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傳到岑芳的耳朵里，就變陳沐西無理取鬧，以燒錢取暖為樂。

隔天就病倒了。

韓霽到醫院看，岑芳躺在病床上淚眼朦朧，“還不如就讓我死了。我真是見不得這樣糟蹋東西。”

韓霽沒什麼所謂，安幾句后，囑咐醫生用最好的藥，務必保證岑芳活到九十九。

陳沐西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整整兩天。

不是絕食抗議，沒那麼傻。知道自己對于韓霽來說不過是個玩，現在是新鮮，可真有個三長兩短，丟也就丟了。

這兩天時間里，想的唯一一件事，是怎麼才能讓韓霽失去興致，怎麼才能安然回國。

兩天后，打開房門，虛弱地讓傭人準備吃食。

盤坐在沙發上，毫無形象地狼吞虎咽。

“伙食費很高，吃這麼多還怎麼還？”韓霽得了信，悠悠閑閑地進來看戲。

陳沐西沒理他，吃飽喝足后，站起。“走。”

到韓霽怔愣。

陳沐西不計前嫌地說：“賭場啊。不贏錢怎麼抵債？”

從這天開始，陳沐西沒再傻乎乎地把贏得的籌碼換現金，而是讓韓霽給開了個海外賬戶，賭場直接把錢轉進去。

像個貪婪的賭徒，在牌桌上殫竭慮。

晚上在賭場手起牌落，白天窩在房間里鉆研牌技，甚至和賭場經理了朋友，通過經理又結識了一批常年靠賭發家的幸運兒。

陳沐西除了睡覺吃飯，其余時間都用在了賭上。

癡迷至極，韓霽卻漸漸失了帶去賭場的興趣。

陳沐西表示很惋惜。

“這麼缺錢？”

韓霽從生下來就擁有金山銀山，錢對他來說也許只是一組數字，他無法理解為了數字而搏命的心態。

“缺啊。而且不賺錢，我干什麼呢？”

陳沐西病秧子似的歪靠在秋千上，腳尖時而點一下地，繩索晃，被風吹起的頭發和秋日里的落葉一樣蕭索。

韓霽應該是出于可憐，也是不想讓自己的新鮮玩整日里這麼悶悶不樂，不然怎麼陪他玩？

陳沐西沒想到韓霽不帶去賭場，反而換一種方式教賺錢。

市。

不用陳沐西多費腦筋，韓霽指定哪，就買哪。

兩人窩在書房里，兩張單人沙發靠得很近，一人膝上架著一臺筆電，旁邊書桌上兩個大屏幕各種紅綠折線看得人眼花繚。

韓霽不缺錢，也自有錢滾錢的方法，要說玩票，也是當打發無聊時的游戲。可陳沐西很興趣，每日收盤后，看著賬戶里的數字倍地增長，甚至抱著筆電赤腳在地毯上歡呼。

韓霽有點費解的反應，但有什麼關系，高興就好。

陳沐西的笑聲回在書房里，有了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活力。他勾了勾，好像也很久沒像這樣高興過了。

十一月中旬，陳沐西生日。

“想要什麼？”韓霽問。

二十歲，是該好好慶祝一下。

陳沐西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隨口道：“家人團聚。”

韓霽的笑意有瞬間的凝結，養不。

“或者基先生送我一份禮。”陳沐西知道回國不現實，不過是先把標準抬高，這樣才會顯得接下來提出的要求很好滿足。

“什麼？”韓霽眼眸微瞇，等著踩底線。

陳沐西裝樣子想了幾秒，“你的賬戶？”

“行啊。”韓霽本沒費神思考。

陳沐西敢獅子大開口，他就敢看能玩出什麼花樣。

陳沐西呆了一秒，腳尖用力一點，秋千在風中飛。“謝謝你送的生日禮。”

離開的時侯，背對著，僵的角緩慢落下來。

韓霽沒虧待，晚上在屋子里辦了一個小型生日宴。

彩燈，蛋糕，禮樹……該有的都有。

不該有的，也全了。

陳沐西在曼城人生地不，韓霽就請了幾個在賭場認識的富家小姐和所謂富豪。

陳沐西有一陣沒去賭場，不知道短短時間，里面風云變幻，上次見面還著鮮一出手就是幾百萬的人，如今已經連個像樣的服都穿不起。

韓霽指著其中一個已經輸的傾家產的富豪，對陳沐西說：“猜猜令堂現在是什麼下場。”

陳沐西的臉在瞬間變得鐵青。

出國就是為了找葉流莎，一路追尋到馬來，結果人沒找到，自己先掉泥沼。

算算已經有三個多月沒有葉流莎的消息。

陳沐西側過臉，目冰涼。有人在朝韓霽隔空杯，他笑著揚了揚手里的高腳杯，一邊目不斜視地對陳沐西說：“沒別的意思，只是提醒你別高興的過頭。別歪心思。”

陳沐西咬后槽牙，有個瞬間想撲上去，拉著他從窗戶跳下去，一了百了。

零點鐘聲響起，韓霽向祝賀，“生日快樂。”