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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4章 火炮神威
薛仁貴慨道:「果然寶劍有雙鋒,有利便有弊,如今火炮之威力所向披靡,但卻是依託於巨大的損耗而來,戰爭的負擔越來越大了。」
火炮威力越大,戰爭對其依賴自然也就越大,戰爭模式再度發生變革,一切都要依從於火炮之運輸、彈藥之供給來布置,輔以火槍、震天雷這些造價昂貴、消耗巨大的武。
所以自今而後,戰爭對於大唐來說,打的就是後勤補給,打的就是國家實力。
在以後的對外戰爭之中攻無不克、所向披靡,但戰爭對於國家的負擔也越來越大,再想如太宗皇帝傾舉國之力徵召百萬將士東征高句麗那等況基本不會出現,因為即便以大唐之富庶,也無法支撐一次裝備了火的百萬軍隊東征西討……
裁軍幾乎是必然。
軍方戰力提升、影響力卻下降,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薛仁貴算不明白。 請訪問st🌽o.co🍭m獲取最快的章節更新
不過他知道,當下這一戰將會開啟長久和平,至年數十年之大唐將不會再有此等規模之戰爭,與此對應,再想如開國至今那般獲取軍功已無可能。
而他薛仁貴,將會是帝國最後一個芒耀世、武勛赫赫的名將。
想到即將要做的事,他便脈賁張、激萬分。
或許,當可與「封狼居胥」「勒石燕然」相提並論……
……
火炮程之計算非常準,炮彈一排一排落在陣地上,由遠及近、無所疏,炮彈落地之後炸開,破碎的彈片伴隨著升騰而起的硝煙四下濺,所有革甲、鐵甲都都輕易穿,若是離得近了甚至連人帶馬都被撕碎。;
閃現的火、升騰的硝煙、震耳聾的轟鳴,破碎的肢……
馬斯拉瑪目瞪口呆、渾抖,仿佛置於地獄之間,接來自於神靈的懲罰。
唐軍的火他在大馬士革也曾見過,但何以程如此之遠、威力如此之大?
火炮轟鳴,地山搖,人馬皆碎。
素聞唐軍有陌刀隊所向披靡,刀鋒如林、如牆而進,可眼前火炮之神威,怕是要強過傳說之中的陌刀隊十倍、百倍不止。
尚未接陣,己方便人仰馬翻、殘肢遍地,排列整齊的軍隊好似被一隻無形的鐵犁給狠狠的犁了一遍,橫飛、積如山……
這仗怎麼打?
「後退!後退!」
回過神的馬斯拉瑪目眥裂,厲聲下令。;
這些都是他族中勇士,不僅護衛部族安全,更是確保他躋於大食權力中樞之依仗,若是於此一戰而沒,他如何回去向族中父老待、又如何確保他在大食國的權勢?
事實上,無需他下令,已經被鋪天蓋地的火炮炸得魂飛魄散的軍隊早就開始崩潰,炮彈落點一步一步向前,他們便一窩蜂的向後潰退……
可陣地之後便是波濤滾滾的藥殺水,眼看著炮彈落點越來越近,還往何退?
馬斯拉瑪顧不得許多:「傳令下去,向兩側撤退!」
什麼軍心士氣、什麼部族永耀、什麼主帥命令,這一刻在他眼中統統不存在,唯一的指便是讓更多的人在唐軍神威絕倫的火炮轟炸之下保住命。
人在,部族就在。
人都沒了,還要那些榮耀有什麼用?;
本就嚇破了膽的兵卒聽到命令,當即一鬨而散,各自向著東西兩側沿著河岸發力狂奔,只恨爹娘給生了兩條……
馬斯拉瑪自己則牽著馬來到河岸上繫著的舟船,登船之後連連喝令兵卒力劃槳,儘快離開岸邊。
等到王孝傑率領裝鐵騎鑿穿敵陣來到岸邊,便見到一艘大船已經離開岸邊二十餘丈,橫渡向對岸。
王孝傑知道船上必然是敵軍大將馬斯拉瑪,氣得拍大,若是能早到一步就可將其擒獲,加上之前的阿米爾,自己豈不是必然為此戰之首功?
憑此功勳,一步登天亦不為過!
可誰能想到堂堂大食大將,只在一頓炮火轟炸之下尚未等真正接陣,便不戰而逃?
都怪薛將軍這一頓火炮炸得太狠!
唐軍雖然對於渡河早有準備,已經臨時砍伐樹木建造了不舟船、筏子,可此時尚在後方,肯定來不及追逐馬斯拉瑪。;
「弓拿來!」
一個親兵策騎上前,將一張大弓遞到王孝傑手中。
王孝傑接弓在手,從後箭袋之中出一支羽箭,當即坐在馬上引弓搭箭、弦似滿月,瞄準河中舟船,調高角度一箭出。
這張比尋常大了一圈的大弓明顯是特製,弓、弓弦都是特殊材質,造價不菲,巨大的彈力將羽箭頃刻之間出,三棱箭簇破開空氣,尾羽幾乎被風力拉平,劃出一道高高的拋線落在河中舟船之上。
「奪」的一聲,箭矢斜斜在甲板之上,船上的馬斯拉瑪面青白,看著他猶自震不止的尾羽,大喝道:「快劃!快劃!」
岸上,王孝傑見未能中船上之人,懊惱的哼了一聲,既然已經來不及出第二箭,便收好大弓,策馬轉,帶人沿著河岸向東追殺而去。
未幾,輕騎兵趕到,向西追殺。;
接著,重裝步卒接踵而至,他們披重甲、武裝到牙齒,只適合衝鋒陷陣的攻堅戰,追逐敵軍顯然有心無力,只能原路返回,配合著清掃戰場。
火炮被放置於木質車之上,由戰馬拖拽,向著河岸緩緩行去,笨重的火炮使得車轍深深陷鬆的草地,戰馬拖拽費勁,還需兵卒在後用力推,偶爾甚至要將陷土中的車抬出來……
足足耗費了一個時辰,才終於將火炮部署於藥殺水北岸,與南岸的可散城隔河相。
薛仁貴搖搖頭,略有惋惜。
火炮之威力足以致山崩地裂,乃是戰場之上無與倫比的大殺,但是移太慢,卻足以錯失戰機。
這玩意最為適合的應用場景,應當是放置於城牆之上守城……
最⊥新⊥小⊥說⊥在⊥⊥⊥首⊥發!;
校尉走到近前,請示道:「啟稟將軍,已經準備就緒!」
薛仁貴擺擺手:「那就瞄準可散城自由擊,務必驅離敵軍於河岸之外,給渡河的部隊提供火力支援!」
「喏!末將明白!」
校尉興沖沖轉,先傳達命令,繼而調整設計角度,等到一艘艘舟船、筏子從後邊運來,放河中,一對對兵卒整齊有序的踏上去開始橫渡藥殺水,火炮再度轟鳴。
隆隆炮聲之中,南岸的大食軍隊被炸得魂飛魄散,布置於岸邊用來阻擋唐軍登岸的拒馬、陷坑、土牆分崩瓦解,隨著炮火不斷向前延,敵軍傷亡越來越大,不得不全部後撤,蝟集於可散城的北門之外。
渡河部隊順利登岸,沒有遭一半點的狙擊……
很快,登岸部隊在王孝傑的帶領之下,向著矗立於藥殺水南岸的可散城衝鋒而去。;
*****
馬斯拉瑪戰敗的消息很快傳到可散城,葉齊德已經徹底慌了手腳。
他本就沒什麼戰爭天賦,兵法韜略都是稀鬆平常,只是因其父乃哈里發,這才為大食帝國繼承人,進而得到獨自出征指揮二十萬大軍作戰的機會。
若是戰事順風順水也就罷了,犯下一點錯誤也不過是增添一些損耗傷亡,無關大局,甚至還能在某一刻「微」一番,以彰顯其「出類拔萃」的戰謀略。
可現在前門拒虎、後門進狼,寄予厚的馬斯拉瑪非但未能擋住唐軍,反而頃刻之間一敗塗地……
城南還有三支叛軍攪風攪雨,這可如何是好?
慌之下,只能寄希於奧夫。
畢竟,這可是哈里發給他配置的「軍師」……;
奧夫也麻了,瞪著眼睛猶自一副不可置信模樣:「我對唐軍火炮也有所耳聞,怎地忽然之間程那麼遠?」
程三十丈的弓與程五十丈的弓,基本已經不能算是同一武了,對於戰場之影響天壤之別。同樣,即便火炮的威力很大,但此前對於唐軍火炮程之偵察是百餘丈,可現在的程卻明顯超過五百丈……估算錯誤,自然就要付出巨大代價。
未等奧夫做出決斷,又有兵卒來報:「南岸守軍已經被敵軍火炮擊潰,目前敵軍已經完登岸,正向著可散城而來!」
奧夫錘了一下腦袋,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略微思考片刻,道:「請大帥下令,關閉北門,不必在意那三支叛軍,只需加強城牆防,他們無足輕重!然後下令城北所有軍隊撤回城,咱們寄託堅城、死守城池,唐軍耗不起!只要那幾支尚未抵達的部族軍隊抵達,必能將唐軍擊退!」;
葉齊德沒了主張,自然從諫如流,趕下令。
命令剛剛傳達下去,便見到馬斯拉瑪灰頭土臉的回來……
葉齊德剛剛才六神無主,這會兒見到喪師失地、不戰而潰的馬斯拉瑪,頓時怒從心頭起,「唰」一聲出寶劍,橫眉立目、怒氣發:「大好局面皆因你而糜爛,老賊,今日取你人頭以泄我心頭之恨!」
說著,衝上去就是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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