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檢查結果來看,您是慢淺表胃炎,一般不用藥治療,就會逐漸康復。”
“但結合您的癥狀,功能胃病是主要原因。我說的簡單點,您是心理疾病引起的胃部不適。您需要配合心理醫生持續用藥。”
“陳小姐,冒昧問一句,除了習慣嘔吐,您還有其他明顯的生理反應嗎?”
醫生看了報告單,問陳沐西。
“應該……沒有。”說。
醫生的目落在的臉上,點點頭。一邊敲擊鍵盤開方,一邊說:“我只能給您開些促進消化的藥,希對您的病有幫助。其他的……”
實在莫能助,因為他是科醫生,管不了心理方面的問題。
“謝謝。”
陳沐西拎著一包藥,走出市三院。
手機響,是韓霽。
陳沐西吸進一口氣,彎起角后才接聽。
“晚上想吃什麼?”韓霽溫聲問。
陳沐西一時想不起來,“你安排。”
韓霽笑了,“在辰明苑?”
“沒,”陳沐西回頭看了眼市三院大門,走到旁邊的人行道上,說,“在糖果,過來看看沐楠和佳馨。”
“我過來接你。”
“不用。”陳沐西放緩語速,“你先忙吧,今天事應該很多。”
韓霽邊笑邊呼出一口氣,的確很忙。“再忙晚上也回來陪你吃飯。”
“嗯。”
陳沐西掛了電話。
手機攥在手里,抬眸,明黃的過行道樹茂的華蓋,星星點點落在的臉上。
暮春時節,是一年中最喜歡的天氣。
冬天過去了,春天也來了。可惜,春天也很快會過去,接著,便會迎來下一個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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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開完新聞發布會后,弗蘭克安排所有到場記者用餐,還順道給每人送了一份伴手禮。記者們從未到這種待遇,自然落筆時都極力夸贊韓霽與霽悅集團。
弗蘭克的工作效率很高,經過韓霽首肯后,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就真的把城南鑫達廣場的閑置辦公樓給買了。
樓里的裝修尚可,只需要稍微打掃一下,便讓首批遷來海城的員工把工位搬進去。
頂層九樓一半是留給韓霽做辦公室的,但總裁辦的布置就不能那麼隨意了。
弗蘭克正要提議,陸白一手著鼻子,一手夸張地面前揮了揮,“空了多年了?看這裝修像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手筆,嘖嘖,別說大名鼎鼎的霽悅就蝸居在這兒啊!”
弗蘭克:“……”
韓霽今天心不錯,沒跟陸白計較,睨了人一眼,“話那麼多。嫌棄你可以不搬進來。”
“誒,那可不行!”陸白說,“我好說歹說也是大東,不看著你點,心里總不踏實。”
哪里是看著韓霽,分明是怕冷清,所以才湊熱鬧要把留白律師事務也給遷過來。而且陸白心氣高,不樂意被韓霽踩在腦袋上,非得駐扎在頂樓。
反正每層差不多四五千平,空間大,韓霽一個總裁辦也用不完,由著陸白造。
陸白對原來的裝修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背著手看了一圈,皺眉道:“這不行。有損我的品味。我得找個設計師弄弄。”
韓霽余掃來,陸白眉開眼笑,“誒,陳妹妹就不錯。咱們這幾個人的關系,怎麼說也得算個親價吧?”
韓霽:“不要臉。誰跟你親。”
“喲,只跟你親,行了吧?”
“要不然呢?”
“酸不酸?你一天不得瑟會死啊?”陸白捂著牙,表示被酸倒了。
韓霽勾起,笑容放大了幾分。
兩人調侃幾句,便乘電梯下樓。陸白忽然來了一句,“你家老爺子那邊怎麼說?”
“不知道。”
韓霽這是實話,自打上次去錦和山撕破臉后,韓九鴻再也沒聯系過他。
他后面跟了句,“不管他怎麼說,事已定局。我該還的,已經還清。以后誰敢攔路,別怪我六親不認。”
陸白吹了聲流氓哨,“二霸氣!”
“倒是你。”韓霽看了他一眼,“陸叔叔今天沒罵你吧?”
“他?”陸白哼哼道,“從小到大就沒好好跟我說過話,我還怕他念叨!”
韓霽離韓家,霽悅和韓氏對抗。陸白雖沒在上午的新聞發布會上面,但一查霽悅的組織架構,就能在東一列中看見陸白兩個大字。
電梯行至一樓,陸白把手搭在韓霽的肩上,“今天這麼大的日子,不去長樂慶祝慶祝?”
“不好意思,家里飯菜已經做好了。”韓霽無地撥開他的手。
“切!”陸白調侃,“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韓霽涼颼颼地看過來。
陸白:“陳妹妹最香!陳妹妹最!陳妹妹天下第一!”
韓霽勾一笑,車子揚長而去。
陸白站在喧囂的鑫達廣場路邊,周圍人來人往,傍晚的夕照在上,他忽然有種孤家寡人的寥落。
幾秒后,他甩掉這種矯的緒,口哨一吹,坐進車里,“去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