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潤潤倏地好后悔。
早知道會變現在這個模樣,當初拼上命,也要保住的寶寶。
現在寶寶沒了,還將爺爺弄進了手室,真的是,罪該萬死啊……
手持續了很久很久,一直到半夜,在眾人的心都高高掛起的時候,手室上方赤紅的燈才暗了下去。
穿著手服的執刀醫生一臉疲憊地從手室里出來。
還不等他摘下口罩,眾人皆是反應了過來,連忙圍了上去。
施潤潤也顧不得疚和懊悔了,抹了抹眼角的淚,就跟著蕭雪政上前。
“醫生,我爺爺他,況怎麼樣?”
執刀醫生摘了口罩,抹了抹額頭的汗,嘆口氣道:“蕭老是一時間到太大的刺激,心臟功能衰竭,我們竭盡全力,總算是救回來了,不過蕭,您要注意,他的心臟功能一天不如一天,隨時都有再度衰竭的可能,要盡快考慮心臟移植了,另外這段時間,病人一定要靜養,斷不能再刺激他了!”
醫生說完,一旁的蕭就忍不住,捂哭了出來。
幸好蕭舒靜地攙扶著,不然只怕蕭子骨會撐不住,也跟著暈厥過去。
蕭雪政聽著,抿薄,接過話道:“謝謝醫生,我們會考慮您的建議的。”
這時,昏迷的蕭爺爺也躺在病車上被推了出來,他蒼老慘白的臉上被氧氣罩覆蓋,渾上下滿了管子,閉著眼沉睡。
是那副樣子,施潤潤就忍不住看了。
心中的愧疚還有懊悔,不由地又加重。
蕭抹著眼淚,看著施潤潤的肚子,嘆息著對著蕭雪政哭道:“唉,你爺爺早就不太行了,所以他才一直催著你結婚,就是想在死前親眼看到小曾孫,抱抱他,你好不容易家了,潤潤也懷上了,怎麼就……怎麼就沒有了呢!”
話音落下,施潤潤和蕭雪政對視一眼,相顧無言。
……
蕭爺爺被推進了監護病房觀察。
蕭雪政和施潤潤留下來辦理相關手續和陪護。
一開始,蕭也堅持要留下,但是本來也不太好,在他們的好說歹說下,被姑姑蕭舒靜帶回了家。
走后,施潤潤先跟著護士去辦手續,而蕭雪政則在病房門口,就后續爺爺的治療和醫生進行通。
做完這一切,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
兩人在病房門口匯合,眼神流之際,卻沒有共同話題。
他們現在的心中只有病房里的蕭爺爺,無心再言其他。
施潤潤拿出手機,給岑歡發去了短信。
讓明天幫自己在學校里跟校領導再請個長假。
這樣的況,只怕是短時間是離不開醫院了。
蕭雪政雖然能待在醫院,但他掌控著那麼大的一個廣政集團,時不時地會因為急事要去公司,爺爺這邊沒人不行,全靠了。
兩人就在病房外的長椅上將就了一夜。
施潤潤靠在蕭雪政的膛上,進他的懷里,久久不能眠。
一直在不斷地道歉,不斷地對著蕭雪政說著對不起,然后默默流淚。
蕭雪政聽著看著,也不好,幫著臉上的熱淚,寬著。
但是施潤潤知道,他的心里肯定也不好。
只不過他是男人,和人不一樣,擅長忍。
但是施潤潤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大錯特錯了。
凌晨四點多的時候,紀遇男來了。
得知消息的紀遇男特意從家里趕過來,帶來了兩張躺椅和毯,也算是解決了他們今天晚上的睡覺問題。
就這樣,他們在病房外面,度過了一晚上。
……
第二天六點,施潤潤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覺姑姑蕭舒靜來了。
和蕭雪政站在不遠不知道談著什麼,在那個距離,聽不清楚他們的對話,但是施潤潤看到蕭雪政的臉有點凝重。
姑姑蕭舒靜給他們帶來了早餐和洗漱用品,施潤潤接過道謝,然后去洗手間里簡單洗漱收拾了一下。
至于早餐,倒是沒有心用。
現在爺爺還沒離危險期,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爺爺真正醒來,是在下午四點的時候。
醫生進去查房過后,出來告訴他們,蕭爺爺醒了,可以進去短暫地探。
這時,正好也從家里過來了。
細心的施潤潤發現,頭上的白發,一夜之間,好像又多了好多。
施潤潤看著,不心里一,開始發疼。
這個家啊,是因為,才多出了這麼多的風波。
進病房,眾人欣喜發現爺爺已經睜開一雙眼,著那雪白的天花板。
“老頭子!”
蕭最先克制不住激,跑過去來到床邊,去拉他的手。
蕭舒靜也上前,喊了一聲爸。
施潤潤跟在蕭雪政的后,走向床邊,可是當的視線接到蕭爺爺的目時,施潤潤到,蕭爺爺的眸眼里的目瞬間就冷了下來。
目中的冷漠和無視,不言而喻。
真正讓施潤潤到蕭爺爺真的生的氣,討厭了的是,當走到床邊,蕭爺爺費勁地扭過頭,別過子去,不再看。
施潤潤:“……”
眾人將目轉過,落在上。
施潤潤悻悻一笑,苦地道:“我看我還是先出去吧,你們和爺爺好好說說話。”
說完,施潤潤轉就要離去。
“潤潤!”
蕭雪政在背后喊,施潤潤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看他,沖著他搖搖頭,然后自顧自地,出了病房。
爺爺現在討厭,不想看到,知道的……
是應該的,是活該。
施潤潤在病房外面的長椅上坐了很久很久。
里邊的蕭爺爺始終沒有發話,讓進去。
走廊上人來人往,但仿佛被世界拋棄了一樣,沒有一個人來過問。
最后施潤潤忍不住,給岑歡打去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施潤潤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將這些天發生的全部事都告訴了岑歡,然后狠狠痛哭了一場。
好在,好姐妹岑歡還站在這邊,能夠聽訴苦,能夠寬幫開解心結。
岑歡,是施潤潤覺得世界上除蕭雪政外,此刻唯一站在這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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