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彎起的角瞬間變得無比僵。
那頭幾個小弟聽到靜,遲疑地上前。
陳佑抬手,讓人該干什麼干什麼去。
陳沐西目冷冷,直接轉離開。
剛到樓下,林桃打來電話,問怎麼還沒回酒店,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
“我媽被人從醫院帶走了。”陳沐西沒想瞞林桃。
聽筒里默了幾秒,林桃忽然炸開,“帶起哪里?!誰干的?!!”
問出來也覺得荒謬,還能有誰。
林桃發慌,開始變得語無倫次。
“我早該告訴你的,韓霽他本就忘不了你!他坐了兩年牢,出來之后就大變……不對,不是大變,他那時都快把海城翻遍了,就是把你找出來!”
“他派人二十四小時守在和你有過集的人門口,沐楠和佳馨在B市上學,都是被他的人監視著上的……我應該早料到的。”
“這一年,他漸漸放松,把派來監視的人也都撤了回去,我還以為、還以為……沐西,怎麼辦?我覺得他和以前不一樣了,他肯定恨我們沒把你的消息告訴他,他會不會對葉姨……”
陳沐西握著手機,全所有的都直往腦門沖。
理智卻還包留,說:“要說恨,他也該恨我。和你們有什麼關系。”
“他想做什麼?當時你明明是害者!”林桃說。
韓霽想做什麼?
陳沐西不知道,或許只是單純地想泄恨而已。
驕傲如他,怎麼能容忍被在掌心里的人擺一道。
韓霽有充分的理由恨陳沐西,恨假死后不辭而別,恨眼睜睜看他坐牢。
最重要的,恨陳沐西看著韓霽因為的“死去”而墮落。
陳沐西站在冷風里,嚨被刀割一樣,啞著嗓子說:“我不管他想做什麼,也不怕他想做什麼。”
“沐西……”林桃后怕極了,“你現在就走好不好?只要你走了,他找不到你,再過一陣說不定就又恢復正常了,就會把葉姨放回來了。”
陳沐西走到停車場,看見離越野車不遠停著幾輛連號的吉普車,灰的車窗里,車里的人連掩飾都沒有,目囧囧地盯著陳沐西這邊。
“晚了。”淡淡說。
林桃沒明白什麼意思,心急如焚地問陳沐西在哪里,要過來和一起想辦法。
“不用,你先回家吧,別讓老于擔心。放心,我會理好。”
陳沐西掛了電話。
坐進越野車,把車開出醫院。
那幾輛可疑的吉普車一直跟在后面,沒有要做掩護的意思,仿佛就是在明目張膽地告訴陳沐西——你被監視了。
陳沐西把油門轟得隆隆作響,一手搭在方向盤上,一手在手機屏幕上鍵下一串號碼。
“喂,您好。”
弗蘭克彬彬有禮的聲音傳來,陳沐西沒和他客套,開門見山,“韓霽在哪?”
弗蘭克本來已經做好了接陳沐西真的沒死的準備,可真的聽到的聲音,還是有些震驚。
“陳、陳小姐……?真的是您嗎?”
陳沐西著怒氣,又問了一遍,“韓霽在哪?”
“……抱歉,陳小姐,我不知道。”
陳沐西冷笑,“他把我媽弄去哪兒了,這你總該知道吧?”
弗蘭克沉默。
沒等那頭再說些什麼,陳沐西直接切斷通話。
開著車在市區轉了一圈,然后去了錦和山。
山腳下,門并不對設關卡,保安還對禮貌有加——韓霽料到會來。
越野車行到半山腰,夜幕已經降臨,車窗外樹影橫斜,山影幢幢,猶如鬼魅。
韓家老宅還和記憶里的樣子一模一樣。
只是里面住著的不再是韓老爺子和韓太太——三年前,也就是韓霽出獄那年,韓老爺子突發中風,與此同時,韓氏集團遭重創。沒過多久,韓老爺子在醫生的建議下返回馬來養病,韓太太何蕊隨行。
韓辰華如愿接手韓氏集團。但由于沒了韓九鴻坐鎮掌舵,韓氏從前的風一去不回頭,并逐漸被霽悅集團碾。
韓辰華明明是韓家的長子,人人卻稱他為“小韓先生”。而當年那個盡背后冷眼的私生子,韓霽已經變了當之無愧的海城,人前人后大家都稱他為韓先生。
錦和山上的這幢老宅也被韓霽收名下。
陳沐西開了車門,站在宅院門前。
管家出來說:“請問有預約嗎?您是——”
話未說完,一輛亮跑車駛過來,白珊珊一襲長娉婷裊裊地過來,“我找韓先生。”
視線掠過陳沐西,一瞬即逝的驚訝和蔑視。
老管家顯然不太明白白珊珊這號人,也知道韓霽向來不近,正要把人擋在門外,手機忽然響。
老管家聽了那頭說了幾句,詫異地蹙了下眉,不經意地看看白珊珊,又看看陳沐西。
掛斷電話之后,他朝白珊珊做了個請的姿勢,“白小姐,您請進,先生在樓上等您。”
而后擋在陳沐西面前,略帶歉意道:“這位小姐,先生說不方面見陌生人。您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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