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舒宜確定，腦子里那些畫面，只要司問棠想，就一定能變真的。

慫，但也控制不住氣惱。

更何況，徐家義在滬城呢！

“你到底想干嘛？”

司問棠閉上眼，勾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腦子里模擬過幾遍了，還問我做什麼？”

陳舒宜咬！

果然！

深呼吸，想做點什麼，又沒本事，這還在車上呢。

再一看他人模狗樣的，更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只能收回視線，低頭嘀咕：“變態……”

司問棠：“我好心來接你，你罵我？”

陳舒宜瞪他一眼，再次低頭，聲音稍微大了點。

“死變態。”

司問棠睜開了眼，轉向的方向。

“罵都罵了，膽子大點，對著我罵，來。”

陳舒宜吞吞口水，膽子還真大起來，轉臉看他。

“變態！”

司問棠點頭，拿出了手機。

陳舒宜不明就里，只見閃燈亮了一下，再接著，鏡頭便一直對著。

他在拍。

慌了一下，接著鎮定下來，以為他不過是想拍罵人的樣子。

呸。

當小孩呢，罵的就是他！

“死變態！”又重復一遍。

“好——”司問棠活了下脖子，直起，鏡頭再次推進，“來，繼續。”

陳舒宜懵了。

這，這是什麼變態玩法。

不懂，但也就不懂了兩秒。

再看向鏡頭，瞥到鏡頭之后他戲謔玩味的眼睛，渾不自在，仿佛渾服都沒了，毫不保留地暴在他面前。

眼神閃躲，他角笑意放大，手上一不。

陳舒宜不了了，“你別拍了！”

他笑而不語。

然而他越平靜，陳舒宜就越慌，忍不住手去搶他的手機。

司問棠早有預料，利落地收了手機，單手將鉗制住，順勢一拉，就把帶到了懷里。

陳舒宜驚呼，下意識往外鉆，卻被他摟著腰抱住。

超越界限的親，讓渾戒備因子都開始了戰斗，不管司機能不能聽見，嚷著掙扎。

可惜，沒用。

司問棠制，跟玩一只小貓也沒區別。

覺被耍，還毫無還手之力，脾氣上來，委屈勁兒也上來了。

“司問棠！我別太過分了！”

“你！你等著！我回去就告訴徐叔叔……”

說到這兒，已經有點哭腔了。

司問棠心輕嘖。

沒用。

才這點強度，就哭了？

視線下移，見癟著，極力克制。

他忽然想起，這氣包是徐家義當寶貝似的養大的，養得腦子不好，一般，神力自然也差得出奇。

他看向別，收了玩心。

放開，他把手機丟給了。

陳舒宜低頭，眨眨眼。

他說：“自己刪。”

陳舒宜有點不太信，回過神，快速拿起他手機，轉頭瞄了他一眼。

他視線往下，眼神懶懶的。

“十秒鐘。”

意識到他說什麼，趕忙低頭作。

開了相冊一看，真見鬼，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張照片，一段視頻，都是剛拍的——。

快速刪了，確定找不到，這才放心。

可，那種怪異，被鎖在鏡頭里，任他視線描摹的恥，卻怎麼都洗不去。

原來，人的眼睛、鏡頭那麼有殺傷力。

正想著，男人直起，手臂過來。

以為他又要抱，嚇了一跳，他卻只是拿走了的手機。

“下回再不識好人心，對哥哥說話不友善，可就不是拍你罵人了。”他幽幽的聲音傳來。

打了個寒，快速瞄他一眼。

司問棠看著，出手，輕易地把搬起來，送回了遠。

陳舒宜吃了啞虧，憋屈得要死。

不確定他想干嘛，但覺得，他盯上，不是假的。

想了想，沒什麼底氣地威脅他：“你以后不要見到我！”

不是不是。

“我以后不要看到你！”

想了想，又換一個說法：“你別想接近我，我知道，你就是想使壞！”

“我算是看清你了，雖然大家一起長大，但是歪瓜就是歪瓜，你跟小時候一樣壞！麟哥跟你玩了這麼多年，都沒帶好你！”

“等回了港城，我就告訴麟哥！”

“你再欺負我，我告訴干媽，告訴徐叔叔！”

嘖嘖嘖。

哎——

司問棠聽樂了，閉上眼，仰頭，不可抑制地笑出來。

陳舒宜傻眼。

這，笑什麼啊。

司問棠笑得更大聲了。

陳舒宜覺得他太嚇人了，趕離他遠遠的。

車一停下，剛進地庫，都沒用人來抱，也不矯地用椅了，顧不上力不支，單腳下去，像麻雀一樣，直地往前蹦噠。

司問棠開了車門，看繞過車頭，還壞心眼地給鼓掌，簡直就是追著殺。

葉青玉下車，看到這一幕，氣得不行，手進車里，掀開司問棠的帽子，一把揪住了他的黃！

陳舒宜轉頭，“……！”哇！

楚璃經過，挑了挑眉。

司問棠也算難得遇到對手，葉青玉不是他親媽，但論，真算是他變態世界中，唯一一個有正常留存的人，他不能對葉青玉真格的，葉青玉教訓他，卻是毫不留。

當著外人面，他被揪了不說。

葉青玉看他的口罩不順眼，一把扯了下來。

司問棠手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整張臉出來，同時，角明顯的青紫了出來。

楚璃停下腳步，湊近了看。

陳舒宜也瞄到了，眼前一亮，重新蹦回來，盯著他看！

他：“……”

世界靜止。

葉青玉第一個笑出來，松開他的頭發。

“什麼況，誰揍你了？”

眼神一轉，明白過來，收斂了笑，有點同，“你那變態老子打的？”

司問棠面無表，把口罩從他手里拿回來。

但，晚了。

陳舒宜指著他，剛才還氣得發白的小臉上，綻放出燦爛笑容，“哈哈哈——”

“司問棠！”

“太好了，你被打了，哈哈哈！”

司問棠：“……”

他閉了閉眼，眼神涼涼地看過去。

后悔剛才手下留，想要邁步上前教訓，結果葉青玉故技重施，再度從后面揪住他的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