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看的。”

溫清梔小聲嘀咕，卻悄悄紅了耳，邊說著，蓋彌彰的拿起一顆洗凈的餐后草莓咬進里。

鮮紅的果榨開水，酸甜瞬間裹挾了味蕾。順帶著把淺的瓣也染得紅潤了起來。

顧致禮目在上稍滯，而后不聲的端起桌上的水抿了幾口。

溫清梔看他不出聲，微鼓著小臉嗔怪，“顧致禮，你沒事兒我掛啦，我一會兒還要去芙蓉面呢。”

“稍等。”顧致禮打斷了要掛斷電話的作，他湊近屏幕，溫聲詢問，“方便來一趟公司嗎？”

“我猜或許你會想見見達芙妮。”

＊

“溫小梔，幾天不見你怎麼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賀嘉音快速近屏幕，張著眼睛一寸寸仔細瞧著。

溫清梔接到視頻通話時，正在帽間選，陳緒也已經在來接去公司的路上了。

“顧致禮欺負你啦？！”

聞言溫清梔失笑，“你別猜，他很好。”

“哦，他很好~”賀嘉音醋意十足的輕哼一聲，撇撇，“那你是因為什麼煩心？快快如實招來！”

溫清梔抱著服坐下，沉默幾秒，“我一會兒要去顧致禮的公司見達芙妮。”

的語氣輕緩，賀嘉音一下就聽出來了端倪。皺起眉來，“見達芙妮？”

“難不你最近比賽遇到問題了？”賀嘉音雖是疑問的語氣，但太了解溫清梔了，一語中的。

溫清梔猶豫幾秒，點了頭。思忖片刻，認真的剖析自己的問題，“大概是我經驗不足。”

“我自認為很了解蘇繡，也學遍了服裝設計的知識，花費整日整日的時間，可每次做出的卻總是差強人意。”

說這話時，難免的緒有些低落。

通話兩端的二人霎時皆安靜下來。

“清梔。”賀嘉音聲音輕了下去，神也是難得的嚴肅正經，“我見過你做出服的，在我看來已經很不錯了，有沒有想過，或許是你對自己要求太過嚴苛。”

太……嚴苛了嗎？

“你每次作繡時追求的是百分之百的完，什麼針法、彩、影，統統都是無比的細。”賀嘉音想著認真的模樣，笑起來，

“但是也許做服裝設計與之不同，每個設計師心中都有自己的度量衡，在你眼中并不盡滿意的作品，興許在別人看來不是的。”

溫清梔卻是抿著瓣保持沉默，烏亮的眸子也稍有黯淡。

賀嘉音也許不太會所要創新的服裝繡，但是也是正經的設計師，在服裝的方面比溫清梔多了不經驗。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清楚，今日溫清梔的瓶頸所在。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其實自溫清梔那一日參加完時裝秀后，心中便橫了一氣。又或許不是氣，而是一個念頭。見過達芙妮太過天賦異稟的作品，那樣卓越的設計了的標準。

迄今為止，溫清梔的一生都十分順遂。家世顯赫，自小又在蘇繡上天賦異稟，還有個外婆親自做師傅教導，一路乖順長大，金錢榮譽如今甚至都已不的眼。

也正因如此，在自己的事業這一方面是驕傲的，是心氣極高的。把自己數十年對蘇繡追求的嚴苛執著一并帶到了服裝設計上。

可忙的有些昏了頭。忘記了今日對每一針的完追求，是數十年如一日的練習，是哪怕把手指刺的鮮淋漓，哭著也要咬牙繡完的方帕。

而溫清梔要真正算起來，接設計才多久，又怎麼可能幾日就能做到達芙妮的水平，那豈非太過夸張。

從來沒有一蹴而就的功，熠熠閃的背后都是默默的努力。

溫清梔思緒有些遠，而賀嘉音還在說著，開解，“我從大學開始從事服裝設計已經八年了，至今也是蕓蕓眾生里一名再普通不過的設計師。”

賀嘉音眨眨眼，想著從前邊笑容有幾分悵然，“從前我也幻想自己有朝一日為達芙妮那樣赫赫有名的設計師，事實證明，再給我一個八年我也為不了。”

“嘉音……”溫清梔蹙眉，不忍看妄自菲薄的模樣。

“這有什麼。”賀嘉音早就不是當初年輕狂的自己了，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語氣釋懷，還有心思開玩笑：“要是人人都了達芙妮，那世界不就套啦。”

“更何況我現在也很好呀，有自己的工作室，有人，不久的未來還會有自己的家庭。當然，還有你。”說這話時，眼中是藏不住的憧憬，“我很幸福的！”

溫清梔莫名的眼眶酸起來。

“誒呀！”賀嘉音一看這模樣，連忙打傷的氣氛，“明明是安你，怎麼反倒又說起我了！”

“其實我就是想說，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力，這才剛開始，還有很多時間呢。”

溫清梔懂了的語重心長，眉目舒緩下來，眸卻是溫又堅定，笑著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我們不是達芙妮，但人人皆是達芙妮。”

賀嘉音一下便知道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頓時喜笑開。

于是又是那副握起拳頭的模樣，興致沖沖的說出說過無數次的話，“我相信你一定會功的，因為賀嘉音永遠相信溫清梔！”

溫清梔失笑，看著屏幕那端鮮活的賀嘉音，不眼眶潤，暖意緩緩流淌在心間，“謝謝你，嘉音。有你真好。”

“誒呀，溫小梔你說什麼麻的話。”賀嘉音的胡揮著手。

知曉心結打開，賀嘉音也有心注意到些別的了，看著溫清梔手中抱著的服，嘿嘿一笑，打趣道：“溫小梔你要去顧總的公司就打算穿這麼丑的服呀？”

“啊？”溫清梔詫異，看向臂彎掛的的。

是一件脖頸遮蓋完整的黑白相間連，其實也說不上丑，只是比起平日那些漂亮致的旗袍，確實是有些差強人意。

但這可是溫清梔在帽間找了許久才翻到的合適的服，夏天畏熱，喜的旗袍都不怎麼穿了，常穿的款式也都是些單薄涼快的，可本遮不住那些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