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舒緒剛有了平復下來的跡象,浴室的門被打開。
傅瑾修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一路走到床邊的位置,正打算掀開被子躺進來。
阮青舒看著他不打算去看手機,心里斗爭了一番,還是打算說出白寧打來電話的事。
做不到像白寧那樣卑鄙。
阮青舒抿了下,說道,“剛才白寧打電話過來,我看一直打就接了,好像說有急事。”
傅瑾修作一頓,淡聲道,“什麼急事?”
阮青舒如實道,“沒有說,說只肯告訴你。”
傅瑾修微微擰了擰眉,“我知道了,你先睡吧!”
看樣子,傅瑾修是要去回那通電話的,這不算在阮青舒的意料之外,悶悶點了點頭,語氣無波,只是應了一個字,“好。”
傅瑾修走到書桌旁,拿起手機,就走了出去。
阮青舒側躺下來,房間安靜得落針可聞,回在的耳邊的是沉重的心跳聲,還是屋外此起彼伏的蛙鳴聲。
雜的聲音更讓阮青舒生了幾分煩躁。
理智告訴,不應該在意,可出于,做不到若無其事。
阮青舒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依然是睡意全無,耳邊煩擾的聲音反而是被放大了,讓心里那莫名的煩躁越發濃郁。
不知道心煩意了多久,耳邊傳來傅瑾修的聲音,“你睡了嗎?”
阮青舒忖了忖,還是睜開了眼睛,嗓音兜著悶悶的沉,“還沒。”
“我現在要回海城,你先住在這里,明天我安排人來接你。”
傅瑾修如此匆忙急著趕回去出乎阮青舒的意料之外,忽地起了,微微睜大了眼瞳,“這麼急?”
“有些急事要理。”傅瑾修臉龐平靜,眉如山峰般攏起。
這急事應該是很急的事。
白寧和傅瑾修沒有工作上的聯系,就算有,這麼晚,工作上的事能有多急,無非不過是白寧的私事。
是不是哪怕白寧的一句話,就會讓傅瑾修從千里之外的榕城趕回去。
果真,被偏的都有恃無恐。
阮青舒的心上,像是被猛地擊了一錘,又悶又疼。
更讓難的是,連計較,吵鬧的資格都沒有,他們不過是一場合作的關系。
傅瑾修給的溫和甜,只是演戲,而白寧得到的是真真切切的那部分。
不知覺,阮青舒藏在被子里的手指蜷起來,平的被單被抓出了深深的褶皺,心疼得厲害,但臉上的表卻是裝出的鎮定自若,甚至就連聲音都是若無其事的清淡,“那你趕快回去吧!”
看起來一點都不介意。
傅瑾修黑眸涌幾分涼意,“你不打算問我是什麼急事?”
阮青舒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是想從的口中說出那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答案嗎?
是用一種殘忍的方式,讓認清事實嗎?
阮青舒口淺淺起伏了下,眉眼平靜,角勾著若有似無的弧度,“無非是和白寧有關的事。”
“你既然知道,就沒有什麼要說的?”
傅瑾修這個問題簡直問得太莫名其妙,他要說什麼呢?
怨他拋棄了正妻在這個人生地不的地方,去找小三,和他吵鬧不休,纏著他留下來。
阮青舒再怎麼說,都是在富足的家庭條件下長大的,素養和清傲生在骨子里,胡攪蠻纏,咄咄人的事做不出來。
還是說,他問這個問題,只是想試探的底線。
阮青舒扯了扯角,譏嘲輕笑了一聲,“我應該說什麼嗎?你和白寧的事,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知道白寧在你心目中的重要,你放心,我很明白,我們是合作的關系,我不會找白寧的麻煩,不過你也和說一聲,我威脅不到,針對我,沒意思的。”
空氣安靜了數秒后,傅瑾修問道,“你們剛才聊了什麼?”
“沒聊什麼,要是你不相信,就聽白寧跟你說的。”
阮青舒毫不懷疑在懟了白寧那一通之后,白寧會在傅瑾修的面前添油加醋賣慘一番。
白寧不了在傅瑾修的面前編排,反正,在傅瑾修那里,的形象算不上好。
甚至連辯駁都不愿。
傅瑾修眉間擰出一道更深的折痕,深邃的眼眸漫開森的寒意,聲音清沉卻像是能穿人的耳,“以后,白寧的電話你不用接,我會理。”
果然,傅瑾修是相信了白寧的話,相信白寧在這里到了極大的委屈。
阮青舒抿了抿,平靜的瞳仁掩蓋了太多復雜的緒,蒼白的,費了一些力氣張開,說道,“我知道不該接你的電話,只是電話一直在響,我以為是有什麼急事,不過這次確實是我唐突了,我不會再接你的電話了。”
他們的關系,不過是合作,確實還不至于發展到可以幫他接電話。
無論是神還是語氣,阮青舒看起來都是那樣的滿不在乎。
傅瑾修凌厲的眼神掃了一眼,冷嘲熱諷道,“你這個傅太太當得還真的是稱職。”
說完,他就抓起床邊的服走到了浴室。
不過一會兒,他就換好了一西裝走了出來,出來后的傅瑾修就連眼神都沒有給阮青舒,抄起旁邊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就急急徑直走了進去。
砰的一聲響,房間的門被重重合上,房間,就剩下阮青舒一個人。
阮青舒有些想不明白,他怎麼就生氣了。
在他給白寧回電話之前,他們還是相融洽。
他生氣的點,是在于擅自接了的電話,還是白寧告訴了他,是如何欺負白寧,讓白寧了委屈?
還是說,兩者都有。
但凡涉及到白寧的事,他總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在餐廳相遇的那一晚,他不也是氣沖沖來找算帳。
他們相安無事的局面被打斷,就是從白寧回到海城開始的,但還只是開始。
阮青舒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不清不楚的疼痛和窒息攫住了。
就好像是在水里快要沉溺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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