咳咳兩聲,“不說這個了。”
好吧,實在不愿說就不說了唄,只不過仍然好奇,“二弟,話說你跟你大哥是同母所生,為什麼徐姨對你們倆區別對待啊?覺徐姨偏心你大哥太多!”
晏暮白一愕,“大概……大哥比我長得好看,又比我出息。”
“爸爸,可是我覺得你比大伯好看啊!大伯看了就讓人害怕!你是大學老師,可有學問了!”一直聽談話的小魚兒馬上站出來為爸爸打抱不平了。
“是啊!”許自南也認真地點頭。
晏暮白點了點小魚兒鼻頭,“趕吃飯。你大伯也是很有學問的。”
許自南仍然表示贊同,晏暮青的優秀無人能否定,否則也不能把晏家的家業管理得這麼好。
晏暮白的話卻還沒說完呢,接著上面那句,“剛才我們去的夏園,里面所有的匾額對聯全是你大伯親手寫的你不知道吧?”
小魚兒可能還不懂親手寫的有什麼特別,不就是寫幾個字嗎?可事許自南卻知道,那些匾額上的字沒有十幾年書法功力是寫不出來的!
“他會寫字?”許自南真的一直都以為他只是個賺錢機,頂多讀讀哲學,至于書架上那麼多文史書啊各類書啊,誰的書架沒有幾本裝的書對不?
小魚兒眨著眼睛道,“我也會寫啊!”
“呃,小魚兒吃飯,乖……”了小魚兒的臉蛋。
其實,還有很多詫異之,只不過不好再問晏暮白,比如,為什麼今天這個日子你大哥看起來比你傷心得多這類的問題,沒傻,再怎麼好奇也不會問的……
對于從沒見過面的婆婆,沒有,心里有尊重,但若說傷心,憑心而論,真的沒有,待在晏暮青邊時,他氣場影響,緒也跟著很抑,這會兒出來走走,好一些了,然而吃完飯回到夏園的時候,心又跟著被低氣給下去了,雖然并沒有見到晏暮青的面。
晏暮青安排住他隔壁,進房間以后,發現的東西都拿過來了,房間里的家居裝飾全是古香古的明清味兒,一切都和晏暮青的心理年齡很相符合。
沒見著晏暮青人,也沒見到徐姨,以為他們各自在各自的房間里,可是,整個夏園太靜了,靜得好像這園子里一個人也沒有似的,在房間里待了一陣,又睡了個把小時,醒來還是死寂一片。
莫名的,竟然有些害怕了,也不敢去隔壁打擾晏暮青,自己出房間在園子里瞎逛,園子里倒是總有人在轉來轉去,可是也是悄無聲息的,簡直跟鬼魅一樣。
天氣冷,總不能一直在園子里轉,轉一陣后又回房間了,一直待到晚上。
晚上晏暮白又去吃飯,再吃了飯回來,天都黑了,晏暮青所住的那間房還沒亮燈,黑漆漆的。
許自南覺得奇怪,難道他不在房間里?
雖然晏暮白一再待別管閑事,可是還是忍不住,至他門前輕輕敲門,“晏暮青?晏暮青?”
里面沒人回答。
又加大了聲音,還是沒人。
門是鎖著的,推了推,沒法打開,走廊里也黑漆漆的,不知道有沒有燈,開關又在哪里,這麼拍門也沒亮,不是聲控的?還是壞掉了?
正打算回房間,后突然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你在這干什麼?”
這樣森的氛圍里,毫無準備而來的森的聲音,嚇得尖一聲回過來,昏暗的夜里,看見一黑服的徐姨站在后,手里拿著個手電。
大冬天的,嚇出一聲冷汗,魂飛天外了。
拍著口,著氣,“你嚇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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