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和林爸爸走后，陳沐西到樓下801看了下施工現場，其實有王恬恬盯著，也無需每天都過來監工，只是簡單看看進度。

辰明苑那邊才是關注重點，畢竟肖安之是的第一個客戶，那是實打實收了傭金的第一個單子。

沒吃午飯就讓老劉驅車去了辰明苑。

線路已經鋪完，墻面和地板也快完，但據進度表來說，算慢的。

安敬寬卻有說法——質量和進度不能兼得，為了無與倫比的果，犧牲幾個工時，完全不在話下。

肖安之不急著住，延期房也不會增加本，因為這個項目是打包委托給安敬寬的。陳沐西沒有損失，因此也就不計較暫時被拖慢的進度。

陳沐西在現場轉了一圈，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不聲地點了點頭，本來都已經準備走了。

一轉頭，角落里那個戴黑鴨舌帽的男人和視線相對，瞬即又移開。

自從上次認出趙衛衛，之后陳沐西再來，趙衛衛就總是用這種暗中窺視的眼神打量。

陳沐西雖然和肖遙有過結，但對趙衛衛無。他在工作中又無疏，陳沐西本想一視同仁，奈何他總是不安又防備。

“趙工？”

“陳、陳小姐。”

趙衛衛余掃見陳沐西朝這邊走來時，就本能地想躲，卻沒料到陳沐西真的會找他搭話。

“方便單獨聊聊嗎？”陳沐西問。

趙衛衛攥手里的捋角鋸，跟著陳沐西出了別墅。

“我已經從壹號院離職很久，要不是遇見你，估計已經想不起肖遙。”陳沐西站在院子里的香樟樹下，平底靴被一顆尖石子磕著，垂眸碾了兩下。

五月的照在上有些發熱，趙衛衛眼前發暈，他不知道陳沐西主提起肖遙，是不是要找他算賬。

“陳小姐，以、以前的事……我們也都忘了。”他囁嚅著道。

陳沐西見他發白，那是嚇的。

點頭，“忘了就好，我也忘了。好好做好手里的工作，別把私人牽扯進來。如果別人不對我有敵意，其實我這個人還是很好相的。”

趙衛衛沒說話，他躲開陳沐西的目，線抿得筆直。

“誒，衛衛，你擱哪兒干嘛——哦，陳小姐找你啊，你們聊，你們聊！”

工頭沒看到趙衛衛就過來找人，一晃眼看見陳沐西瞬間就改了口。

陳沐西笑笑，對工頭道：“沒事，隨便說幾句。”

回眸，看向趙衛衛，“去忙吧。”

趙衛衛站著沒，腳底被什麼粘住似的。“你、要是想辭退我，就給個準話。”

他這話是看著陳沐西說的，目炯炯，眼里有寒，和平時表現出來的那種木訥、呆板的形象大相徑庭。

“沒有人要辭退你。你干好你的活兒就行。”陳沐西被他的目看得有些反，腦中有細線穿過，“你知道盛貝……算了，沒事。”

聽到“盛貝”兩個字時，趙衛衛到嚨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掐住，呼吸困難，驚恐和憤怒在瞬間刺激大腦皮層做出反應。

可陳沐西沒說完，簡短結束對話，轉便走了。

趙衛衛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陳沐西坐進車廂后座，老劉發車子，目掠過后視鏡。

“陳小姐，那個人奇怪的。”老劉忽然說了一句。

“怎麼了？”

“我好幾次看見他的妻子來辰明苑接他下班，開的車是奔馳，新的，落地價得二十好幾萬呢。”老劉說，“照理說開這個價位的車，應該不能還來打這種工吧？”

“是嗎。”陳沐西從沒在辰明苑見過肖遙，也不知道他們如今的生活條件。

“不過，”老劉又笑笑，“也不一定，在這兒干，小工一天都能賺三百，一個月最次也有八九千。都能趕上一般白領的收了。”

陳沐西點頭。

不關心肖遙和趙衛衛的私生活，但趙衛衛現在就在肖安之的別墅里，每日進出。萬一他肖遙的影響，對過去的事耿耿于懷呢？

而且，自從見過趙衛衛那種寒的目，盛貝貝三個字就像鬼魅一樣在腦子里揮散不去。

陳沐西給林桃發信息。【盛貝貝那個案子有線索嗎？】

林桃隔了好幾分鐘才回，【怎麼突然想起這個？無頭懸案，我們隊長每個月都會因為這個案子，被上頭揪著脖子罵一次。】

陳沐西：【趙衛衛在安總的公司職，這段時間在給肖先生的別墅裝修。看見他，所以想起了盛貝貝的案子。】

林桃：【這樣啊。別說我們當時還懷疑過他和那個什麼肖遙的，和這個案子有關。查來查去，就是沒證據。】

陳沐西：【嗯。】

林桃：【謝熱心市民陳士提供線索。大紅花.jpg】

陳沐西笑一笑，放下手機。

林桃是警察，說沒證據，就是排除了趙衛衛和肖遙的嫌疑。

陳沐西不能因為趙衛衛一個眼神，就斷定他有罪。那未免過于形而上了。

“對了，陳小姐，我們去哪？”老劉在前排問道。

“齊風醫院。”

上次開的藥還沒吃完，幾天前湊巧到時，馮醫生還問過陳沐西是不是復診，陳沐西明確說不是。

但只隔了幾天，馮醫生就在辦公室見到陳沐西。

“陳小姐，您這是……”

馮醫生皺起眉頭，生怕陳沐西病反復，他連帶著會被韓霽的怒氣波及。

陳沐西呼出一口氣，坦然道：“我想重新做個測試。”

馮醫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他早就對陳沐西每次的那近乎完的測試結果表示懷疑。但懷疑是懷疑，這會看著陳沐西誠實的表，他又有點怕了。

他調出測試系統，“您要是準備好了，現在開始？”

“好。”

雖然是早就悉的問卷，但這一次測試的時間要比以往哪一次都長。

因為陳沐西知道完回答，而這一次要避開答案，誠實地面對心。

測試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馮醫生據陳沐西的作答嗎，在屏幕敲下最后一個字。看著最后的得分，他連最基本的禮儀笑容都沒了。

“……陳小姐，二知道您現在的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