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西的工作室已經組建完，該招的人都已經招齊，眼下最需要的就是項目。陸白出主意，讓把工作室在網上的名稱加上“韓太太”三個字，保管今晚上就客源滾滾。

陳沐西白了他一眼，“不靠韓霽我就什麼都做不了，是吧？”

“現的老公本不啃不是傻嗎。”陸白回。

陳沐西沒吭聲。

晚上回到錦和山，推開書房門，韓霽遞來一個文件夾。

“霽悅集團要搬遷，大樓已經竣工，里面的裝修需要找公司重新做。”

陳沐西瞇起眼眸，“是不是陸大跟你說什麼了？”

韓霽皺眉，過了一秒才把“陸大”這個稱呼和陸白對上號。

他好笑道：“我老婆需要什麼還用別人跟我說？”

韓霽現在“老婆老婆”的喊得可順溜了，陳沐西還沒習慣，每次聽總是覺得耳熱。而且喊韓霽老公，總是挑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臉上出微笑，勉為其難地拿起文件翻了翻。越翻眼睛瞪的越大，五幢兩百多層的天大樓要做室裝修，可想而知這是一個多大的項目。

這一單下來，工作室二十年都能躺贏。

韓霽覷著的神，邊的弧度越彎越大，忍不住手刮了一下的鼻梁。“賺自己家的錢，有這麼興嗎？”

“那不一樣。”陳沐西凝神想了會兒，說，“這麼大的項目我肯定吞不下來。市面上其他公司能一次拿下的也占數。我建議你分割幾個板塊公開招標。”

韓霽揚眉，“這單你不要？”

“要！怎麼不要？”陳沐西說，“我會參與競標。”

“公平公正公開？不走后門？”

“嗯。”陳沐西信心滿滿地揚了揚下。

韓霽的心得跟什麼似的，笑著把人拉進懷里。

-

韓沁先后來過錦和山幾次，目的都是求韓霽出手救韓九鴻和何蕊——這對老去的韓先生和韓太太雙雙被收押，各自面臨著不同年數的牢獄之災。

前幾次陳沐西都不在，這次是陳沐西中途回來取文件上的。

“二哥？”

陳沐西一進門就聽見客廳那邊傳來的聲，心下狐疑，韓霽今天和陸白約了打高爾夫，不在家。

老管家過來低聲說了一句，“是韓沁小姐。”

陳沐西頓時明白來的目的。臉上笑容不減，轉到客廳的時候卻還是愣了一下。

韓沁只比韓霽小一歲，從小生慣養，錦玉食，長大后又當了明星。在陳沐西的印象里，無論生氣還是打人，臉上的表都是憨的，整個人都是散發著上流社會的矜貴氣息。

可眼下，面前的人雖然還是穿著鵝黃的連，上也依舊戴著名貴的首飾，妝也畫得沒有毫破綻。可就是給人一種很頹唐的覺。

看見陳沐西過來，韓沁微微睜大了眼睛，顯然沒料到會是。

不過下一秒，韓沁就認命地苦笑一下，從沙發起，同時低下了那顆高貴的公主頭顱。

“二嫂。”韓沁再不甘，這段時間的奔走也讓明白了世態炎涼。

有些時候，不是你不想低頭，就能不低的。

“如果是為了你父母的事，我和韓霽都莫能助。”陳沐西越是看見韓沁落魄的樣子，越是不想和虛與委蛇。不如痛痛快快地把話說明白，也省得白白期待。

韓沁抿，又憤怒道：“就算我媽媽和你、和韓霽沒有半點關系，你們不想救也沒關系。但是爸爸呢？他是韓霽的親生父親，是你的公公，他那麼大的歲數，還病了！你們怎麼忍心！”

陳沐西表淡淡的，一點也沒有被打。

是老了，是病人。可是這兩個理由就能一筆勾銷掉他從前所作的一切嗎？

“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把韓霽迷這個樣子？他竟然為了讓你泄憤，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去坐牢！！！他沒有心！你也不是人——”

“韓沁。”陳沐西打斷的辱罵，抬步上前，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帶任何緒地看著。

“你想知道為什麼嗎？”陳沐西問。

不知道為什麼，韓沁著陳沐西的眼眸，忽然覺得冷。有預，陳沐西接下來說的話一定會顛覆的認知。

很想搖頭，可嚨卻先一步出聲。“別想說假話騙我。”

陳沐西冷冷地勾了一下，走到韓沁的面前，兩人只隔了不到十公分。

陳沐西比韓沁高了半個頭，不得不垂首，輕聲在耳邊說了幾句——

“不可能！”

韓沁緒很激，推開陳沐西，自己也跟著往后退。“你胡說八道！我爸媽不可能做這種事！在那個人沒死之前，我爸把所有的都給了！死了之后，我爸最疼的孩子就是韓霽！他怎麼可能——”

陳沐西被韓沁推得往旁邊偏了下子，一直離得遠遠的趙姨趕忙跑過來扶了一下。

陳沐西擺手，“我沒事。找人送回去。”

跟韓沁說：“不相信的話可以趁著老爺子清醒的時候，當面問問。不過，他可能不會認。”

韓沁嚷著不相信陳沐西說的任何話，可哭得六神無主，后來被扶上車時候，回頭看了眼這棟掩映在蒼山和雪中的韓家老宅，凄涼地笑了一下。

“我為什麼要姓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母？”

這句話是趙姨轉述給陳沐西聽的。

趙姨其實很想知道陳沐西當時在客廳里跟韓沁說了什麼。為什麼陳沐西把韓老爺子送進監獄了，韓霽還對那麼好？

當真是因為失去理智的偏嗎？

陳沐西和韓沁說的是——

“知道我婆婆是怎麼死的嗎？韓九鴻懷疑和別的男人有染，假借他人之手把毒死的。你母親并不無辜，謠言就是最開始傳的。”

秦知禮對生風雪而不得，由生恨。

韓九鴻寵生風雪，因為謠言而暗生殺機。

何蕊是造謠傳謠者。

岑芳……岑芳在不知的況下把有毒的燕窩端給生風雪，后來又因為慌延誤了搶救時間。姑且算是無意的，這也是能一直被養在錦和山療養院的原因。

最后，世人都說韓九鴻偏寵韓霽。

這份寵到底是出自真心，還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