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跟林警怎麼樣？”

陳沐西：“？？”

陸白被陳沐西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得有些難堪，移開目，說：“別以為我想和發展點什麼啊，不過就是隨便問問。畢竟睡都睡了，我好歹也應該負責任。”

典型的死鴨子。

況且，什麼睡都睡了？

“陸律師，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是個人渣呢？”

陸白：“？”

“好好的，怎麼罵人？”

“我罵你，沒打你就是好的！”陳沐西來氣，說，“你要是喜歡桃子，那就正大明地去追，去好好和說。你一邊拖著，三天兩頭地招惹，又一邊和什麼姜總、蒜總不清不楚，你把當什麼？”

“我和姜總——不是，林桃想怎麼樣，也沒和我說過。憑什麼要求我三從四德？”陸白言之鑿鑿道，“自己相親對象一大堆，別以為我不知道。”

“哦，知道你還問什麼？你不是問我，你和怎麼樣嗎？”陳沐西冷眼道，“不怎樣。”

“……”陸白也有脾氣，下一抬，“什麼意思？你說我比不上，那些在公園相親角里認識的土圓？”

“是不是土圓我不知道，但起碼，我知道人家敢面，敢給林桃一個名分。”陳沐西為林桃到不值，也對陸白失。

話不投機半句多，直接乘電梯離開。

韓霽在8樓開完會上來，沒見到陳沐西，倒看見陸白靠在沙發里，雙腳搭在茶幾上，隨時隨地準備暴走的趨勢。

“德，誰惹你了？”

韓霽出一條大長，踢了下茶幾腳。

陸白下半一晃，抬眸看過來。“人不是你這麼寵的，幾個月沒和battle了，今兒才發現口才見長啊。牙尖利，都快趕上吃人不吐骨頭的妖了。”

韓霽蹙眉，“你惹了？”

陸白：“這是重點嗎？明明是我被懟了。”

“那你得問問自己說了什麼惹不痛快的話。”

陸白看著韓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我TM真是見識了，什麼兄弟如服，人似心肝。”

“知道就好。”

韓霽沒工夫和他磨皮子。看陸白的樣子，也知道陳沐西沒吃虧。

也不理會陸白那一顆亟待的傷心靈，兩手兜離開。

助理發消息，說有個糾紛需要陸白理。十萬火急，請他立即回來。

陸白氣不打一來，一個電話追過去，“沒我就干不了活了，是吧？事務所里養著那麼多人，都TM是吃干飯的？蒜皮的事，也非得我來解決？”

助理在那頭不敢吱聲，過了幾秒，聽筒里傳來人的一聲輕笑，“陸律師，夏天還沒到呢，這麼大的火氣。”

姜旋。

陸白怔了一瞬，繼而笑道：“姜總啊，今兒什麼風把你吹到了事務所？”

“還能什麼風，寂寞的冷風唄。”姜旋坐在陸白的辦公室里，也不管助理在場，對著話筒就和陸白調起來。

姜旋路子野，要臉蛋有臉蛋，要材有材，還TM有錢、有地位。這種人生來就是要到男人追捧的。

陸白好這一口，能滿足他的征服。

但游戲玩久了，難免生出一點倦怠來。

他推道：“我今兒忙，在外面一時半會趕不回來。有什麼事，我明兒——”

“那也行。”姜旋不等人說完，便慢悠悠地道，“你今天不理，這事估計就得鬧到警察局去。我正想會會那個……想起來了，那個警是林桃吧？”

“姜總，玩兒出格了吧？”陸白收起剛才的調笑語氣。

姜旋笑笑，“那你還不趕快回來。”

-

陳沐西一出電梯，就聽見兩個前臺小姐在一旁竊竊私語。

“老板娘誒，看見真人了，好漂亮。”

“聽說大老板就是因為，才和韓老爺子鬧掰的。沒有幾分姿，怎麼能蠱人心？”

“噓，聲音小點，被聽到就不好啦！”

“我說的也是實話嘛。外面都是這麼傳的。”

……

陳沐西一向心態穩，當時就算網上一邊倒，罵狐貍，周旋于肖安之和韓霽之間，也為自己反駁一句。但今天，或許是被陸白氣著了，本來都已經出了門，又轉回來。

屈指在前臺桌面上扣了兩下，“剛才，你們是在說我嗎？”

兩個前臺被嚇得說不出話，說陳沐西蠱人心的那個更是一臉蒼白。

陳沐西看了眼們的工牌，淡聲道：“以后嚼舌，記得不要在工作崗位上嚼。不然要讓別人以為，霽悅的員工都是這副水準。要丟臉，了工服，滿大街奔都沒人會管你。戴著霽悅的工牌，代表霽悅的臉面，就是不行。”

道理一點都沒錯，但話不太好聽。

小姑娘臉面薄，瞬間被激出掩藏在心底的劣。

反相譏道：“你、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們？什麼奔！就算你是未來老板娘，也不能這麼看不起人！”

另外一個前臺拉了下的手，把胳膊一甩，繼續道：“不要以為攀上我們老板就有多了不起，你以前也是在壹號院做服務的，又比我們強多？！”

陳沐西沒氣，畢竟對方說的是實話。

“我是在壹號院做過服務，但我懂得什麼職業守。只要你不從心底看不起自己，就沒人敢看不起你。”

如果前臺懂得收斂，到這里就該停了。可覺得自己被陳沐西奚落了，一個靠著姿上位的人，憑什麼在這里人五人六？

“用不著你教，陳小姐。你現在有老板做靠山，所以才能站著說風涼話。你這麼閑，不如去網上開個賬號，專門教茶言茶語。”

陳沐西：“……”

再這麼糾纏下去，今天怕是沒完了。

正要說什麼，側邊忽然傳來一道男音——

“收拾東西走人，現在，馬上！”

陳沐西和兩個前臺同時回頭，弗蘭克一臉正地走來。韓霽走在后面，臉不太好看，出一只手臂，攬過陳沐西就往外走。

兩個前臺在小聲啜泣，陳沐西有些不忍。

“算了，不是什麼要事。”

韓霽：“什麼不是要事。你就是我的頭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