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高地厚。”

脖子上火辣辣的痛讓沈知晏黯沉沉地吐出一句話，一只手握住兩只手腕固定在頭頂上方，另一只手去撕上的服。

溫清黎嚇得直流眼淚，再沒有比此刻讓覺到絕，瘋狂搖頭，雙不停蹬：“不要，沈知晏，不要。”

這時，孩余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連帶著門框都在震。

“小黎！”

裴司禮破門直，一眼就看到被在男人下的孩，他眼底頓時覆起層層寒意，大步到跟前單手抓起沈知晏，胳膊如揮了一陣風，直接狠戾的一拳砸在了沈知晏臉上。

這一手的力道是發了狠的，沈知晏不控的往后退，口腔傳來一腥甜，然而不等他站穩腳跟，肩膀就被旁邊的兩人牢牢擒住。

裴司禮把床上的孩拉起來，胡開臉上凌不堪的頭發，雙手捧起被淚水打的臉頰，目急切的掠過臉上每一寸地方，“有沒有傷？你了沒？”

本以為會墜黑暗的溫清黎在這一刻突然看到了救贖的，的眼淚止不住的大顆顆梭梭滾落，肩膀聳不停，泣道：“沒有，沒有。”

裴司禮看到這副模樣，心都跟著碎了，呼吸都在發：“怪我，怪我。”

如果在老宅那晚他就把沈知晏送進警察局，也不至于會出今天這種事，是他考慮不周，讓自己的孩了這般驚嚇，如果再晚來一步，后果可想而知。

他下外套披到孩可憐弱的上，疼惜一般吻在額頭，極低的嗓音里混夾著幾分似水的：“在這等我。”

裴司禮說完轉，一改剛才的溫模樣，冷著臉繃下頜線，脖子青筋迸起，步伐毅然決然走到沈知晏面前。

沈知晏吐了口水，挑釁似的沖他笑，本想開口嘲諷他，卻先迎來一擊悶痛的拳頭，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又迎來第二擊第三擊，一拳跟一拳，直到上的痛開始變得麻木，臉上黏黏膩膩一片，鼻間和口腔只剩下濃郁的腥氣。

裴司禮打累了手，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站在那搖曳著去扯脖子上令人窒息的領帶，青筋突出的手背指骨上沾染了一片沈知晏骯臟的跡，但似乎還不準備放過他。

阿龍看了看躺在地上痛苦蜷在一起的沈知晏，又看向暴戾的裴司禮，心底起了滲意，怕鬧出事，壯著膽子去攔：“裴先生，別打了。”

裴司禮一記狠厲的眼神掃過去，阿龍渾一哆嗦，立時止住了。

領帶被男人隨手扯下扔在地上，大掌抓住沈知晏的頭發把人提起來，又是一不顧命的暴擊，整個房間只有沈知晏聲聲的痛苦和孩時不時的泣聲。

到最后，沈知晏逐漸沒了聲音，昏死過去。

但男人的拳頭還是沒有停，力氣逐漸消耗殆盡，又抓起地上的煙灰缸往他頭上砸。

阿龍見狀，終于沖過去阻攔，在煙灰缸再次落下的那一刻，他攥住了男人的手腕，小心勸道：“裴、裴先生，您先消消氣。”

裴司禮猛地抬頭對上他的視線，長眸里滿是不見底的森寒：“滾開！”

阿龍僵的吞了吞口水，阿虎也忙走上前去攔，“再這樣打下去就沒命了，他如果死掉，事兒不好理。”

法治社會，縱使有三頭六臂，但殺條人命總歸是麻煩的，要想折磨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取他的命。

兩個強壯的大男人差點攔不住裴司禮一人，他像一頭發了瘋的雄獅不顧一切橫沖直撞，雙目猩紅，全然不似往日的那個斯文模樣。

“小叔叔，我難。”

在這瞬間，床上孩的聲音驀地響起，男人呼吸凝滯，大腦咻然回了理智。

裴司禮松了手，煙灰缸直直往下砸落，在沈知宴耳邊砰砰蹦跳兩下才打著旋兒停在了地上。

他站起子，從旁邊了紙巾一點一點拭手上和胳膊的斑斑跡，因為失了太多力氣，走起路顯得搖搖晃晃。

走到溫清黎邊，才看到此時雙眼迷離艷滴的模樣，臉上異樣的神讓他沒有再停留，直接一把將打橫抱起，“不怕，我帶你去醫院。”

溫清黎窩在他懷里，息沉不堪，順從本心環上他的脖子，瑩潤水眸直勾勾的盯住他。

裴司禮走到門前停下，眼瞼半闔，面無表掃了眼地上死寂般一不的人，冷冰冰：“把他往局子里送，托關系請個頂尖的律師，還有，往署長那里該送的禮該有的人樣樣不能，讓他在里面待一輩子都別出來。”

說完，不等阿龍阿虎應下，便抱著人出了房間。

阿龍和阿虎站在原地面面相覷，頗為同的往地上看了一眼。

這小子，后半輩子算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