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西來的突然,弗蘭克上面還開著會呢,急匆匆地就下來了。
電梯里,他一面用手機給韓霽發了條短信通風報信,一面恭敬地問陳沐西,“陳小姐,您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其實不用親自跑一趟的,您打個電話就行。”
“沒什麼事,就單純過來看看。”陳沐西說,“你不用管我,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
弗蘭克哪兒能啊。
他化作向導,帶著陳沐西從二樓到九樓到參觀了一遍。驚得公司所有員工都頻頻轉頭張,一瞅見陳沐西那張臉,大家都倒吸一口涼氣。
那些在幾年前見過陳沐西的,只覺得這人長得和前老板娘太像了,簡直就是借尸還魂。
沒見過陳沐西的,則是驚艷于的,心里腹誹難怪這麼快就俘獲老板芳心,還能公然指使弗蘭克帶著公司一日游,牙酸……
陳沐西走馬觀花,參觀得有些心不在焉。但一路過來,卻也驚訝于短短幾年,韓霽就把企業做這個樣子。
記得五年前,霽悅要把總部搬到海城,臨時買下鑫達廣場這幢九層的辦公樓。走之前也來過一次,不過樓很舊,辦公室里的人也不算多,總的來說看著有些空曠,也遠沒有國企業的派頭。
如今,樓的外立面全部翻新做玻璃面,還帶有LED顯示屏功能。里面也裝潢一新,各個部分劃分明確,工位湊,員工都有條不紊且高效率地進行著日常工作。
不得不說,韓霽在經商和企業管理這一塊,真的很厲害。
陳沐西微微勾起笑意。
弗蘭克見心不錯,一直懸在口的那口氣稍稍松了點。終于把人帶到九樓。
“一到八樓是請同一個設計團隊做的,風格都一樣。但九樓,老板沒讓外面的人經手。這還是他出獄……兩年前他出來后自己畫的設計稿,然后盯著人做的。”
陳沐西沒搭話,走出電梯的瞬間,步子就不由得變緩了。心臟忍不住一下,隨后里的每神經都在微微震。
四千多平的空間裝的完全不像辦公室,反而像是大平層住宅。風格和壹號院7座801如出一轍。
韓霽照搬了陳沐西為801設計的靜雅宅寂風,從空間劃分到燈設計、家挑選、墻紙組合方式、甚至桌上不起眼的紅楓小擺件……
目之所及,好像都是的手筆。
但又不是。
眼眶有些意,鼻尖有些酸。似乎能過時,看見韓霽是怎麼按照陳沐西的喜好在紙上一筆一劃地勾勒,又是怎麼在建之后,獨自置在這個空間里或笑或蹙眉的。
這個男人真是……
難怪陸白特意發信息讓陳沐西來,這才是誅心。
陳沐西看的神,完全沒察覺到后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直到弗蘭克喊了聲“老板”,才反應過來。
轉,韓霽一白休閑裝長玉立,一手兜的姿勢很放松,那雙艷絕的桃花眼卻含著審視的意味。
“你來干什麼?”他的嗓子像是含著細沙,磁的聲音刮過耳,人耳后的神經過電一般麻。
“有人告訴我韓先生擅自竊取了我的設計創意,為了維護自權益,我過來看看。”陳沐西笑笑,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在場的沒人會信。
“出去。”韓霽沉聲下逐客令。
弗蘭克后背一涼,自覺應該快點消失。
他連忙從西服外兜里掏出手機,裝模做樣地舉在耳邊,“嗯,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一邊說,還一邊火急火燎地拔就走。
陳沐西掃了眼弗蘭克飛快消失的背影,慢悠悠地走到前面會客廳的白布藝沙發上做下,毫不怵韓霽那越來越冷的眼神,非常愜意地疊起兩條纖細有筆直的大長。
外面仍舊裹著那件萬年不變的杏及踝羽絨服,拉鏈沒拉,里面一件白連,下擺不規則荷葉邊設計,腳上一雙棕長直小的牛皮短靴。
疊雙的作,不經意間出左邊大的黑。斜斜倚靠在沙發上的作一點也不風,但卻很勾人,直白的引人遐想。
韓霽皺眉,俊艷的面孔上出戾氣,嗓音既沙啞又諷刺。
“陳沐西,別跟我玩擒故縱。五年都過去了,你這款在我這里已經不吃香。”
陳沐西挑眉,“哪里就擒故縱了?”
“沒有最好,別自取其辱。”韓霽冷視,說,“滾出去。”
“韓先生還為那晚的事生氣呢?”陳沐西好整以暇地坐著,說,“為我寧愿跳蛇池也不肯跟你做,而耿耿于懷?”
“別太把自己當一回事。”韓霽撇過目。
屋子里暖氣很足,穿羽絨服太熱,陳沐西起順手就了外套。
棕牛皮靴踩在潔的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慢慢走到韓霽面前,說:“那天我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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