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敵嘆了口氣,沒再說出話來,他知道余歲寒是對的,但心更偏向老婆的說法,也不想和老婆吵翻。
高媛的眼角卻有些晶瑩,指著余歲寒和默不作聲的丈夫,聲道:“你、你……他們還是孩子!”
余歲寒的語氣,也一改往日的冷漠,帶上了些糾結的真摯:“就是因為他們還是孩子,所以作取舍的必須是我們!雖然選擇很艱難,但我們必須擔負起這個責任。高媛,你要明白,我們這次出來,本就是一次‘取舍’,由我們的大比例死亡,換取新漢可能的生機。既然你同意了這個‘取舍’,并且加了我們的隊伍,又怎麼能在此時婦人之仁?”
高媛被問住了。
余歲寒明白自己的意愿達了,但還是乘勝追擊道:
“所以說,我當時就反對你跟著過來,但趙無敵說你沒有問題的,會和我們合作愉快……”
趙無敵小聲道:“我本來也不想過來的,但說服了我。”
余歲寒看向高媛:“?”
高媛了下眼淚:“如果老趙死了,我一個人活著也沒有意義了。按照新漢的政策,出征后人口面臨大量減員,我又還是適齡的,依然需要尋找伴。但我已經換了兩任丈夫,實在是累了,不想……”
余歲寒打住了高媛的話,有些東西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原來是這個原因,看來當時,我更應該反對了。你們知道的,我還是那個觀點:種的存續,是新漢最大的價值與意義,所有的道德與廉恥都應該為它讓路。”
高媛搖搖頭:“這就是我們的不同,你從小看的都是理論上的東西,但我看多了人文書籍,所以即便是在枯竭時代,我活的也更像是個人,還保持著人,但你已經……所以我當年就反對姐姐和你在一起。”
提到高媛的姐姐,余歲寒的咳嗽明顯加劇,呼吸也變得不暢。
趙無敵從余歲寒口袋找到薄荷葉,放到后者的中,咀嚼片刻,余歲寒才好些。趙無敵問道:“你的肺,又惡化了嗎?”
余歲寒沒有回答,而是從座位上站起來:“好了,就這樣了,我來和孩子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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