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珊幾乎笑出了聲，高傲地昂起頭顱走了進去。

陳沐西被“陌生人”三個字阻隔在門外。

夜風很涼，還穿著那件抹長，在外的肩膀和手臂凍得有些麻木。

微微抬起頭，夜之下，目過黑墨鏡其實很難看清東西，但還是約看見三樓某間屋子的窗簾晃了一下。

再仔細看，簾子后面立著一道人影。

陳沐西瞇了瞇眸，告訴管家，“告訴韓先生，我沒有耐心陪他玩游戲。既然是陌生人，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老管家一愣，倒也沒說什麼，淡淡點了頭把人送走。

三樓——

韓霽看著那輛黑越野車調轉方向，咆哮著急馳下山。

引擎的轟鳴聲一下一下撞擊在心上，所有的神經都跟著張收，一只無形的手穿破皮，巧妙地繞過腔骨骼，尖細的指骨慢慢握住他的心臟，然后玩弄似地。

痛襲來，本能地排斥，想要恢復往日的平衡。

可很奇怪，又很眷念這種痛意。

過去幾年的生活太過平淡，就像一灘死水。他許久沒有味過出苦悶之外的其他緒。

“篤篤！”

敲門聲響起，白珊珊地推開門，走近了，低低地喚了聲，“韓先生。”

白天明明說好的，韓霽要把壹號院那套豪宅給。拍賣會被那個人搞砸之后，韓霽就一走了之。沒說給，也沒說不給。

白珊珊急得在壹號院大哭，經紀人一個電話打來，把罵醒。

哭有什麼用，去搶去要啊！

白珊珊想起韓霽那雙猶如深淵的漂亮眼睛，有些后怕，不確定地哭著抱怨：“我怎麼敢！”

經紀人說：“你怕什麼。你年輕漂亮，頂著一張比水還的臉，哪個男人見了不喜歡！韓先生再怎麼叱咤風云，說到底他也是男人！今天他既然給了你近的機會，就說明對你有意思！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你肯定不能一直讓他主，你要知道順竿爬明白嗎？！”

白珊珊于是收拾好自己，順竿爬到了錦和山。

男人沒有說話，頎長的姿冰雕一般，立在落地窗前。

屋子里沒有開燈，幽暗的環境，令人神往的又無比危險的男人，加劇了神的氛圍。白珊珊很乖覺地悄聲走到男人后，出指尖，一咬牙，直接換上男人窄勁的腰。

韓霽沒有拒絕，這才白珊珊心頭一陣竊喜。

迷地把著男人的后背，兩手在前面解紐扣。

第一次做這種投懷送抱的事，白珊珊很張，手指怎麼都不聽使喚，一顆扣子沒解開，忽然聽見男人低沉冷淡的嗓音，“你想要壹號院的房子？”

白珊珊肩膀一僵，笑道：“我想要韓先生的喜歡。”

就算怎麼想要錢，想要包，想要大牌，又怎麼可能說出來。多煞風景！

韓霽說：“被我喜歡，可能不是一件幸事。”

白珊珊心猿意馬，滿腦子想的都是待會要表現好點，一點要把韓霽伺候舒服。

“嗯嗯啊啊”地應了幾聲，對于韓霽說的話本沒在意。

扣子忽然被解開，白珊珊一喜，指尖小蛇一樣了進去，剛剛到男人溫熱的前，腕上忽然一，骨頭都要碎掉的痛劇烈襲來。

“韓先生……啊！！”

白珊珊弱地喊了一聲，卻忽然被男人拽著往前拖。

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韓霽另一手拉開落地窗，直接把白珊珊推了過去。

白珊珊本能地兩手死拽住窗框，彎著腰，上半已經懸空。夜風呼呼刮過耳畔，慌得兩條都在抖。

男人冷如寒冰的聲音再次從后面傳來，“現在，還想要我喜歡嗎？”

白珊珊點頭，又搖頭，眼淚簌簌往下掉。

“韓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哪里做錯了……您放過我……”

只能抖著聲音不斷求饒。

韓霽厭惡地放開，轉走進洗手間，就著溫水細細洗干凈雙手。

出來時，白珊珊背靠落地窗，哭得不像人樣，聽見靜嚇得抖了一下。

“喜歡壹號院，現在就搬過去。”

韓霽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

白珊珊久久不能回神，還因為剛才的驚嚇而神魂不定。

老管家上來走，白珊珊還以為是趕，沒想到卻是真的帶去壹號院。

韓霽開車出了韓家老宅，開的還是那輛撞過出租車的黑邁赫。

幾年來，他其實已經心如止水地習慣開慢車，今天卻不知怎麼把油門踩到底，一路風馳電掣地幾乎要把車撞下山崖。

一方面是車速太快本來不及反應，另一方面是沒料到有人敢正面找茬。

黑越野車從側面彎道撞過來的時侯，他側眸看了眼，穿白抹的人戴著口罩，墨鏡已經摘下，那雙令他無數次在夢中流連過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帶著一點笑，還有嘲諷。

“嘭！”

越野車撞擊邁赫，拱著車沖向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