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哪還有心思要小姐姐照片,不得全世界長的像陳沐西的全都死絕了才好,免得韓霽聽到點風聲又發瘋。
【不要不要!】
幾個字打法過去,這件事就這麼翻篇了。
陳沐西原本沒打算在B市停留,想直接買了機票飛海城。
卻沒料到能在機場到人。
遇到人這是最怕的,一下飛機就戴好羽絨服帽子和墨鏡,捂上口罩,高和氣質在那兒擺著,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個大明星。
也的確是有明星,所以出口才會有那麼多長槍短跑和接機的舉著料牌。
陳沐西掃了眼,“肖安之”幾個字被涂上了各亮料,想不注意都難。
低下頭,快速穿過人群,沒注意到行李箱的滾磕到了旁邊人的腳。
拖著拉桿的手覺到了阻力,才反應過來,回頭說了聲,“抱歉。”
“沒關系。”
低沉的嗓音傳來。
陳沐西一愣,過黑墨鏡,目落在男人落拓的面孔上。
放在拉桿上的力道了,嚨干,一個字沒說出來。
對面的男人淡淡蹙眉,目一直盯著看。還是他邊的大波浪人笑著問了句,“怎麼了?”
“……沒事。”男人說。
人挽著他的手,“那快走吧,司機在外面等著呢。這個點過去正堵車,下午還有研討會。”
“嗯。”
陳沐西放慢腳步,在機場外,看著男人和人相繼鉆進了一輛商務車后座。
去海城的下一班飛機要好幾個小時后才起飛,陳沐西一直沒吃東西,機場里有吃的,在外面站著,隔著口罩呼吸了會兒新鮮空氣就又回了機場大廳。
找了個面館,點了一碗春面。
這個點吃飯的人很多,面上來的慢,陳沐西不可能一直戴著口罩,這樣也悶得慌。
可剛把口罩摘下來,對面的椅子就被人拉開,一個男人坐下來。
落拓的面容上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和篤定。
“沐、沐西?”
畢笙遲疑再三,還是開了口,兩手搭在桌面上扣得很。
陳沐西想不認的,但前塵往事早已翻篇,能記住的唯有幾個老友。淡淡一笑,“師兄。”
畢笙瞳孔,腔被什麼東西猛然重擊,震痛之后是長久的空虛,然后又被眼前人的笑靨給填滿。
“你……”他艱道,“他們都說你死了……”
五年前,畢笙看到新聞報道時,他正在國外做一個項目,本趕不回來尋求真相、參加葬禮。
盡管幾年過去,所有人都說陳沐西死了,可他總是不相信。
總是帶著那麼一點幻想,總以為那是誤報。
剛才在機場出口那一個對視,也不足以讓他認出陳沐西。可就是覺得像,覺得上有自己悉的東西。
為了這麼一點自認為的像,他中途下車,又繞回機場,前前后后找了好多圈,最終在這家不起眼的面館里把人找到。
而喊出那聲“沐西”后,又怕真的不是,卻沒料到換來的是一句連做夢都不敢想的“師兄”。
畢笙眼眶微熱,有很長時間不敢說出話來。
陳沐西倒是坦然,既然認了就大大方方地說:“抱歉,讓你誤會這麼久。”
笑了,“要不是今天遇見,也許還要讓你一直誤會下去。”
畢笙愕然,下頜線繃得很,氣惱也有,憤怒也有,更多的是不甘。
服務員端著面上來,打破詭異的氣氛。陳沐西從筷筒里出一雙筷子,邊挑面條,邊說:“抱歉,沒想到你會回來,沒點你的。我待會馬上要走,不能多待,以后……”
想想好像也沒有以后了,淡然一笑,“還是就當我死了吧。”
畢笙坐在對面,一雙眼睛逐漸變得猩紅,死死地盯著陳沐西。
陳沐西倒是很自在地把一碗面條吃完,還把湯也喝完了。
紙巾了角,起,“我先走了,師兄。”
背影灑,毫不留。
完全沒有當初那種小學妹對師兄的崇拜和小心翼翼。
陳沐西換了登機牌,坐在椅子上一邊等登機,一邊看遲騁發來的項目進展匯報。
遲騁是招的助理,跟了一年多,有時候是欠了點,但做事很穩妥,專業能力又過,因此留他在那兒,陳沐西沒什麼不放心的。
收起手機,旁邊有人在用手機追劇,聲音外放,聽得出來男主分別肖安之和韓沁。
失笑,人果然多,就算不見面,也都哪兒哪兒都是。
正在思考回海城之后躲是不躲,以及怎麼躲,后面有人喊了聲“韓先生”。
陳沐西背脊一僵,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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