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面試完,溫清梔又梳理了一遍資料,歇息下來已經是晌午。
方姨半個小時前發來消息問要不要回來吃飯。溫清梔今天一整日都打算待在芙蓉面了,便回絕了方姨。
溫清梔在附近找了一家裝潢雅致的餐廳,解決午餐。
候菜間,姚娉發來了信息問詢問面試如何。溫清梔知道姚娉能給發消息大都是在閑暇時,便撥視頻通話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姚娉那張溫慈和的面容出現在屏幕前,溫清梔竟驀地鼻尖一酸,眼眶泛起意。
婚禮那日,姚娉也只是看著把婚禮舉行完就匆忙的離開了。趕著去東京,現在看見視頻中悉的背景,大約是今日回了蘇城。
“外婆,你在芙蓉面呀!”溫清梔下心頭酸的思念,欣喜的出聲。
“是啊。”姚娉特地拿起手機給展示周圍環境,聲音和煦的像一道春風,“今日難得有了閑暇,皎皎這個小老板又不在了,我自然要多來些。”
屏幕移間,溫清梔大致辨別出姚娉是坐在繡架前的。總是這樣,說是休息卻也不肯放下手中的繡針。
溫清梔笑起來,小孩子一般的撒,“有外婆真好~以后還要多多麻煩您心啦!”
溫清梔雖這樣說著,但早就打算好,每月至會回一趟蘇城,畢竟還有品需要付。
姚娉笑著應下,溫的眉眼彎月牙狀,繼續關切的問道:“怎麼樣,今日面試的人可還有不錯的?”
提起這個來,溫清梔就想起方家銘來。但是還是先把季如珩和瑜兩個不錯的人介紹了一遍,最后才幾句帶過方家銘,甚至名字都未提及。
難得有和外婆說話的時間,溫清梔才不要被無關要的人影響。像只小黃鸝一樣,喋喋不休的和姚娉分著自己的生活。說完又關心姚娉的工作、。
提及工作,姚娉想起一件事,溫聲詢問:“皎皎,近來還在做服飾繡嗎?”
芙蓉面承包的業務范圍很廣,不僅限于飾品刺繡,一些工藝繡品也是可以定制的,只不過等待的時日可能會很久。
溫清梔早些年只作工藝繡品或者為服裝加繡,后來大學專業系統的學了服裝設計,才開始漸漸嘗試為蘇繡去設計一件服。
始終認為,所有的都是與時俱進的,與現代藝相結合會迸發出更炫彩的生機。
溫清梔敏銳的察覺到姚娉還有下文,點頭道:“還在嘗試呢外婆,是有什麼我能幫忙做的嗎?”
“不是幫忙。”姚娉娓娓道來,“前幾日我參加了一場東京的繡展,但其實我還收到了一份邀請函。”
“什麼邀請函?”溫清梔蹙起好看的眉頭詢問。
“他們告知我,這是世界第一場服裝繡比賽的邀請函。”說這話時,姚娉臉上溫和的笑意都淡去幾分。
姚娉年近七旬,且不說最擅長的不是服裝繡,單今時今日的份就不可能再去參加比賽。可想而知,這份遞上來的邀請函居心叵測。
這哪里是邀請函,這是請戰書。還是無法拒絕請戰書。
溫清梔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眉頭皺,漂亮的小臉嚴肅起來。
姚娉停頓,和對目隔著屏幕看向溫清梔,“我思來想去,始終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但你愿意去嗎,皎皎?”
聲詢問。
因為姚娉知道溫清梔和一樣,兩人都不喜歡用競技去評價藝,所以溫清梔在年后就不再參加任何競賽評比的項目了,轉而醉心于繡技。
藝是用來欣賞的,而非比較。
果然,溫清梔一時間沉默了,半晌才沉未決的出聲:“外婆…我……”
姚娉能理解的猶豫與擔心,又帶上溫和的笑意,聲寬:“沒關系的皎皎,按照自己的心意而行。比賽九月份才開始,你可以好好思慮,決定好了結果再告知外婆就好。”
其實姚娉手下還有其他的弟子可以代為參加,但在服飾和蘇繡結合方面沒有一個人能做的比溫清梔更出。但是,姚娉也不想強迫去做并非心甘愿的決定。
與短暫提過了此事,姚娉就又轉而說起別的家常話。
直到掛了電話,溫清梔腦中又想起姚娉的話。
溫清梔猶豫一是因為從心底不喜歡競技,二則是對自己的服飾設計并沒有充分的信心。是姚娉的學生,和姚娉一樣擅長的是湛的繡藝,只不過偶爾會有些與現代服裝結合的巧思。
僅限于此。溫清梔并不認為這樣不的能力和技藝能去比賽。
但是又明白姚娉親自開口,自然是希去的。所以此刻,溫清梔有些舉棋不定。
暫時做不了決定,便打算著先放一放。回了芙蓉面后,先把季如珩和瑜兩人的錄用信息發送后,就去了二樓繡室。
結婚前,給蘇蘊挑的緙巾還未繡完呢。
*
下午六點整
顧致禮下班了,他合上手中的資料,出手機。
中午發給溫清梔的消息還是未回狀態。顧致禮的眉不經意間抬了抬。
他指尖在屏幕上停滯了一秒,而后又發過去一條消息。
而這時,陳緒恰好叩門而,他抱著一疊文件,放到顧致禮的桌上,“顧總這是這幾日公司的工作匯報,請您過目。”
“嗯。”那端還是沒有響應,顧致禮不聲的手機收回,眉目疏淡,“放著吧,明日再看。”
說著,他站起,在陳緒錯愕的目中向外走。
顧總今日居然不加班了?!
但是容不得陳緒多想,顧致禮的影已經漸遠,他趕忙跟上老板的腳步。
陳緒心覺奇怪,發車前多思慮了一下,問了句:“顧總,是回若水別墅嗎?”
后視鏡里,陳緒看見自己老板又一次摁滅手機。
顧致禮抬眼,面如常,“去芙蓉面,接太太。”
陳緒瞬間了然于心,立刻前往芙蓉面。
——
顧致禮:為什麼老婆不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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