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云姨生病還沒好徹底,應該還有忌諱,不會給他煮參湯,所以自己又下樓,去廚房給他熬參湯。
剛開始煮,曲北昀就進來了,是來煮夜宵的。
好像晏家人,當然,除了晏暮青,上了煮的夜宵。
“大嫂。”曲北昀進來就,向道歉,“對不起啊,上次是我不應該,沒有經過你同意就給你催眠,以后我不會了。你別生我氣。”
“我沒有生氣。”許自南道,如果要事事生氣的話,估計早已經氣掛了,曲北昀那點小事還不值得生氣。
“那……大嫂,下次你再讓我試一次吧?”曲北昀靠過來套近乎。
許自南臉淡淡的,“北昀,不好意思,我不喜歡被人催眠的覺。”
“好吧。”曲北昀無奈的樣子,“大嫂,其實我一再找你的原因是因為我覺得你跟其他人不同,你還記得我給你做的測試嗎?大嫂,難道你不覺得你生活里有很多奇怪的事?也許催眠可以幫你找到答案。”
奇怪的事?許自南盯著火,心里一,不過,并沒有因此而被打,“謝謝,不用了,我對奇怪的事不興趣。”
曲北昀笑笑,“隨便你了,不過,如果大嫂以后有什麼需要還是可以隨時來找我的。”
許自南沒有再回答,只是專心地熬著湯。
曲北昀煮夜宵比熬湯快,煮好后先走了,對著那盅湯,發了很久的呆。奇怪的事?莫名的夢?夢里那些悉和陌生的事?
搖搖頭,把那些東西甩開,盛湯,上樓。
出廚房的時候,遇到徐姨,看起來氣的確大好了。
那托盤遞給徐姨,“要不你去送吧。”
徐姨下抬得高高的,“不用!”
許自南暗暗冷笑,果然,晏暮青帶著一番談判,并沒有解決問題,徐姨只是表面給了晏暮青一個面子而已,要改變對的態度,不太可能!
只聽徐姨又道,“大爺花那麼高代價把你買進來,你不多做點事怎麼對得起大爺的錢和委屈!”
許自南站住了腳步,轉正對,“徐姨,以前無論你怎麼對我,我都忍了,是因為從小我媽教導我要尊重老人,可是,我現在覺得我媽眼有限,沒看到世上有值得尊重和不值得尊重這兩種老人。若要人重你,必然先自重,這個做報。我不管你家爺因為什麼娶我,就算我媽有所圖,你家爺不也一樣有所圖?誰也不比誰高尚,誰也不比誰委屈,現在的事實是已經娶了我,我是你的大,那你就奈何不了我。你敬我,我當你是大爺恩人,也必然敬你,你不敬我,那我也犯不著供著你,你說你對嗎?隨便你怎麼去大爺那挑撥吧!”
不想再看徐姨是什麼臉。有一句話明老師今天是沒說錯的,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當自己把自己從束縛里解放出來,會覺得自己站高了一層,整個視野都開闊了,那種覺,仿佛天地萬都在眼底,與天地比起來,那些人和事又算得了什麼?
當然,現在還不能做得這麼完,只是剛開始去嘗試,嘗試著不在意一些東西,不在意了,也就不會有多難過了,只要本著自己的心,去做自己該做的就好,就算最后一無所獲,也盡了自己的能力,算是全了自己。
端著參湯上樓,進了房間,同樣輕手輕腳地把參湯放在他手邊,然后去做自己的事了。
晏暮青看著出去的,只是看著,也沒說話,看著出去的時候還給他帶上門,看著纖白的手指一閃,從門框上消失。
許自南對著鏡子,想畫一幅自畫,借以自省。
好像從來沒有這麼慎重地畫過自己,從前念書的時候即便是自畫,也只是畫畫速寫,可是,畫架一上,對著鏡子,卻發現沒法畫。
結婚住進來,晏暮青并沒有給準備畫室,這臥室雖然很大,但昂貴的地毯,致的家居,該把的彩如何放置?
從前畫畫,也都是小打小鬧,沒今天這麼慎重,簡易的彩盒里裝點彩,地毯上鋪層紙,將就一下也就過去了,可今天想隆重地像一個真正的畫家而不是專業練習生那樣畫一幅畫的時候,覺得有點憋屈。
把東西又全都收拾起來,跑去敲書房門。
聽到里面的人開口說“進來”以后,探了個頭進去,跟他說,“我想要一間畫室。”說我想,而且很堅定。
他抬頭,看著,一個字,“好。”
“明天就要,你安排下吧,不用很大,也不用豪華裝修,越簡單越好。”說,然后關上門。
知道他會答應,這是一件中規中矩,沒有犯他底線的事。
之后,拿了本本子,坐在床上記日志。
從小就有記日記的習慣的,一直堅持并且保存著,十來年的日記全部鎖在娘家一個大箱子里,出嫁前的一天,還把所有日記都翻出來整理了一遍,中學時期的基本保存得完整,只是上大學以后的,大概是因為家里學校兩邊住,失了幾本,結婚后,就沒有再寫過了。
從前寫日記,是無論悲喜全都記下來,重讀的時候,有時候還會為自己寫日記時的緒染,覺得難過得不行,所以,現在決定只記好的,令人開心的。
把今天看畫展的心記錄了下來,最后寫道:做最好的自己,為夜空里跟他一樣明亮的星,和他一起將整個世界照亮,如果有一天沒有了他,我的天空也不會黑暗,因為我還有芒萬丈的自己。許自南,加油!
寫完,把本子合起來,抬頭,卻發現晏暮青就站在床邊。
真是寫得太神了……
趕把日記本放在枕頭上,躺了下去。
“在寫什麼?”他問,也睡了下來。
“日記。”說,說完又想起他那個格,不能容忍這世上有他不知道的事,馬上補充,“這是我的私,我希我有點私權。”
不能確定晏暮青是否真的不的日記,想,得做個標記,有人了會馬上知道,然后就停止手寫吧。說實話,喜歡手寫日記的,那才是真正梳理心事的過程,一筆一劃,心付諸筆尖,甚至從寫出來的字就能判斷當時的心是急是緩,是悲是喜。但愿晏暮青不要連這個好也沒有了。
誰知晏暮青卻答應得很爽快,“嗯,我不看。”
隨之而來的,還有他的手,他的。
許自南的有瞬間的僵,不過,在他翻上來含住的的時候,閉上了眼睛。于是,他的手臂驟然間加了力,將箍住。
以為不大的興致他們的時間不會太長,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癡纏了許久,至最后,兩人疲力盡。
有些事還跟從前一樣,什麼也沒有改變,比如,還是晏夫人;有些事,卻已經變了,比如,再也不會爬到他上去睡一個晚上,那是曾經最喜歡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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