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書音?”施挽著書澈的胳膊,向二樓那束追燈籠罩的地方。
不只是,宴會廳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書音。
舞池里正在旋轉的男也停下了舞步,紛紛朝著書音行注目禮。
看著宴會廳里的觥籌錯,書音只想倒回一分鐘前,寧可被狗子咬上一口,也不要站在這里丟臉……
可是事已至此,總不能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再落荒而逃。
直了脊背,站直子,步伐穩健的朝著樓下走去。為了不讓人看出只穿了一只鞋,只能踮起左腳的腳尖,配合右腳的高度。
寬闊的旋轉樓梯鑲嵌著可鑒人的大理石,腳丫子踩在上面冰冷冰冷的。
還好夠大也夠長,書音一路走下來,都沒有人發現其實只穿了一只鞋。
倒是有不人在細細打量的長相。
“您好,面需要嗎?”
剛走下最后一步階梯,一個端著托盤的侍者就走了過來。托盤里放著的不是紅酒、香檳,而是一張面。
書音這才發現,宴會廳里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戴著面。
所以這是個……化裝舞會?
書音看了一下其他人的服裝,禮服都很正常,也不像是化裝舞會的樣子。
“您好,需要嗎?”侍者面帶微笑,再次詢問。
“謝謝。”書音取了一個純白的面戴上。
沒有了追燈的打擾,書音很快融了人群之中。
另一邊,管家穿著一席白燕尾服,走到施邊微微欠,“三小姐,二夫人有請。”
施點點頭,把目從書音的方向收回來,對書澈說:“我媽找我,我先上去一趟。”
“好。”書澈眉頭始終蹙著。
施的神不比他輕松,這次的賓客名單是親自核對的,比誰都清楚,書音并不在邀之列。
邀請函都是實名制的,唯有幾位世家多寄了幾張沒有名字錄的邀請函作為備用。
書音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是和世家有私?
施沒心思多想這個問題,現在比較擔心的是書音混進來的目的。
書音不喜歡和書澈在一起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今天又是自己第一次帶書澈回家,想把他介紹給母親認識。如果書音是來搞破壞的……
“方先生。”管家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沉迷于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的施,聽到這個聲音終于抬起了頭。看向行匆匆的方葉恩,“葉恩哥?”
方葉恩“嗯”了一聲,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你這麼急急忙忙的去哪兒啊?”施認識方葉恩十幾年了,很見到他像現在這樣步履匆匆的樣子。
“公司藝人出了車禍”,方葉恩和施錯而過,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叮囑,“這事兒別告訴你三叔,我過去了解一下況再說。”
“哦……”施發呆,方葉恩就已經跑出了宴會廳。
又往上爬了幾步才回過味來--不對呀,葉恩哥不是頂峰傳總裁嗎?怎麼藝人出個車禍還要他親自去了解況啊?經紀人是干什麼吃的?而且……為什麼不能告訴三叔啊?
施帶著滿腹疑去到休息室。
室,晏容姍也就是施的母親大人正在和燕辭聊天。
“你跟二姐個底,是不是心頭有人了。”說這話時,晏容姍看向了方倩茜。
方倩茜站在沙發背后,一臉恨不得立刻退出群聊的表。
太難了,既要幫三爺追老婆,還要給他當擋箭牌。
之前大家都以為三爺和書公子有一的時候,還省事一點,現在書公子和三小姐在一起了,就更難了。
“媽,你想什麼呢!”
施推門而,“我三叔要是心里有人了,不早就拿下帶回家了嗎?他呀,就是一顆老鐵樹,萬萬年都不會開花的。”
燕辭一個冷眼掃過去,施立馬就慫了,走到晏容姍后躲著,小聲問:“媽,你我來干嗎?澈澈還在下面等著呢!”
“你怎麼一個人上來了?我不是讓你和書澈一起上來嗎?”晏容姍睨了兒一眼,對于這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是既擔心又慶幸。
心將來沒有遇到良人,會委屈。慶幸生在晏家,就算將來自己走了,也還有他三叔一路照拂。
施看了一眼白管家,怪他傳話都沒傳明白。
白管家也是委屈,分明是二夫人沒有代清楚。
“那我下去接他!”施眉眼染上笑意。
“讓白管家去吧。”晏容姍吩咐完,又把重心放到了燕辭上。
“老三你來都來了,好歹下去走個過場。萬一真有合眼緣的……”
“對呀三叔!”施拿起桌上的面,“你要是不想臉,就把面戴上,我都給你安排妥當了。”
這場宴會源于施的一個餿主意,也知道自己不經意間坑了三叔一把,所以安排宴會的時候格外小心翼翼。
考慮到三叔也許不想臉,本來想搞個化裝舞會的主題。可惜這個方案沒有通過老太太那一關,老太太是個明人,當場駁回:“化裝舞會,化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怎麼看人?”
施想想也有道理,于是說:“那就準備面,想戴的就戴,不想戴的就不戴。”
這倒是個好主意,一切選擇權都在賓客手里。
今天有人選擇不戴面,也有人選擇戴上面。
不戴面的是為了更直觀的展示自己的貌,戴面的是想讓人覺得別一格,為了顯示自己的獨特。
最后的結果就是--戴面的和不戴面的各占一半。
施怕三叔到時候怪罪于自己,所以考慮得十分周到。不僅安排了面,還給他安排了一個眾所周知的份,那就是英慈娛樂的前任總裁。
“萬一你不想戴面,就讓茜茜姐陪你下去巡邏一圈嘛,反正邀請函上你是茜茜姐的男伴。下面熱鬧的……”
施話還沒說完,白管家就去而復返,“三小姐,書先生有點事正在理。”
施沉默數秒:“他是不是和書音在一起?”
白管家愣了一下,正在腦海里檢索書音是誰。
還沒等他想到正確答案,沉默良久的燕辭突然出聲:“書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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